“對對對對對的,”蓉蓉急的大喊:“我家小姐不喜歡年紀小的,你別救,死也別救?!?p> “……”姐弟倆……
這話別人說就算了,你這當丫環(huán)的也這么說?
“這樣吧,我們從這里守著,你去紀家找個會水的仆婦來救人?!彼{裙大姑娘對蓉蓉說。
蓉蓉怎么敢走,她還要在第一時間撲上去,防著所有的人靠近她姐的“尸體”呢。
“剛剛領路的姐姐已經(jīng)去叫過人了?!比厝卮蛩啦慌哺C。
藍裙大姑娘聽見已經(jīng)有人去喊人了,也是松了一口氣,這口氣剛松完,卻又提起來了。
只見著一個丫環(huán)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一見著了這對姐弟,就像見著了救星一般的跪了下來:“李小姐,小公爺,你們……你們怎么在這里?”
綠綺的臉色都白了。
本來在湖的附近,是有值守看門的婆子會水的,她跑了出去找人,沒有找到,才想了起來。今天為了周家少爺和李蘭蘭這場私會,夫人已經(jīng)將不打緊的下人都打發(fā)遠了,這湖邊及楓樹林附近都沒有外人,早就清場清的干干凈凈的,本來是打算想周家少爺?shù)昧耸衷僖诉^來的……
綠綺心知自己今天在這是找不到人來救人了。
本來還想著橫下一條心,干脆就將那小丫環(huán)也推下水去,只報說這王家小姐高傲,不讓她陪在身邊,那樣主仆兩個一起落水,也就沒有她的事了,她只要做好了引人來撞破這事,自家小姐也要護著她。
綠綺便又跑了回來。誰知道她一翻狠心,還沒動手,就看到了李家姐弟已經(jīng)到了湖邊。
綠綺才驚覺到自己剛剛忘了什么。湖和楓樹林離得近,剛剛小丫環(huán)哭的那么大聲,沒想到倒把李家姐弟給引來,更沒想到這李小姐是由弟弟陪著一起來的,這樣一來周家少爺那邊一會兒豈不是就要落空了。到時候夫人若知道了前因后果,知道籌備了多時的大計被她給毀了,可第一個不會饒了她。到時候不需要王家要她賠命,夫人就先要了她的命。
綠綺嚇的臉色都白了,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她哭的是她自己的紅顏薄命。
怪只怪王家小姐這一滑,害得她橫也是死豎也是死,竟然是沒有了生路……
那半大的少年卻誤會了。
“好了別哭了?!鄙倌瓴荒蜔┑恼f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柔妹妹的客人出事,怕?lián)p了柔妹妹的名聲,你放心吧,你這就下去救人。”
不能救啊,蓉蓉著急的看向藍裙大姑娘。
“奕城,你胡說什么?!崩钐m蘭怒斥道:“你是小公爺,是我李家唯一的男孩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怎么能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那怎么辦?”李奕城也叫起來?!凹o家那老……侯夫人一向對你嚴厲,但紀大哥和柔妹妹都同你要好,要是今天我們眼睜睜看著客人死在湖里,不但侯夫人要怪罪人,柔妹妹也會生你氣的。”李奕城看了一眼綠綺。李蘭蘭的婚事雖定,但侯夫人這些年的冷淡,姐弟兩個都看在眼里,能換取到未來的小姑子紀柔佳的好感,也挺重要。
“你……”李蘭蘭半是無奈的說不出話來。這孩子真有點傻,她與紀柔佳平時里再怎么稱姐道妹也是外人,怎么比得上自己的親弟弟。
“而且姐姐你……早晚要做紀家的主母的?!崩钷瘸强拷死钐m蘭,以只有姐弟兩個聽的見的聲音說道:“今天若我救了王家小姐,紀家要欠我李家一個情份,若真讓王家小姐就這么死了,她們知道你也在場,說不定還要翻臉來怪罪姐姐呢,紀夫人對我們,可不似以前般的好了。她若是說你眼睜睜看著紀家的客人淹死了,不配做紀家的宗婦怎么辦?你的婚事……”
李蘭蘭的面色變了變,這一點,她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呢,自家這一房到底是敗落了,她明明已經(jīng)出了孝,紀家卻沒有來提親事……
李奕城又要往前走。李蘭蘭左右糾結,到底是松了手。
就像弟弟說的,若今天在她眼前,讓紀家出了人命,紀家少不得要怪罪她,她更沒有臉面嫁進這個家里做主母,而……為什么這附近會沒有下仆下,致命無人救人,李蘭蘭也心里明白,大約都是因為她的原因,她若今天真的眼睜睜的看著王家小姐淹死,這條人命還真的就是該她背。
好在李蘭蘭也知道弟弟水性一向還好,該是不會出什么事的。
更有一點,若這湖里淹著的真的是肖婉兒的長女……
李蘭蘭是聽著肖婉兒的大名長起來的,那樣一位才色雙絕的女子,她的女兒也不會差就是了,若是王大小姐嫁給弟弟作妾,李家大房說不定能養(yǎng)出一個狀元之才,李家下一代不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到時候不需要承爵也能光宗耀祖。
李蘭蘭沒有再攔,蓉蓉也同樣沒有攔,李家姐弟你來我往的說上了這一會兒話,算著時間,一般人這個點也就差不多該淹死了,就算讓他將人救上來,姐姐的龜息功運起來,不是學醫(yī)之人,也很難看出端倪。
只要有人目睹姐姐的“死”就可以了。
蓉蓉眼看著這被稱為小公爺?shù)哪泻⒆樱粋€猛子扎到了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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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里
王怡真半沉不沉的飄著。
水下閉氣的功夫是江湖上極為粗淺的一種功夫,但她的龜息功又不同,運轉起來,心臟的跳動會微弱到近乎停止,脈博的跳動也隨著變?nèi)?,只不過龜息到底同真正的死亡不一樣,只要她的思維還保持著清醒,就不可能真正進入到心臟脈博停跳的死亡狀態(tài),這一方面是因為王怡真也是個武學新手,練功也沒有幾年,離真正的神功大成還遠得狠,另一方面是徹底停掉思維是個很危險的事兒,假死本來保證的是要避免被傷害,如果真的停掉了思維,萬一敵人再給自己要害上補個幾刀,那可就真的直接邁進真死狀態(tài)了。
何況她現(xiàn)在在水里,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所以王怡真打算先裝死,等被人扯到水面了,再假死。
于是在王怡真被人一把拉住頭發(fā)的時候,悄悄的在心里罵了聲娘,也不知道這紀家從哪里找來的人,普通救人不都是從后面拎脖領子嗎?怎么這人是拽頭發(fā)的,講點禮貌不?
不過拽頭發(fā)就拽頭發(fā)吧,你倒是好好的拽啊。
這來救人的人,拽著頭發(fā)拽到一半,突然就發(fā)瘋了一樣的抽動起來,就算這是在水中,這么頻繁的動作讓王怡真幾乎有一種頭皮要被撕下來的錯覺。
這時候還能裝死的那就真的是死人了。
王怡真睜開了眼,一手按著頭皮一手將頭發(fā)從對方的手里扯了回來,對方似乎也沒有要同她搶頭發(fā)的意思,整個人在水中掙扎撲騰著,很快就從嘴里冒出了一串氣泡,一副溺水的樣子。
王怡真一陣錯愕,才明白到對方是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