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沈府內(nèi)便響起了咋呼聲。
“我不同意,七百金,這時要把咱們沈家給搬空了,母親,你可不能這樣偏心,老三是你兒子,老二就不是了”只見一名懷著身孕,相貌還算得體的婦人,看著虞秋,堅決的反對道。
“你給我閉嘴,怎么跟母親說話”沈安連忙道。
“我說錯了嗎?除了失蹤的老大,母親原本就最偏心老三,給他的一直是最多的,如今還要把家產(chǎn)賣了去救他”婦人真是沈安的媳婦陶氏,母家也是小商,因此帶著幾分商人的尖酸。
“二嫂,那看你的意思,三哥就不救了,讓他死在牢里面”沈俊冷聲道。
“反正我不管,讓我們把酒樓讓出去,不可能”陶氏立刻道。
“不可能也要可能,二媳婦,你可不要忘了,酒樓的地契還在我的手里,我告訴你,老三必須救”一直沉默的虞秋肯定說后,慢慢站了起來。
陶氏一驚后,連忙著急道:“母親,你真的要為了老三,把這個家給毀了嗎?”
“不救老三,才是毀了這個家”虞秋說后,便向著外面走去。
剛出門后,只見兩名大概十四五歲,相貌乖巧可愛的女子正好來到了這里,看著出來的虞秋,紛紛拿出一個小包裹,道:“母親,這是我們這些年存的一些首飾,你拿去救三哥吧”
虞秋看著自己兩個小女兒,頓時眼含淚花,低聲溫和道:“快收起來,這是你們的嫁妝,出嫁了,可不比在家里,需要點私房,放心,只要母親還在,你們?nèi)绮粫惺隆?p> “母親”這時,沈俊也趕了出來,道:“要不要聯(lián)系一下四哥”
“你四哥雖然在郡府,但官職低微,老三這一次竟然拿軍糧開玩笑,他就是想幫也幫不了”虞秋說后,道:“老五,你認識的人多,你去放出話,就說我們沈家打算出售歸安酒樓”
沈俊面色一邊后,點頭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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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在一處茶鋪當中,兩名大概同樣年紀的青年看著苦惱的沈俊。
其中一位道:“要說你家三哥也確實大膽,這什么不好占便宜,竟然占軍隊的便宜,我們西涼如今可是徹底歸屬朝廷,聽說過大司馬嗎?那可是滅掉了匈奴,天下最頂尖的人物,跟以前混亂早就不一樣了”
“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你們都是我的好友,幫我放出話吧”
“沈俊,那歸安酒樓可是你們家的起家根本,店面位置極好,是你母親辛辛苦苦才買下來的,你現(xiàn)在要賣,別人肯定會查,一旦知道了,估計賣不出什么好價錢”
“我知道,但沒辦法”沈俊無奈道。
聽到這話,青年目光一動后,道:“沈俊,我記得你們家不是也有多子環(huán)嗎?”
“是??!是我父親留給我們的,希望我們永遠團結(jié)在一起”沈俊道。
“那你不如去試試”
“你是說?”沈俊意外道。
“就當死馬當活馬醫(yī),這多子環(huán)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寶,如果僥幸可以,不就有兩百金了,實在不行,那肯定是大戶人家,你干脆就把酒樓賣給他們,人家不缺這一點”
沈俊眉頭一皺,微微猶豫后,道:“他們在哪?”
“就在城北的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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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在孫府當中,看著到來的沈俊,孫微溫和道:“小兄弟,你有多子環(huán)?”
“是的”沈俊點頭后,道:“不過你們是不是真的給兩百金”
“哈哈,若是能配上,兩百都是少的,就是配不上,也會送予回禮”孫微笑道。
“那好吧”沈俊從口袋當中,拿出了一個鐵環(huán)。
孫微剛一看后,便猛的站了起來,這兩天也來了不少人,但那些多子環(huán)連外形,大笑都不對,根本不可能,但這一個確似乎同主公的很像。
“請過目”
當沈俊遞過去后,孫微小心的接過,仔細看了一眼后,連忙從口袋當中拿出了牛輔那個,當兩個缺口輕輕一碰后,竟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沈俊此時也是一驚,這情況,他也能看出,似乎是一對??!
“小兄弟,不,公子,你告訴某,你們是不是有一個兄弟丟失了”孫微激動道。
沈俊一愣后,意外道:“你怎么知道,我大哥丟了”
“你大哥幾歲的丟的”孫微連忙道。
“八歲”沈俊道。
“八歲”孫微興奮的喃語后,突然激動道:“找到了,終于找到了,真乃天佑主公啊!”
沈俊被這個場面頓時嚇了一跳。
。。。
當天晚上,在府衙大牢內(nèi),縣令彭方滿臉汗水來到了這里,看著里面害怕,擔(dān)憂,身著一身囚服的男子,著急道:“快,快開牢門”
“是”衙役頓時愣住了。
當彭方進入后,連忙跪地請罪道:“下官不知三公子的身份,請三公子治罪”
沈易一愣后,有些不知所措道:“縣令,您,您這是干什么?
“三公子還不知道,您大哥就是當今大司馬,權(quán)掌天下的武威侯”彭方滿頭汗水道。
“什么”沈易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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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當彭方親自護送激動,興奮的沈易回家后,只見里面已經(jīng)侍衛(wèi)云集,場面十分肅穆。
此時在堂外闊地的主位上,虞秋正坐在那里,孫微站在旁邊,家人也匯聚再側(cè)。
“母親”沈易看后,高興的喊道
“給我跪下”只見虞秋眼眶通紅,似乎哭了很多,但此時臉上確嚴肅無比。
沈易一驚后,緩緩呆住了,隨即看著面無表情沈安和沈俊,跪拜了下去。
“為母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生意要厚道,尤其還是軍糧,你知不知你現(xiàn)在一粒沙子,就會影響到軍隊的不安,今天要不是你大哥派人來找了,你以為你能這么容易出來”
“母親,我錯了”沈易連忙道。
“你錯了,我看你興奮的很,因為你大哥有出息,因為你大哥是當今大司馬”
“但為母告訴你,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你不但違反了國法,更丟了你大哥的面子,老二,老五,給我打”虞秋咬著牙道。
“老夫人。?!睂O微面色一動,剛準備求情的時候,虞秋已經(jīng)一抬手道:“孫薄曹,沈家決不允許有人,違反國法,違反家規(guī),打”
“是,母親”沈安和沈俊立刻拿著棍棒走了過去,沈俊認真道:“三哥,大哥的身份你也知道了,母親言,沈家要想去長安,這二十板你必須挨”
沈易望著扭頭不忍的虞秋,一握拳頭,叩頭道:“都是兒的錯”
說完便趴在地上,道:“打吧!”
沈安和沈俊看后,走到了兩邊,對視了一眼后,咬牙重重拍打了下去。
每一棍皆沒有任何虛假,痛的沈易發(fā)出低聲痛喝,屁股上很快便染紅了。
縣令彭方看的一陣心驚肉跳,連忙道:“老夫人,可能有誤會,也許是下面沒有查仔細”
沈俊乃是牛輔的弟弟,也許很快,就會登上高位,要是算后賬,怎么辦?
“縣令不必求情,除了這二十板,我沈家會變賣宣威所有家產(chǎn),彌補過失,請縣令寬恕”虞秋站起來,致歉道。
“老夫人,您嚴重了”彭方連忙道。
看到這一幕幕的孫微,望著堅定的虞秋,不由露出了敬佩之色,主公的英明,看來是繼承其母了,雖位卑,確不忘公,實在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