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兒已死,浮然為她找了一個僻靜安逸之處,下令厚葬。浮然體內(nèi)的金蠶蠱毒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陸以修聯(lián)合太醫(yī)院為浮然開出了后續(xù)調(diào)理的方子,所以也不會落下什么病根。
皇后張氏也已經(jīng)醒了,只是身子尚還虛弱,需要繼續(xù)調(diào)理,不過精神好了很多?;屎舐犝f了浮然為她求取解藥的事,心中又是擔(dān)憂又是感動,只差跪在菩薩面前,感激菩薩保佑讓浮然安全無事了。
趙連芪那邊孟淵派了暗衛(wèi)一直在跟著,只是趙連芪十分狡猾,幾次甩掉了暗衛(wèi)。目前還未搜集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浮然這幾天沒什么事情,白天在母后殿中侍候,晚上再回自己的宮中,還算忙碌,不至于讓自己太閑。
夜幕降臨,浮然宮中熄了燭火,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聲聲蟬鳴,讓人心靜。
浮然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耳邊盡是趙安兒曾說過的話語。
“公主又取笑奴婢。”
“公主還是穿宮裝最好看了!”
“不過區(qū)區(qū)五年,真真假假,你又能了解我多少?”
“孟浮然,要怪就怪命運吧,你是啟國公主,我是熙慕國人,注定了,生生世世就是敵人?!?p> ……
從日常她們相處的時光,到浮然與趙安兒死前的談話,一切一切歷歷在目。如果事情可以重演,浮然相信趙安兒還是會如此選擇,就像趙安兒說的,她們注定了生生世世就該是敵人。
浮然心中惆悵,難以排解。逝者如斯,苦的還是活著的人。
轉(zhuǎn)念浮然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陸以修的聲音:“帶你去喝酒,去不去?”
浮然微微勾了勾唇,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和陸以修一起喝酒的那個晚上,算是浮然人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放松的時光了。
心中一個想法形成,她披了外衣,拿上一小壺酒,便從窗戶偷偷摸摸翻了出去。浮然沒有陸以修那樣好的輕功,只能躲躲藏藏的,處處隱蔽,用了好一會才到了她和陸以修上次一起喝酒的涼亭。
剛剛將手中拿的一小壺酒放到石桌上,浮然卻發(fā)現(xiàn)石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一大壺酒,和兩個酒杯。沒有灰塵,酒香濃郁,看來是擺上不久。浮然四下看看,卻也沒發(fā)現(xiàn)有旁人的身影。
浮然心中正有些疑慮,突然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公主排場可是夠大,讓本公子可是好等。”
是陸以修!浮然有些驚喜的轉(zhuǎn)過身,背靠石桌,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來?”
陸以修手上端了一盤糕點,臉上還是掛著那副痞痞的笑容,緩緩向浮然走來,靠近她,直到最后身子都快貼到一起了,陸以修挑眉,低聲道:“或許是跟你心有靈犀?”
浮然看他們離的這樣近,不禁害羞了起來,臉有一點微微的燙。
陸以修臉上的笑意更濃,伸手刮了一下浮然的鼻子,道:“我是要放糕點,你想到哪兒去了?”
浮然側(cè)身,果然看到剛剛陸以修手中的糕點被放到了她身后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