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恒暈過去后,那黑衣男子走進(jìn)了他的房屋,看見了這一動不動好似只有進(jìn)氣沒有出氣的青年,一把將黑刀插進(jìn)了他的胸膛。
也不管對方死還是活,上來就是一刀!
“你....”青年剎那開眸,迷茫的雙目在看見黑衣男子后殺機(jī)迸發(fā),他開始瘋狂的掙扎,兩只手狠狠的握住刀刃,放佛是想要拔出自己的身體,可是力氣太弱,也已經(jīng)不足以讓他完成這個動作,右手在腰間摸來摸去,片刻后神情大變,好似他的發(fā)現(xiàn)比讓他死還要嚴(yán)重。
“云韻仙珠被你藏在了哪里?”黑衣男子冷冷地開口,聲音富含磁性。
“你...”青年沙啞地開口,卻只有這一個字,口腔噴出鮮血,這血從他的嘴角溢出,片刻后,不再掙扎,就這樣冰冷的躺在了床鋪上。
“死了?”黑衣男子將男子頭顱一擰,仿佛怕他死的不徹底,隨后在他身上一拍,這么一個大活人竟然憑空消失在了天地間,打開窗戶,黑衣男子一躍而出...
一天后...
木屋前的草坪上,被血跡浸濕,其上躺著一個正渾身發(fā)抖的青年和一位已經(jīng)身體冰冷的老人,草坪都已經(jīng)他們壓的變形,那渾身發(fā)抖的青年正是陳恒,睜開渾濁的雙眸,陳恒勉強(qiáng)支撐著把身體坐起來,頭疼欲炸,片刻后回憶起什么的他猛地把衣衫扯開,看到了一道傷疤。
看到這傷疤的剎那,陳恒一驚,他清楚地記得那飛刀穿過了自己的身體,如此傷口怎么可能一夜之間就愈合,將視線移到王婆婆那里,陳恒匍匐的爬到了她的面前,將右手一試探,對方竟然沒了呼吸,且身體冰冷,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
呆呆的愣在原地,如海水般的回憶涌上腦海。
陳恒記得自己穿越來到這異世界,看到的第一個人,和聽到的第一句話
那是一個年齡有些大,但卻和藹善良的中年婦女
“好可愛的小娃娃....以后跟王婆婆在一起生活吧,這么大就被扔在雪堆里,一定餓壞了吧,王婆婆給你做點(diǎn)湯喝吧!”
也記得第一次打架回來,王婆婆的怒意:
“敢欺負(fù)我家小恒,太過分了,瞅瞅給小恒打得鼻青臉腫的,走!婆婆幫你要個說法!”
“婆婆,他們說我是雷劈下來,撿來沒媽沒爹的野孩子...”
“他們還動手打我...我只是稍微的反抗了一下...”
“走,婆婆帶你教訓(xùn)他們!”
也記得,十五歲那年,凌霄宗下山招收弟子測試,婆婆的安慰:
“沒事,開一脈不錯了,婆婆修煉六十多年,不也才只開了一脈嗎,你比婆婆強(qiáng)多了,到時(shí)候婆婆送你去學(xué)詩詞,也一定能考取狀元,將來做官!”
同時(shí),也記得,婆婆昨晚那擔(dān)心的話語:“嚇?biāo)牢伊诵『?,我還以為是你傷了這位公子...”
“婆婆...”
陳恒眼角濕潤,他有兩世記憶,可不是無情之人,今生是婆婆把它養(yǎng)大,這之間過程的艱辛他也知道,養(yǎng)活自己就很麻煩了,為了讓陳恒吃飽喝飽,婆婆每天早起晚歸上山挖野菜,賣野菜,還經(jīng)常受傷。
而如今,自己回報(bào)她的,卻只有那冰冷的淚水。
“婆婆!”
怨恨和憤怒在體內(nèi)不停滋生,他恨這天,恨這地,不公平!
“我一個穿越者,唯一活下去的寄望,就是給婆婆一個好生活,你連這最基礎(chǔ)的要求都拒絕我,老天爺,這不公平!”
“為什么我唯一的家人你也要搶走.!黑衣人,凌霄宗,我要你們死!”
陳恒憤怒的咆哮,抱著王婆婆的尸體,不停的抖動,嘴角涌出的鮮血和淚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草地上,發(fā)出“滴答”的聲音。
正哭泣之時(shí),突然,山頭遠(yuǎn)處那邊響起了一聲叱咤,陳恒忙打起精神,向著聲音的源頭看去,隨后他瞪大了雙眼,只見那山頭邊,居然有兩團(tuán)白色的云氣升騰起來,向著他的方向沖來,在那兩團(tuán)云上,赫然站著兩個人,一個人全身是血,身穿青衣,另一位,披著紅袍,拄著木拐,是一個老婆子。
“凌霄宗的仙人?”陳恒將王婆婆緊緊抱住,憤怒的吼道。
只見那青衣男子和紅袍婆子落在了地面上,急急的便看向地面的血跡,陳恒這才注意到這血跡,也清楚了黑衣人追來的原因,是因?yàn)樽约涸跀v扶那青年的時(shí)候沒有注意,他的鮮血低落在了地面上,這讓他們有跡可循。
老婆子雙目一凝,看向了陳恒的身后那件木屋“可惜,還是沒了痕跡,怕是已經(jīng)被那刺客暗殺,罷了,回去吧,前日他發(fā)的玉簡太過匆忙,我們還是來遲了?!?p> 青衣男子黑著臉道“該死,好不容易躲避了追兵,沒想到還是沒能找到林師弟!”
說著,突然目光一閃,看向了懷中抱著王婆婆的陳恒。皺著眉頭道“這個小子是誰?”
陳恒見青衣男子將目光望向了自己,冷冷的笑道“你們說的林師弟,可是那身穿青衫,年齡約莫二十左右的青年?”
老婆子聽了之后面色一變“你見過他?”
陳恒哈哈一笑“就是我救的他!”
聽聞此言,老婆子回頭與那青衣男子二人對視,兩人的目中都帶著猜測。
“你是哪里人?又是在哪里救的林師弟?”片刻后,青衣男子開口。
“南村凡人,前日剛參加完石碑測試,已經(jīng)成年,只開了一脈,午夜,一人求救,我將其救入家中,那人腰間所掛令牌上刻著兩個字,林凡!”陳恒冷冷說道,目光凌厲,右手卻已經(jīng)狠狠握緊。
二人在聽到林凡二字后,都面色一凝,嚴(yán)肅起來,他們都是修仙界經(jīng)歷過勾心斗角活到如今的修士,自然知道面前這凡人沒有說謊。
“我好生招待了那青衣男子,為其擦拭傷口,讓他休息,沒想到一個黑衣刺客突然出現(xiàn),將我王婆婆刺殺,我也被擊暈,等我再蘇醒之時(shí),就發(fā)現(xiàn)了你們二人!”陳恒冷冷開口,目光復(fù)雜的望著懷中婆婆的尸體,有些哽咽地說道。
青衣男子與那婆子都是嘆了口氣,對于他們兩人來說,局面基本已經(jīng)了解,自己內(nèi)心也有猜測,與這青年口中所說,也對的上。
那婆子輕輕一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青衣男子卻微微開口:“上人,不如將此子帶走,留他在這里,還有被滅口的危險(xiǎn)。”
婆子明顯不同意,聞言皺了皺眉“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莫要多生災(zāi)禍!”
青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道“我心里有數(shù)!”
右手一招,將陳恒托在了一朵云朵上,云朵騰起,與這陽光之中,飛頓而去,向著那被霧氣遮蓋的凌岳宗飛去,眨眼就消失在了這山頭上,因?yàn)樵贫渲荒艹休d一人,陳恒抱不住婆婆,只能看見婆婆從自己懷中滑下去。
陳恒怒吼道:“我還沒有安葬婆婆!”
話語剛落,一道墓碑突然出現(xiàn),好似掘土的泥鰍,王婆婆的尸體一滑之下,就掉入了那突然出現(xiàn)墓碑附近的大坑,大坑瞬間埋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土包。
墓碑上刻著四個字。
“王氏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