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文武百官匯聚未央宮內(nèi),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天子竟然還沒有來。
站在眾臣之首的牛輔微微意外后,向著不遠的一名羽林衛(wèi)示意了一下。
“主公”士兵立刻跑了過來。
“怎么回事,陛下怎么還沒來?”牛輔嚴肅道。
“屬下也不知,不過聽將軍說,最近陛下似乎玩的有些瘋,估計是睡過頭了”士兵回答道。
“大司馬,陛下不會身體有恙吧”這時,楊彪走到了牛輔面前,有些擔(dān)憂道。
“太尉莫要著急”牛輔看后,剛準備讓皇宮大統(tǒng)領(lǐng),羽林衛(wèi)中郎將胡鎧過來時,突然一位滿臉緊張的內(nèi)侍走了出來,站在玉階上,咽著口水的宣布道:“陛下有旨,今日身體抱恙,就不上早朝了,所有奏折文書,百官進言,一律轉(zhuǎn)移大司馬府”
牛輔一愣后,望著旁邊臉色驟變的楊彪,皺眉道:“混賬,天子有恙,為何不報”
如此突然,別人還以為他要正式奪位了。
皇座前的內(nèi)侍頓時嚇了一跳。
牛輔仔細看后,知道肯定有其他的情況,道:“太尉,你隨本侯一起去看看”
楊彪聽后,沒有拒絕,點頭道:“諾”
不久后,當牛輔帶著楊彪,胡車兒來到后宮門時,胡鎧領(lǐng)著幾名副將連忙迎接。
“你搞什么鬼,天子有恙,為何不報,你是不是當這個大統(tǒng)領(lǐng),當?shù)奶娣恕迸]o直接罵道。
“稟主公,天子沒事”聽到這話,胡鎧苦笑道。
“沒事”牛輔一愣后,道:“那為何不上早朝了”
“主公,您自己去看看吧”胡鎧無奈道。
牛輔同楊彪對視了一眼后,在胡鎧的帶領(lǐng)下,向著后花園的位置而去。
不久后。
“快點,快點,傳,傳啊”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坪處,牛輔和楊彪剛一到來,便聽到了劉協(xié)精氣十足的大喊。
兩人意外的靠近后,只見一群人正在熱情高昂的踢著蹴鞠,短裝打扮的劉協(xié)在旁邊著急的指揮著。
“笨蛋,這都踢不進,你下來,朕上”只見剛滿十四歲,但似乎長大不少的劉協(xié)不滿的說后,竟然親自準備上陣了。
“陛下”
這時,透著失望,憤怒的大喊聲響起,讓牛輔不由捂了一下耳朵,只見旁邊的楊彪此時已經(jīng)氣的滿臉通紅。
“太尉”剛準備上場的劉協(xié)也被嚇了一跳,打扮成蹴鞠隊員的內(nèi)侍更是害怕的連忙跪在地上。
楊彪怒氣沖沖的過去后,望著有些尷尬的劉協(xié),強忍著怒火道:“陛下不上早朝,就為了這個”
劉協(xié)瞟了一眼后,道:“朝中有大司馬,太尉在,朕放心”
“天下是陛下的,陛下怎能不過問啊”楊彪著急道,牛輔如今已經(jīng)權(quán)傾朝野,若是劉協(xié)真的就這樣放棄了,那早晚會失去一切。
這時,牛輔也走了過來,苦笑道:“陛下,臣不是改了朝制嗎?只要早朝半個時辰就夠了,您怎么連這個都偷懶了”
“大司馬,有你在,朝廷不會出問題,匈奴不是都被平定嗎?”劉協(xié)看著牛輔到來了,似乎瞬間親切了幾分。
“陛下,匈奴雖定,但各地諸侯確依舊野心勃勃,割地稱霸,陛下豈能玩物喪志”楊彪直言道。
劉協(xié)眉頭一皺,“太尉,莫非朕連休息一天的時間,也沒有了嗎?”
“陛下,對您來說,如今是蹴鞠重要,還是大漢的天下重要”楊彪反問道。
“楊彪,你太放肆了”只見劉協(xié)臉色一邊,帶著怒氣道:“朕就是不上了,朝廷所有事情交給大司馬,你退下吧”
“什么”楊彪一顫。
牛輔目光一聚,看著不敢置信的楊彪,抱拳道:“陛下息怒,太尉也是忠心體國”
“如果你們說天下是朕的,那朕就有權(quán)利做朕想做的事情,大司馬忠心耿耿,平定河套,為何沒有嘉賞,朕今天就特增郡侯之位,加封大司馬為武威侯,稱孤道寡,可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劉協(xié)倔強的宣布道。
“陛下”楊彪一抖后,含淚的跪在地上,牛輔被冊封為長陵縣侯,以是尊貴至極,如今竟然還創(chuàng)出郡侯,那豈不是等同天子了。
“哼”劉協(xié)不滿了一聲后,道:“大司馬,朕喜歡蹴鞠,你也說了,蹴鞠是個好運動,不但能提高團結(jié)合作,更有利身心,你還說要為朕舉辦一次蹴鞠大運動,你沒有騙朕吧!”
“陛下,您嚴重了,臣不敢”牛輔連忙道。
“那就這次新年大賀,朕要組建大漢隊,將其他的隊伍通通擊敗”劉協(xié)激動道。
牛輔眉頭一挑后,道:“諾”
當劉協(xié)看也不看楊彪一眼,高興的帶著人離去,另外找地方練習(xí)時,牛輔望著跪在地上,留下兩行淚水的楊彪,微微感嘆后,伸手攙扶道:“太尉,起來吧!”
楊彪看了一眼后,一抹淚水,咬牙冷聲道:“不必了,郡侯殿下”
“太尉,您也看到了,陛下的舉動,本侯也沒有預(yù)料到“牛輔道。
楊彪苦澀一笑,緩緩起身后,看著牛輔道:“侯爺比董太師聰明的多,董太師只知道用刀劍威脅,而侯爺確讓陛下生出感動,也許此時在陛下心里,侯爺才是第一忠臣,而我等都是迂腐之輩,阻攔其享樂,不值得留戀”
“太尉,你誤會本侯了”牛輔道。
“沒有什么誤會,如今侯爺從縣侯被提升為郡侯,您應(yīng)該自稱孤了,您贏了,天子信任您,家中犬子對您也是崇拜至極,甚至自立府邸,避嫌某這個親生父親,也許不久你就會升為公,甚至王,而陛下也就成了昏君”楊彪說道這里后,透著深深的無力,轉(zhuǎn)身落魄的離去了。
牛輔看了一眼后,想說,但又不知道說什么。
“恭喜主公,再次加封郡侯”這時胡鎧跑了過來,笑道。
“恭喜個屁”牛輔直接罵了一句后,嚴肅道:“你就是這么看管天子的?”
胡鎧一愣,“臣完全是按照主公的吩咐,只要不摻和兵武,內(nèi)政,天子要什么就給什么,而且臣也一直命令下面的士兵,絕對的尊崇天子,有什么無法解決的,也要先報上來”
“可是”牛輔說道這里后,瞬間語賽,隨即揮手道:“下去,看你煩”
胡鎧頓時一臉不解,他做錯什么了。
當胡鎧滿心疑惑的離去后,牛輔呼了一口氣,胡鎧沒有做錯什么,因該說是他泛起了對大漢的幾分追憶,認可,剛才那么一剎那,他很想如一位忠臣一般,勸諫天子。
但可惜,他已經(jīng)放不下,更舍不得了,而劉協(xié)可能真的被他的糖衣炮彈給帶偏了,如今的他,完全像個昏君,滿腦子就是如何享樂,對楊彪都敢這么說話了。
微微沉默后,牛輔眼神一凝,道:“把胡鎧在叫回來”
“諾”
縱然如此,也不能放松,越是權(quán)柄天下之時,也就是越要小心謹慎之時。
想到這里后,牛輔摸了摸下巴,“新年大賀,搞個運動倒也可以,驅(qū)驅(qū)寒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