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淺真的從沒有想現(xiàn)在一般的挫敗感,時隔五年,她竟然還會為他的一個吻而動容,還會為他的一個眼神生心煩意亂,她胡亂的靠著墻抓了一把頭發(fā),焦躁難安,難道是因為單身太久了?
她其實是想裝作若無其事的,親完之后淡定的坐在那里,就像是在告訴他“你看,我多么能,而且我早就放下了?!笨墒撬龥]有做到,她就這樣狼狽的躲了出來。
沒過多久陸衍之便跟了出來,他一推開門就看見了靠在門邊發(fā)呆的周之淺,目光呆滯,心事重重。
他輕輕地放開門把手,順勢靠在了另一邊門框上,思索良久后開口,“淺淺,我們重新開始吧?!?p> 周之淺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他出來了,本來整個人就處在暴躁的狀態(tài),他的話直接讓她更加憤怒。
這人到底憑什么覺得她還有和他在一起的想法?
她強(qiáng)壓著心里的怒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陸衍之,我今天跟你說句實話,”
她調(diào)了調(diào)呼吸,又開口:“咱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確實覺得很開心,分手的時候我也恨過你,但是后來我仔細(xì)想想,你確實也沒有錯?!?p> 后來她又說:“她兩個人在一起的原因很簡單,分開的原因卻有很多,一段關(guān)系的維持也并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我接受你說的不合適。對我來說,謝辭是謝辭,你是你,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p> 說完便長舒了一口氣。
她轉(zhuǎn)身想走:“我先走了,幫我和他們說聲抱歉?!彼臓顟B(tài)確實不適合在呆在這里了。
陸衍之皺著眉頭將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完,帶著復(fù)雜的眼神看她,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他垂著眼,聲音低沉:“對于以往的事我并不能為自己爭辯什么,但有一點(diǎn)我也和你說實話,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再清楚不過了,從今天開始,要我放手,不可能?!?p> 周之淺震驚的看著他,并不是被他的話震撼,而是她好像又看到了從前的謝辭。
周之淺憤怒的甩開了拉住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往外走,她已經(jīng)不想和他廢話下去了,因為沒用。
陸衍之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一直目送她上了車。
最近天氣也開始一點(diǎn)點(diǎn)轉(zhuǎn)涼,大概是秋天快來了吧。
他知道今天已經(jīng)夠了,該說的話都說了,他不能再湊上去,那樣只會適得其反,應(yīng)該給她留足反應(yīng)的時間。
陸衍之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徐唯州打電話過來找人,他才慢吞吞的回了包間。
自從這兩人走了之后,包間就突然熱鬧起來,討論什么的都有。蘇納靠著宋責(zé)遠(yuǎn):“我怎么總覺得陸總和之淺有點(diǎn)什么,剛才陸總直接親了之淺的······嘴,一般沒這么玩的吧?還是我太保守了?”蘇納疑惑。
付星杰插嘴道:“我感覺這兩人好像認(rèn)識?!?p> 宋責(zé)遠(yuǎn)帶著一副睥睨眾生的目光,“才發(fā)現(xiàn)吶?!闭Z氣帶著沉痛。
徐唯州不滿的反駁:“不,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闭f完又朝宋責(zé)遠(yuǎn)哼哼卿卿了兩聲,一副果然還是你懂我的表情,抬手和宋責(zé)遠(yuǎn)擊了個掌。
等到陸衍之回來的時候,一群人看著他進(jìn)門,可是沒等到周之淺。
陸衍之瞧了一眼大家朝他身后探尋的目光,“別看了,之淺說她身體不舒服,先回家了,讓我給你們說聲抱歉,叫你們好好玩?!?p> 蘇納急忙開口:“身體不舒服,怎么了,嚴(yán)重嗎?“
“沒大事?!标懷苤话褤破鹕嘲l(fā)上的西裝外套,抬步就往外走,“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記在我賬上就行?!?p> 徐唯州喊住他:“這就回去了?”
“嗯。”說完就出了包間門,消失在大家的視線里。
周之淺一路將車開出KTV所在的街道,她打開音樂,放了首舒緩的歌,又降下車窗,微涼的空氣頓時卷了進(jìn)來,這讓她煩躁的心有些許轉(zhuǎn)好,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開著。
后來她想了想,又撥通了喬齡的電話。
喬齡接起:“喂,”
周之淺開口:“在家嗎,”
“在,你要過來?”
“嗯,一會就到?!闭f完便掛斷了電話。
喬齡她爸是個煤老板,本來和她媽感情也挺好的,可是自從發(fā)家之后兩人就經(jīng)常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吵架。后來她爸出軌了,那段時間正是他們高三的時候,而自己也因為媽去世的事和謝辭的事情緒低落,無暇顧及到喬齡,后來聽喬齡說他們在她大一的那一年離婚了。
所以也是從大一開始,她從家里搬了出來,她爸媽給她在二環(huán)里買了一套精修的房子。
周之淺感到慶幸的是,喬齡的性格并沒有受到她爸媽這段失敗感情的影響,她仍舊是那個大大咧咧,樂觀善良的女孩兒。
因為大學(xué)其間來過幾次,周之淺順利的摸到了9樓,她一早就給她留了個門,周之淺從鞋柜里拿出了那雙她特意給她買的拖鞋,順手就將自己的包包放在了鞋柜上。
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diǎn)了,客廳里只留了一盞昏黃的燈光,臥室的門虛掩著,從里面透出光亮。周之淺邁著小碎步走向臥室,一進(jìn)來便撲倒在床上,喟嘆了一聲:“還是你的床舒服?!?p> 她來的時候喬齡正趴在床上看小說,正看的津津有味之時,旁邊就多了個龐然大物,她就著這個姿勢朝旁邊挪了挪,給周之淺騰出更寬一點(diǎn)的空間:“怎么有空到我這來了?”
周之淺將頭埋在棉被里,甕聲甕氣地說:“你猜我新公司的老總是誰。”
喬齡眼睛都沒從小說上挪開,“你不是說叫什么陸衍之嗎?!?p> “嗯,不過我去了才知道,所謂的陸衍之其實就是謝辭?!?p> “你說什么?”喬齡歪著腦袋看過來,不可思議的開口:“開什么玩笑?陸衍之怎么可能是謝辭?!?p> 周之淺翻了個身側(cè)躺了起來,手肘撐著腦袋,“他改了名字,一開始我也不知道?!?p> “好好的為什么改名字?那他現(xiàn)在是你上司?”喬齡的驚的快說不出話了。
“嗯?!?p> “······周同志,和前任偶遇的感覺怎么樣?”
“不怎么樣,不過他今天和我提了復(fù)合?!?p> “所以你答應(yīng)了嗎?”
“可能答應(yīng)嗎?”
喬齡看著她:”那有什么不可能的?!?p> “有什么可能,當(dāng)初說分手的時候他可是完全不拖泥帶水,如今他說復(fù)合就復(fù)合?”
喬齡轉(zhuǎn)過臉去看周之淺,但笑不語。
她太了解她了,周之淺其實一直都是個很心軟的人,而且很重感情,有一句話說:忘記前任最好的兩樣?xùn)|西,一個是現(xiàn)男友,一個是時間。
在她看來,所有選擇以時間忘記一個人的,都是還放不下的。
不然這傻妞也不會單五年。
后來她倆談?wù)摿撕芏喔咧袝r候的趣事,不知不覺間,兩人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