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利恩!夠了!”阿比迪斯喝止道。
伊森利恩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xù)說道:“可是,山上的獵物后來都害怕了,漸漸的全都離開了那座山。
后來,獵人再也打不到獵物,沒有獵物的他很難繼續(xù)維持生活,饑餓的感覺并不好受。
最后……那名獵人實在是餓的受不了,就把他那條最忠實的獵犬給烹殺果腹!”
泰蘭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伊森利恩的臉湊在泰蘭面前,寒聲說道。
“聽明白了么,小子,別再妄想什么剿滅亡靈了,天災(zāi)還不能就這樣被消滅!
明白么,我們是白銀之手騎士團,不是洛丹倫的走狗。
該死的,洛丹倫已經(jīng)不是米奈希爾家族的了,而是那個該死的軍閥加里瑟斯!
不想死的話,你就給我老實一點!”
阿比迪斯一把拉過伊森利恩,嘆聲說道:“夠了,他還只是個孩子!”
伊森利恩冷哼一聲,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靠椅上,把自己的身影重新隱藏在昏暗的光線中。
阿比迪斯嘆口氣,走過去攙扶起已經(jīng)嚇的癱軟在地上的泰蘭。
在整個白銀之手騎士團里面,要說他最害怕誰,無疑就是那個到處傳播圣光教義的大牧師伊森利恩。
不知為何,泰蘭就是從心底對伊森利恩升起懼意,盡管伊森利恩臉上總是保持和藹的笑容。
“伊森利恩說的沒錯,孩子,我們是白銀之手騎士團,從來不曾屬于任何一方勢力!
這條鐵律自從當(dāng)年教皇阿隆蘇斯法奧創(chuàng)建白銀之手開始,就未曾變更過!
我們守衛(wèi)的不是洛丹倫,而是整個人類!
烏瑟爾……光明使者他違背了白銀之手當(dāng)初創(chuàng)建的意義,他把希望寄托在洛丹倫王子手中,本身就是個錯誤。
雖然他已經(jīng)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但……但這該死的爛攤子卻要我們來收拾!”
“我早說過的,白銀之手不應(yīng)該把全部希望押在洛丹倫上,何況南方還有暴風(fēng)城。
烏瑟爾一時頭腦發(fā)熱,連累我們整個騎士團要為此負責(zé)……
依我看,白銀之手的領(lǐng)導(dǎo)者,早就應(yīng)該換了!”伊森利恩在一旁默默的說道。
“可是……可是當(dāng)初的五大圣騎士是大家公認的。
雖然……不過,不是還有達索漢大人們,他還會帶領(lǐng)我們的,不是么?”泰蘭喘著粗氣說道。
阿比迪斯冷哼一聲,“若論功績,莫格萊尼大人可不輸給任何人,當(dāng)年攻打黑石山的時候,沒有莫格萊尼大人,怎么可能會取得戰(zhàn)爭的勝利。
要我說,在烏瑟爾死后,唯一可以領(lǐng)導(dǎo)白銀之手的人,非莫格萊尼大領(lǐng)主莫屬!”
就這樣,一部分白銀之手騎士團成員,在阿比迪斯和伊森利恩的帶領(lǐng)下,態(tài)度突然變的曖昧起來,不主動發(fā)動對亡靈的攻擊,同時,也沒有立刻和洛丹倫翻臉。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加里瑟斯只能氣的一蹦三尺高,卻也無可奈何,白銀之手不屬于洛丹倫,憑借洛丹倫大元帥之名,也根本號令不了白銀之手騎士團。
雖然白銀之手內(nèi)部的分化正在微妙的進行,但此刻,達索漢的心中卻也沒功夫管。
在烏瑟爾光明使者死后,作為唯一一個還留在白銀之手,當(dāng)年赫赫威名的五大圣騎士之一的達索漢,此時只能勉力維持白銀之手脆弱的紐帶。
大部分圣騎士都是為了追隨烏瑟爾,響應(yīng)圣光的號召才聚集在一起。但是,烏瑟爾的離去卻是那么的突兀,讓人無法接受,尤其是白銀之手的圣騎士們,他們不能接受烏瑟爾的死訊,同時,他們也不能接受阿爾薩斯的叛變,圣騎士墮落為死亡騎士,光這一個消息就可以輕易的擊碎圣騎士們心中那脆弱的信仰。
達索漢已經(jīng)忙的焦頭爛額,他的心中漸漸的有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他感覺,白銀之手騎士團說不定明天早晨醒來,就會在自己手中土崩瓦解,達索漢非常害怕出現(xiàn)這樣的情景,白銀之手不能散,這是他對于那些為圣光犧牲的勇士,為了烏瑟爾,唯一可以保存他們尊嚴的方式。
他從南方與獸人的戰(zhàn)斗中匆忙趕回,為的就是重新接管快散了架的白銀之手。
之所以達索漢可以抽出時間趕過來,除了內(nèi)心對于白銀之手的掛念,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獸族突然提出了和解的要求。
在這個敏感的時刻,達索漢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他要趕回洛丹倫,詢問掌握洛丹倫絕對統(tǒng)治權(quán)的大元帥,加里瑟斯。
在凱爾達隆郡,一眾亡靈在唐寧的帶領(lǐng)下,又開起了一個小型的宴會,為了慶祝趕走了人類軍隊,同時,也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發(fā)泄自己郁悶的心情。
屠夫瑟爾林站在烤肉架前,抽出兩把柴刀,為眾人表演他那嫻熟的切割技巧,看似笨重的柴刀在屠夫瑟爾林手中,竟好似擁有了靈魂一般,只見屠夫瑟爾林輕輕轉(zhuǎn)動刀柄,那烤肉架上的野牛肉的骨頭就已經(jīng)被剔了出去,場下響起了一片歡呼聲,屠夫瑟爾林臉上也帶有一絲笑容。
“你的夢想是什么?”
“我長大了,想當(dāng)全世界最優(yōu)秀的廚師!”
瑟爾林腦海中回想起了幼年父親詢問自己夢想的畫面,不知不覺,屠夫瑟爾林的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盡管小時候的夢想跟現(xiàn)在差距甚遠,但從某種層面上來說,現(xiàn)在的屠夫瑟爾林的確可以算的上一名優(yōu)秀的“廚師”!
“瑟爾林!看到大人了么?”達秀拄著一根長杖說道。
瑟爾林放下手中正在忙的活計,搖搖頭說道:“沒有,可能在房間里吧,我說達秀,你要來一塊么?”瑟爾林用柴刀挑起一塊烤好的牛肉,遞到達秀面前。
達秀連忙捂住嘴,皺著眉頭問道:“你的刀,洗過了么……”
瑟爾林聳聳肩膀,說道:“沒有……這有什么問題么?”
達秀伸出食指,指向面前烤牛肉上的一塊黑漬,說道:“你看這里,這上面居然還有鐵銹,我說屠夫,你的刀,抽個時間該磨一磨了!”
眾亡靈在凱爾達隆郡外面盡情的玩樂,而在凱爾達隆郡南面,那條不為人知的秘密小徑上,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為什么……”唐寧的聲音有些哽咽。
“你是指什么?”卡莉婭輕聲說道。
“為什么……為什么要走?”
卡莉婭深吸一口氣,捂住嘴,在月光的照映下,她的眼角泛起了淚光。
“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但是……我……我是人類。
唐寧,我是一個人類,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所攻打的是我米奈希爾家族,是我洛丹倫的軍隊,是人類的軍隊。
天哪,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都快瘋掉了,唐寧,我……我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我很高興認識你……”
唐寧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卡莉婭,你聽我解釋,雖然……雖然他們是亡靈,但他們跟天災(zāi)軍團還是有區(qū)別的……我……”
“夠了……別再說了!
我已經(jīng)聽夠了你的謊言,什么天災(zāi)軍團,什么為人類大局著想,我只是一個女人,我什么都不懂!所以,請別再肆意的毀去你在我心中留下的美好回憶,我只想要過安靜的生活……”
唐寧臉上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容,他輕聲說道:“那么……能告訴我你要去哪么,至少,也可以讓我安心……”
“哪里沒有戰(zhàn)爭,我就去哪……保重……”
卡莉婭緊了緊手中的小皮箱,轉(zhuǎn)身踏上了那條小徑,小徑直通奧特蘭克山脈,往南便是希爾斯布萊德丘陵。
“難道,種族的偏見,竟然可以如此根深蒂固的控制著人們的思想?”
唐寧搖搖頭,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還覺得不過癮,最后干脆四仰八叉的躺了下來。
望著天空中那一顆顆繁星,唐寧的眼角不知不覺流下幾滴熱淚。
“靠,不是吧,我可是亡靈,怎么會有淚水,今天可真是邪了門了!”唐寧抬手拭去淚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不去追她么?”
基爾羅格從唐寧的懷里飄了出來,自從來到艾澤拉斯之后,一般情況下,唐寧都把基爾羅格留在身邊。
一方面可以隨時掌握整個凱爾達隆郡的動向,另一方面,唐寧也想在這個原本是血窟氏族酋長的老獸人身上,掏出一些有用的知識。
“追?追她干什么?
你不是也都聽見了么,我們可是亡靈,你試圖說服一個人類加入亡靈陣營?
除非她是那些詛咒神教的瘋子!”唐寧沒好氣的說道。
基爾羅格嘆息道:“你呀,你呀,你以前有過女人么?這點我很好奇,說實話!”
唐寧臉色一變,怒斥道:“廢話,老子八百年前就有過女人……”
“然后呢?”基爾羅格那只獨眼露出感興趣的目光。
唐寧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什么然后,然后老子就穿越了,行不行!”唐寧站起身,拍拍屁股,轉(zhuǎn)身朝熱鬧的亡靈群中奔去。
“珍惜眼前人?。〕粜∽?,什么都不懂,還要裝模作樣!”
基爾羅格喝斥到,遠處唐寧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后又繼續(xù)朝前方行去。
在凱爾達隆郡的戰(zhàn)斗后,大陸上的局勢也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由于洛丹倫國王泰瑞納斯意外身亡,王子阿爾薩斯叛變加入天災(zāi),洛丹倫的形勢十分危急,人類其余五國國王商議后決定,在魔法王國達拉然舉行一次秘密會議。
參加此次會議的與會代表有:魔法王國達拉然,肯瑞托議會的大法師,安東尼達斯;海上王國庫爾提拉斯的統(tǒng)帥,戴林普勞德摩爾;激流堡國王索拉斯特洛斯班;吉爾尼斯國王吉恩灰發(fā);最后就是暴風(fēng)城派來的大使,達瓦爾普瑞斯托大領(lǐng)主!
會議還沒有開始,激流堡的國王索拉斯就寒聲說道:“好大的架子啊,這次的會議可是按照國王的標(biāo)準特意安排的,我想請問,這個男人是誰???”
隨著索拉斯手臂指的方向,眾人把目光轉(zhuǎn)移到坐在角落里的普瑞斯托,普瑞斯托外表看上去保養(yǎng)的很好。
頭發(fā)烏黑富有光澤,兩撇八字胡微微向上卷起,他閉著雙眼,話不多,顯得很沉穩(wěn),一襲黑色燕尾服穿在他的身上,更為其增添了幾分貴族特有的典雅氣息。
普瑞斯托雖然沒有開口,但他就是那么安靜的坐著,無意間也能散發(fā)出一種常年身在高位的氣勢,這中氣勢不輸給其中任何一個國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