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丁一步三晃的走了過來,說道:“小阿爾薩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阿爾薩斯深吸一口氣說道:“父親大人…”,阿爾薩斯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父親大人命令我馬上回去!”
穆拉丁眉頭一皺,不由得從心中嘆了一口氣,他咕噥道,“看來,我們馬上就要回洛丹倫了!”
對于洛丹倫國王泰瑞納斯米奈希爾,作為兒子的阿爾薩斯一直把父親視為偶像,正如許多男人兒時的夢想一樣,每個男人的童年都會以自己的父親為目標(biāo),想著各種各樣的方法去超越他們,同時,在品嘗到一次次失敗后,對自己的父親又生出強(qiáng)烈的依賴之情。
阿爾薩斯或許不會在乎烏瑟爾失望的眼光,又或許不會在乎戀人吉安娜的離開,但是阿爾薩斯肯定會對父親的不理解感到心痛,阿爾薩斯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洛丹倫,雖然手法可能有些偏激,但出發(fā)點其實還是好的,并且,作為一個統(tǒng)治者,就該有這樣的果敢。
但是父親卻不能體會到兒子的心聲,這讓阿爾薩斯真的無法接受,阿爾薩斯突然升起一種眾叛親離的感覺,腦海中那個低語聲再次響起。
阿爾薩斯眼中紅光一閃,對上了那個一臉茫然之色的信使,只聽“噗”的一聲,阿爾薩斯竟然直接是用手中的長劍捅死了那個信使,然后只聽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穆拉丁,我的老朋友,你會幫我的對么!”
一臉錯愕的信使可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死在了“洛丹倫希望”的手中,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穆拉丁低聲咕噥了兩句,他倒是不在意死不死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矮人或許已經(jīng)對這樣的事情見慣了。
在他的眼里,阿爾薩斯是自己看著他從一個流鼻涕的小屁孩,長成如今這樣一個英俊的小伙子,可能穆拉丁會覺得,現(xiàn)在阿爾薩斯的行事風(fēng)格,倒是越來越像他的父親,泰瑞納斯了!
穆拉丁點點頭,算是認(rèn)同了阿爾薩斯的做法。
失去了烏瑟爾的監(jiān)督和吉安娜的勸告,阿爾薩斯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做的到底是正義的,還是正義的……
吩咐兩個親衛(wèi)軍處理掉了信使的尸體,阿爾薩斯和穆拉丁重新帶著部隊去尋找亡靈的蹤跡,而在他們走后,從黑暗當(dāng)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那人鼻頭通紅,從左耳根下生長的濃密黑胡子一直延伸到右耳根下,他正是雇傭軍的頭頭,同時也是此次遠(yuǎn)征行動的船長,馬歇爾帝奇!
馬歇爾手中拎著一瓶啤酒,仰頭咕咚了兩口啤酒后,他的眼神卻沒有一點渾濁之色,只聽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洛丹倫出來的人,果然沒一個是簡單的角色,呵呵!”
當(dāng)阿爾薩斯再次一無所獲帶著部隊回來后,卻詭異的發(fā)現(xiàn),軍營里的氣氛有些不對。阿爾薩斯和穆拉丁對望了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疑惑。
阿爾薩斯揮手招來一個士兵,問道:“我離開的時候,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么?”
那士兵看著阿爾薩斯,眼里突然閃現(xiàn)過驚慌的神色,阿爾薩斯眉頭一皺,長劍嗆啷一聲指向了那士兵,喝道:“士兵,我以洛丹倫王子的名義問你,我離開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士兵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望著懸在自己面前的長劍,顫抖的說道:“殿…殿下,軍營里面…現(xiàn)在流傳著一個消息…”,那士兵看了阿爾薩斯一眼,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后繼續(xù)說道,“有人說,國王已經(jīng)下了撤軍的命令,大家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很久,很多人已經(jīng)不想打仗,都想回家了,而且…”
阿爾薩斯眉頭一皺,問道:“而且什么?”
那士兵深吸一口氣說道:“而且船長馬歇爾已經(jīng)帶著他的雇傭軍離開極北之地了!”
阿爾薩斯罵道:“該死的!”他把長劍猛的擲向遠(yuǎn)處,急急忙忙的朝海邊行去。身后的穆拉丁嘆口氣,跟在了阿爾薩斯身后。而那士兵此時擦著額頭的冷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那么一瞬間,他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
來到海邊的阿爾薩斯目光猛的一凝,穆拉丁一搖三晃的走了過來,看著停泊在海上的船只,緩緩說道:“少了兩艘船!”
阿爾薩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嗯,馬歇爾把屬于他的部隊全部帶走了,剩下的那些雇傭軍都是以個人名義加入此次行動的!”
穆拉丁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望著阿爾薩斯問道:“小阿爾薩斯,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回去么?”
阿爾薩斯搖搖頭,正要說話,突然看見一群雇傭軍正在登船,阿爾薩斯心里的無名之火噌的一下燒起來,他快步來到雇傭軍的面前,大聲喝問道:“你們在干什么!難道想當(dāng)逃兵么!”
一個雇傭軍的小頭目從人群中走出來,他目光凝重的看著阿爾薩斯,然后說道:“王子殿下,既然國王已經(jīng)下了撤軍的命令,我想,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洛丹倫才對,不是么?”
阿爾薩斯冷哼一聲,“你們是聽誰說的?”
那頭目攤開雙手,說道:“當(dāng)然是馬歇爾船長了,他已經(jīng)帶著他的船員回去了,我們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呢?我們已經(jīng)受夠了這里的鬼天氣,不是么?寒冷,空曠,竟然還沒有夜晚,殿下,我們可不是王國士兵,我們雇傭軍,隨時都可以選擇取消您的委托!”
阿爾薩斯臉色瞬間陰沉,他低聲說道:“不要逼我!”
那雇傭軍頭目似乎也沒打算再理阿爾薩斯,畢竟像他們這種生活在刀口上舔血的職業(yè),普通的律法已經(jīng)不能束縛他們,眾人自顧自的登船,揚(yáng)帆,起錨。
阿爾薩斯在原地突然發(fā)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只聽他兀自說道:“哈哈!好!甚好!看來我阿爾薩斯之名已經(jīng)不足以讓你們畏懼了!”
轉(zhuǎn)身離開岸邊的阿爾薩斯疾步朝主營行去,留下眾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那頭目嗤笑一聲,說道:“繼續(xù),大家繼續(xù),可別什么好事都讓那黑胡子馬歇爾搶了,海上的生意可也有我們的一份呢!”
或許那小頭目沒有想到,等待他的會是怎么樣的災(zāi)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