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昔雙手按在輪椅的扶手上,頃身,黑眸灼然,唇角淡出一抹邪笑。
“理論上來說,你應該對他痛下殺手,嚴刑拷打,直到在他的身上打開缺口,挖出抹想要的信息才是!”
澤北淵鄭重點頭:“不錯,這正是我所想的!”
陸昔近了幾分:“騙鬼呢,你才不會!”
“……為什么?”
“因為這是下策!”
“……那上策是什么?”
“離間計!”
“……”
“像蟻后這樣的人,意志堅定,不是尋常人可以拷打出東西的,而且你也說過,他那樣的人,十有八九已經被徹底洗腦了,為了他們心中所謂的信仰,他們不會在死亡面前屈服,所以,就算你將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也不見得會問出你想要的東西!”
“陸昔,你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她只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可是心思稠密,卻是他見過的同齡人中的異類。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誰,我真的要懷疑你之前的十多年,是大起大落,生死攸關的人生!”
這樣的心機,天資聰穎是一部分。
可是更多的,卻是在生死實踐中摸索出來的生存技能。
“你才讓我對你刮目相看!”陸昔玩味的眸光落與他的腿上:“外面的人都在傳言,孤城的澤北淵,腿殘身堅……當然了,這‘堅’字,對應的是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溫柔鄉(xiāng)……沒想到,除了你的瘸子是裝的,不學無術也是撞裝的,身為孤城的當家人,你有必要這么玩嗎?”
“傳言?傳言是由人的嘴巴說出去的,而這第一個傳說的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我!”
陸昔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你自己給自己,散……出去的傳言?”
這家伙自己給自己貼紈绔花心的標簽???
“澤北淵,你這是在下一盤大旗啊!”陸昔緩緩直身而立,看著身后的一地狼藉,所有所思:“你是在韜光養(yǎng)晦,麻痹對手?”
澤北淵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是聽起來,像是很厲害的樣子,我就當你是夸我了!”
陸昔:“……”
這是不打算再和她談這個話題。
慕斂的人很快收拾好了殘局。
再出來時,陳耀也找了過來。
“陸小姐,我們在上面都要找翻天了,你竟然躲在這里?”
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
他們這些人,沒見到陸昔的蹤跡,一個的心都沉到了海底。
今晚上的事情,超出了他們的計劃和預料。
倘若陸昔出了事,那他們也沒臉回去見陸征程了。
“陳老師,別緊張,有淵大少在,我能有什么事?”
話沒說完,就被陳耀攔腰抱起,扔給自己的一個手下。
“帶她去見陸老!”
澤北淵沉眸,聲音驟冷:“陳耀,保護陸昔是你的職責,判斷失誤,是你的失職,要不是有我的人在,你現在已經沒臉回去交差了!”
“……”
“如果你們的工作再做的仔細一點,查詢到參會者的身份,就不會出現今晚上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