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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話寒殤

六二 不能殺生

一曲話寒殤 北暮孤橙 2063 2019-10-08 19:43:08

  “寒兒,你可回來了,怎么會有云靈的人來家里尋你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蕭老爺老眼里泛起渾濁的淚花,望向蕭聽寒。

  “我……”蕭聽寒猶豫了一下,心里在糾結(jié)該怎么問。

  抬起頭,看著才一年多未見,頭上又斑白了許多,十幾年如一日寵溺疼愛自己的爹,蕭聽寒終于忍不住了,聲淚俱下地問道:“爹,你告訴我真相,我到底是誰?為什么他們都說我娘是妖人,嗚嗚嗚……”

  蕭老爺把她拉到懷里,一邊輕撫她的頭一邊緩緩道來:“好孩子,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把你安放在云靈也會暴露。天道不公??!”說著他也抹了一把老淚。

  “那日,同樣是深夜,我記的很清楚,下人收了燈籠,關(guān)好大門就歇息去了。那時(shí)夫人剛過世,久不成眠,我就在院子里獨(dú)酌。忽然一個(gè)銀冠束發(fā),白玉簪頭,手執(zhí)折扇,飄飄然如仙人模樣的蒙面白衣人抱著一個(gè)嬰兒從天上降落。他衣衫多處破損,傷口還流著血,似與人激烈交戰(zhàn)過?!?p>  “那是我?guī)煾?-玉風(fēng)公子。”夜闌殤一句話把蕭老爺?shù)难酃馕诉^去。

  “對了,就顧著順著你的意思倒忘了問,這個(gè)人是誰?你怎么和他在一起?”蕭老爺問向蕭聽寒,似乎見妖里妖氣的夜闌殤很是不滿。

  “他都說了,他是玉風(fēng)的徒弟。你就別問了,繼續(xù)說?!笔捖牶@會止住了眼淚,好奇地聽起了自己的來歷。

  “好,好,繼續(xù)說。”蕭老爺收起看夜闌殤的異樣眼光,繼續(xù)說道。

  “那個(gè)白衣人把嬰兒遞給我后,還未來得及說話,就噴出一口鮮血,看似他也受了重創(chuàng)。我嚇得接過嬰兒,直看著他,不敢說話也不敢問。那人緩了緩對我說:‘事發(fā)突然,這是柳家的遺孤,特交付于你,不求她日后有何作為,只求能夠平安長大。’那蒙面人單膝跪地,拜了一拜,離開之際又說了一句拜托。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容不得我說不,于是,我便把你同軒兒一樣,當(dāng)做我的親女兒一樣撫養(yǎng)?!?p>  “怕走漏風(fēng)聲,我以自己將隱退之名把家里下人都重金打發(fā)了,以絕后患。時(shí)間過得可真快,一眨這么多年回去了,你們都長大了?!?p>  “爹!”蕭聽寒抱緊了她爹,又哽咽起來。

  “寒妹,既然你已知曉真相,也該走了,繼續(xù)留在這里恐怕會有危險(xiǎn),云靈的人一直就徘徊在這碩揚(yáng)城周圍,準(zhǔn)備抓你回去?!?p>  夜闌殤一句話讓還沉浸其中的蕭聽寒猛然醒悟。真相她早料到,只是沒想到自己這么難過。

  她仰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他爹道:“爹,女兒不孝,險(xiǎn)些連累到你。我暫時(shí)先避一避,日后我會找機(jī)會回來看你的!”說完,她不舍地回頭看著他爹,直至夜闌殤把她拉出門外。

  “你們好好保重,你可不能讓我的女兒受半點(diǎn)委屈,否則我拼上一把老骨頭也要和你沒完!”蕭老爺追到門外也要把這句話完整地送進(jìn)夜闌殤的耳朵。

  外面早已沒了二人蹤影,從身法速度上看這人也頗有幾分能耐,把女兒交付給她也是個(gè)不錯(cuò)的選擇。蕭老爺滿意地看著月色下朦朧的夜空,發(fā)呆許久才回去躺下。

  自知云靈派的人很快就會搜到會陰,夜闌殤沒有返回會陰,而是拉著蕭聽寒去了另外一個(gè)方向。

  越過爛漫山花,蓊郁叢林,夜闌殤把她帶到一處山谷。此處有潺潺溪澗,婉轉(zhuǎn)鳥鳴,更有漫山野果,野兔出沒,是個(gè)藏身的好地方。

  “好清澈的水。”

  蕭聽寒蹲下身子洗了洗哭過后皺巴巴的臉,順便飲了幾口甘甜的溪水。

  “好甜?。 彼挥傻觅潎@。

  趁她洗臉的功夫夜闌殤不知從哪里摘了幾顆桃子,碼在她身后。捉了一只野兔野草捆了擱在一旁,身旁燃起一堆柴禾,濕木頭正滋啦地響著。

  蕭聽寒看著夜闌殤從身后掏出一把匕首,拔出,對準(zhǔn)野兔的脖子正準(zhǔn)備取下它的頭。就在他即將動手之際,蕭聽寒大喊一聲:“住手!”

  夜闌殤一臉霧水地看向蕭聽寒,猶如木頭一動不動地保持原狀。

  “不可以殺生!”

  蕭聽寒臉上的水漬還未干,氣沖沖地走過去奪出夜闌殤手里的匕首扔進(jìn)水里,搶過兔子。

  “喂,你……”夜闌殤想說有話好好說,你怎么扔我匕首,我可只有一把。后半句沒敢說出來,心里卻這樣想:果然被受了你爹的熏陶,一樣霸道,蠻橫物理。

  蕭聽寒給懷里兔子松綁,完全不顧夜闌殤什么表情。

  “這么可愛的兔子你怎么能殺了它呢?”

  “不殺它,你準(zhǔn)備吃什么?”

  一時(shí)蕭聽寒無語……

  一會夜闌殤從水里撈出匕首,去小溪下游逮到幾條魚拿到火旁,他拿起匕首熟練起給魚開膛破肚。一轉(zhuǎn)身看見這樣血腥的一幕,被劃破肚子的小魚在夜闌殤的手里依然頑強(qiáng)掙扎,不屈地?cái)[動身體。頓時(shí)她的臉一陣酥麻,似是割在自己身上一樣感同身受,隨著腳步越發(fā)凝重,她眼里竟再次流出晶瑩淚水。

  “不是告訴你不要?dú)⑸膯幔俊闭f著她已經(jīng)來到夜闌殤面前,跪在面前看著奄奄一息的小魚,抽泣著。

  夜闌殤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似乎是認(rèn)識這么久,他居然還沒把她了解透徹,她竟然心軟至此。

  “好吧!那你可要挨餓了。這條算我的!”夜闌殤把身邊掙扎的魚都扔進(jìn)水里,之后坐下眼睛盯著她看,似乎在問:然后呢?

  蕭聽寒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嘗試轉(zhuǎn)移話題:“殤哥,沒想到你這么厲害,你是不是受過野外生存訓(xùn)練?。俊?p>  “沒有,我告別師父之后,第一個(gè)容身的地方就是深山老林,所以這點(diǎn)小事難不到我?!?p>  “原來你這么厲害,怪不得……怪不得……”眼看就要沒話可編了。

  夜闌殤突然靠近,貼在她背后輕聲道:“對待單純的動物,你可以心軟,但是日后見了殺你父母的人一定不可以心慈手軟?!?p>  一提到殺了自己父母的人,蕭聽寒的眼里頓時(shí)也閃過一絲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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