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沈輔便帶著胡車兒,以及數(shù)十虎衛(wèi)從長安東門沖了出去。
“主公,您這樣走了,祭祀太廟怎么辦?”胡車兒策馬趕上沈輔后,擔憂的問道。
“沒事,還有幾個時辰”沈輔揮手道。
“主公,祭拜太廟可關(guān)乎主公名義,莫不如末將去追,就算追到河東,末將也一定把趙云追回來”胡車兒道。
“不行,孤要親自接回子龍,駕”沈輔重重一揮馬鞭,向著通往幽州的官道疾馳而去,
。。。
而此時,在距離長安數(shù)十里的一條小溪邊,趙云蹲在河邊,輕輕喝了一口河水,清爽了一下臉頰。
微微呼了一口氣后,趙云拿起旁邊配槍,慢慢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四周后,走到周邊小樹旁,只見一匹通體雪白,沒有半根雜色,脖頸的毛很長,猶如雄獅一般的神駒面前。
趙云摸了一下馬身后,輕輕解開了纜繩,笑道:“走,追風”
然而拉了幾下后,玉蘭白龍駒確一動不動,死死的站在原地,帶著靈性的目光當中,透著抗拒。
“怎么了,追風”趙云不解的說后,再次用力一拉,但追風不但沒有隨行,反而掙扎的往后退。
“這是怎么了”趙云疑惑道,自此他降服追風后,還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
“哈哈,神駒有靈,這是在阻止將軍回去”這是,突然輕輕笑聲響起,只見不遠處一位手持浮塵,仙風道骨的白發(fā)老者慢慢走了過來。
趙云看后,意外的抱拳道:“道長,此話何意?”
老者盯著趙云的面相仔細看了好久后,贊賞道:“將軍,好面相啊”
“道長過獎了”趙云眉頭微皺后,再次拉了一下追風,他不太喜歡那些以神鬼之術(shù),蠱惑人心之徒。
“哈哈,將軍一身膽氣,武藝驚人,確遲遲不得重用,不過此次回去,當可遇明主,施展一身所學,然終究也會奔走流離,居無定所”
趙云眼神一凝,“既遇明主,為何會如此?”
“明主非雄主也,天下大亂,諸侯并起,如今乃數(shù)百年未有之大亂之勢,凡亂世,英雄豪杰便如雨后春筍一般,層不出窮,將軍雖一身武藝,但亦難逃大勢”道人搖頭道。
趙云目光一動,看了一眼倔強留在原地的追風,道:“那云莫非在關(guān)中就有機遇,恐怕道長不知,云算是逃出來了”
“正因為將軍逃出來,才能成就這段美名”
“美名”趙云不解道。
“將軍,你若愿意冒著風險,在這里等上一個時辰,則命途大變,未來便將封侯拜爵,率萬千鐵騎,橫掃天下,立不世之功,光千秋萬代”
“不世之功”趙云微微有些動容了。
“老道能說的就這么多了,此次有緣與將軍一見,實在難得,到底如何抉擇,就看將軍自己的選擇了”道人說后,便作揖轉(zhuǎn)身離去了。
“道長,不知如何稱呼”趙云看后,帶著一絲敬畏道。
“老道天柱山左慈,趙將軍,您好生保重,最后送將軍一句話,遇牛而起,逢鷹而止”
“遇牛而起,逢鷹而止”趙云喃語了一句,望著已經(jīng)遠去的左慈,深深的施禮道:“多謝道長指教”
趙云感激的說后,看向了追風,苦笑道:“既然這樣,那就休息一下,反正也不著急”
聽到這話,玉蘭白龍駒頓時興奮的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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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后,正在小溪閉目休息的趙云,突然猛的睜開了眼,一把抓起了身旁的長槍,渾身繃緊,冷目看著后方的官道。
很快,馬蹄聲驟起。
“子龍”這時胡車兒激動的大喊道,。
“胡中郎”趙云一愣后,望向了最前面,滿臉威嚴的沈輔,頓時心中一顫,喃語道:“沈相”
當沈輔靠近后,立刻下了戰(zhàn)馬。
“末將趙云,拜見相爺”趙云看后,立刻行禮道。
“子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沈輔連忙上前,握住趙云的雙手,興奮喃語道:“孤險些錯過了子龍啊”
“相爺”趙云意外道。
“子龍,公孫瓚不欣賞你,孤欣賞,跟孤回去”沈輔一把拉住趙云,認真道。
“子龍,相爺為了你,連祭祀太廟的事情都暫時閣下了,連追數(shù)十里才將你趕上啊”胡車兒感嘆道。
趙云聽后,突然想起了剛才老道所言的遇牛而起,沈輔以前叫將牛輔,莫非就是此牛,沈輔才是自己的真命主公。
望著有些發(fā)呆的趙云,沈輔以為趙云有些不放心,嚴肅道:“子龍,孤明年或許會同時開始中原,及漢中大戰(zhàn),所動兵力估計不下十萬,孤需要你的輔助,朝廷需要你這樣的猛將帥才”
趙云聽后,望著微微有些喘息的沈輔,頓時有些感動,沈輔何人,乃是主導天下風云之輩,就是他如今名義上主公,也遠遠不如,但如今確為了他,不遠數(shù)十里,親自來迎接,這份重視,是他從未有過的,且公孫瓚的有些手段,實在太過狠辣,而關(guān)中長安,雖然有范斯的事情,但他能看出,長安的安寧和太平,這也正是他所期待的。
趙云眼神一凝后,單膝跪拜道:“多謝相爺,云愿意回去”
“好,太好了”沈輔激動的將趙云攙扶其后,道:“走,隨孤回轉(zhuǎn)長安,祭祀大漢先帝,佑我關(guān)中大業(yè)長盛不衰”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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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在距離小溪邊,不遠的一處山坡上,左慈望著下方,帶著趙云疾馳而回的沈輔,微微一笑,“此子果然不簡單,可惜殺氣太重了,否則倒是可以見一見”
說后,左慈又看向了緊隨沈輔的趙云,帶著疑惑喃語道:“遇牛而起,倒是好猜,但奉鷹而止又是什么,一代名將,最終鷹起云落,到底是哪里的鷹,竟然能以龍為食”
有些惋惜的說后,左慈嘆了一口氣,“天機運轉(zhuǎn),不可猜,亦不可度,老道還是回天柱山吧!”
然而剛走幾步后,左慈突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苦笑的摸了一下,“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是對是錯,看未來吧!”
說完之后,左慈便腳步緩慢的漸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