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天后,在長安的南門不遠(yuǎn),大軍云集,一座占地不小,位置絕佳的墓碑前,牛輔帶著李儒,賈詡,以及西涼諸將來到了這里,碑上刻著“太師董卓之墓”
在場的除了他們之外,朝中老臣無一到來,不是不來,而是牛輔根本沒有強求,因為就算拿刀逼著來了,沒有那份心意,反而會搞亂氣氛。
另外,董卓后面夜宿皇庭,火燒洛陽,也確實為天下士子所不容,盡管他已經(jīng)命令李儒以政務(wù)堂侍中的名義,同楊彪等三公協(xié)商,盡可能挽回,但畢竟還是失了民心。
牛輔望著墓碑,緩緩的跪拜了下去,李儒等看后,也跟著跪拜在地。
“岳父,勇安回來晚了,不過你放心,王允已經(jīng)死了,呂布雖然倉皇逃出了武關(guān),進(jìn)入了南陽,但其四姓家奴,必然不得善終,早晚勇安一定會拿著他的人頭,來拜祭您”牛輔說后,重重的叩首。
不管董卓到底做了什么,都是他如今的岳父,也是養(yǎng)大他的恩人。
眾人叩首過后,旁邊的李儒,抱拳道:“將軍,太師滿門,除了夫人和欣兒之外,已經(jīng)全部慘死,我西涼能夠再次回轉(zhuǎn)長安,報仇血恨,皆乃將軍之功,將軍乃大師之婿,統(tǒng)管西涼各軍,名正言順”
“文優(yōu)所言甚是,將軍當(dāng)日因太師之仇未報,不肯直接上位,但如今大仇已報,時機以到,當(dāng)在太師面前,以正主位,振興社稷”賈詡也俯首贊同道。
其余諸將聽到這話,立刻俯首道:“末將贊同”
牛輔看著墓碑,稍稍沉默后,慢慢站了起來,轉(zhuǎn)頭道:“某自小無父無母,百家飯長大,幸的岳父賞識,得獲尊位,某絕不會讓岳父無人拜祭,未來但有子嗣降下,將挑選其一,單獨賜予董姓,讓岳父之香火,世代綿延”
眾人聽后,頓時面色一喜,知道牛輔同意了,李儒率先高聲道:“臣李儒,拜見主公”
“拜見主公”眾將激動的叩拜道。
“拜見主公。?!焙芸?,連綿的歡呼聲便從墓外大軍當(dāng)中連綿不斷的響了起來。
望著金戈揮舞,戰(zhàn)旗云動,浩浩蕩蕩,氣勢磅礴的大軍,牛輔有些感嘆,想他當(dāng)年也不過蕓蕓眾生之一人,雖然前世也有著不錯的機遇,但哪有如今的勢力和輝煌,繼承了董卓的霸業(yè),掌握了十萬大軍,據(jù)關(guān)中之地,握天子之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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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朝堂之上,牛輔上奏天子,除了已經(jīng)關(guān)押在獄的王允奸堂之外,決意停止對所謂朝中奸黨的繼續(xù)查尋,同時依照政務(wù)堂,以及三公的要求,盡快分兵駐扎各地,將朝廷所有的注意轉(zhuǎn)為發(fā)展三輔之地,再次被冊封為長陵侯,食邑三千戶,開府建衙,領(lǐng)關(guān)中一切事物,同時任命賈詡為京兆尹,掌長安內(nèi)外,徹底獨霸關(guān)中之大權(quán)。
在朝會結(jié)束后,司徒馬日磾?shù)母?nèi),只見一批老臣聚集在了內(nèi)堂當(dāng)中。
“看來死了一個董相國,又來一個長陵侯”左邊的韓融氣憤的說道。
“司徒,牛輔自封長陵侯,開府建衙,很明顯是想效仿董卓,獨霸朝綱,若在不有所作為,估計大漢在難以中興了”議郎趙彥著急的說道。
聽到二人之言,白發(fā)蒼蒼的馬日磾看了一眼左右首位,空缺的位置,同為三公的張喜,楊彪,甚至御史中丞趙岐都沒有來后,微微搖了搖頭,道:“諸位,車騎將軍雖被賜予了侯位,但從他這幾天的行為來看,還是很尊重天子的,各位無須太過擔(dān)心”
“司徒??!”韓融驚訝道。
“長陵侯若是有錯,三公自會阻止,各位無須如此在意,某有些不舒服,就不多留各位了”馬日磾說后,便在仆從攙扶之下,直接走了。
看到這一幕,下面官員面面相覷,很快,便也各懷心思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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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時,在另外一邊,太尉府的后院當(dāng)中,楊彪面色感嘆站在一處雅致的涼亭內(nèi)。
“父親英明”清透的聲音過后,只見一名大概十七八歲,帶著玉冠的英偉少年來到了這里,敬佩的說道。
“修兒,為父怎么英明了”楊彪聽后,轉(zhuǎn)頭問道。
“車騎將軍也好,相國也好,長陵侯也好,有何區(qū)別,如今亂世降臨,唯有兵戈戰(zhàn)馬才是王道,整個長安,甚至關(guān)中都在西涼的掌控之下,這不過是一個名號,群臣就開始公然密會,估計此時馬司徒如坐針氈??!”少年,真是楊彪的兒子,前世的顯才楊修。
楊彪微微一笑后,道:“繼續(xù)”
“是,父親”楊修點頭后,道:“他牛輔就算現(xiàn)在直接稱帝了,估計其他各州的諸侯不但不會憤怒,反而會積極的效仿,形戰(zhàn)國之局,若是因為這樣,就公開同長陵侯作對,那不是振興大漢,而是在禍亂大漢”
楊彪聽到這話,終于露出了一絲贊賞,道:“那你對咱們這位新的掌國侯爺怎么看?”
“兒如今看不出來,董卓剛?cè)氤瘯r,也有著振興天下的想法,但在金碧輝煌,美人溫語之下,變得徹底墮落了,其實如今大漢沒落,各地諸侯皆有稱雄爭霸之心,若長陵侯能尊崇天子,對企圖篡漢自立的奸臣,予以還擊,那縱然有霍光之權(quán),又如何呢?畢竟如今天子,也不過十二歲,縱然是真的文武齊備,也完全未到自立之時”楊修道。
楊彪欣慰點了點頭,“好,看來你的書沒有白讀,你說的沒錯,若是他牛輔真的愿意一直輔助天子,匡平這亂世,那為父也絕不會行王允之事”
“父親英明”楊修笑道。
楊彪搖了搖頭,道:“不是英明,而是無奈,自從來長安之后,為父是多么期盼當(dāng)年十八諸侯是真心為了大漢能夠再次振興,繼續(xù)追剿,但為父徹底錯了,他們根本不是為了這個,一個個都在爭權(quán)奪利,完全忘記了天子,也許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跳出來,篡漢自立,牛輔這幾天的行為,為父仔細(xì)看了,不論是宮中的用度,還是對我們這些老臣,都沒有過分壓榨,甚至政務(wù)堂的事情,三公也有著很大的話語,如此雖然陛下不振,但大漢還在”
“父親所言甚是,只要大漢還在,機會就還在”楊修點頭道。
“老爺”這時,一名管家跑了過來,道:“蔡府來人求見”
“蔡府”楊修一愣。
“父親,若猜的不錯,是因為蔡中郎”楊修這時道。
“伯喈”楊修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隨即慚愧道:“某險些忘了,快,去正堂”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