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時(shí)間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街上的人們逐漸散去,眾多房屋中亮起了燭光。
模糊的周邊,迷離的樹影,陰沉的云天,皆是夜晚來臨時(shí)的標(biāo)志。
“哈哈哈!”
林承一家人正在用晚宴,其樂融融,好不熱鬧。
大家坐在一張圓形餐桌上,聚在一處。上方是林承林暢兩兄弟,左右是夏兮和林譯辰,下方自然是林朝恒與林衡月。
餐桌上各色佳肴,色彩斑斕,令人賞心悅目。
“今日難得開心,若你不陪大哥我多喝幾杯,可說不過去??!”
原來是林承拉著林暢喝酒。
“這是自然,不醉不歸!”林暢雖是大夫,但畢竟將門之后,未有半分文弱模樣,反而一股慷慨之氣,令人生出敬畏來。
林承見林譯辰不怎么開口說話,有些疑惑,“賢侄今日為何如此拘謹(jǐn)?”
還未等林譯辰開口,林衡月就先替他回答了,“堂兄莫不是在想哪位姑娘?!?p> 明明是疑問句,卻是一種肯定的說法。
林朝恒瞟了一眼自家妹妹,真是調(diào)皮。不過,再頑皮也得護(hù)著。
看到林朝恒的眼神,林衡月不以為意,繼續(xù)說,“堂兄的心儀之人,衡兒可認(rèn)得?”
正在眾人疑惑之際,林暢開口道,“我兒何時(shí)有了心儀之人?我這當(dāng)?shù)木谷徊恢??!?p> 夏家那丫頭,這幾日來得有些勤了。莫不是……
“咳咳……”林譯辰尷尬說道,“堂妹說笑了,我并沒有什么心儀之人?!?p> 雖這樣說,但眾人可不信。
尤其是夏兮,“有就是有,堂堂七尺男兒,害羞什么。你告訴大伯母,大伯母幫你去提親。”
林譯辰的生身母親走得早,夏兮待他也勝親生兒子??梢哉f,夏兮就是他的母親了。
林譯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連忙道,“真的沒有……”
眾人見他支支吾吾的,不禁好笑。
林衡月見林譯辰向她求助的目光,躲躲閃閃,甚是可憐。
“好了好了!我是開玩笑的,堂兄哪兒來心儀之人,接觸的草藥可是比女子更多呢!”林衡月擺手示意道。
算了,放過你了。免得待會兒又扯到她和哥哥的婚姻大事上。
眾人只好作罷。聊起了其他的家常話。
只是大家都極有默契的沒有提林朝恒這次帶兵的事。
想來也是,大家早已心知肚明這并不是什么好事,免得說出來破壞這歡快的氣氛。
一會兒后,晚宴結(jié)束了。林暢父子回了濟(jì)和堂。
林朝恒也被林承與夏兮拉去說話,想必是去商討對策了吧。
林衡月無趣得很,早早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水月居”。
現(xiàn)在,林衡月坐在床榻上,一邊喝著龍井茶,一邊享受著丫鬟流紋給她的按摩服務(wù),折騰了一天,累死她了。
眼眸一轉(zhuǎn),似乎想起了什么。
“對了,我今天讓你去查的事查到了嗎?”
流紋停下手中的動作,正色道,“今日茗軒閣中有幾個富家子弟在調(diào)戲一位帶著面紗的姑娘,他們非要那姑娘摘下面紗。我們的人剛要動手的時(shí)候,那姑娘卻已經(jīng)收拾了他們,她的功夫極高,但她好像刻意壓制,沒有要他們的性命?!?p> 流紋有條不紊地說著,若說她沒有半分驚訝,倒不如說她早已習(xí)慣了。
“竟敢在我的地方鬧事,真是活膩了。”林衡月此時(shí)換上了另外一副模樣,眼中褪去了天真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厲之色。
在不太平的地方,不太平的時(shí)代,總要有些自己的勢力。
她不能永遠(yuǎn)依賴林府,將軍爹爹和哥哥不可能護(hù)著她一輩子。
“你可有打聽到這位姑娘是何來歷?”有如此武功之人,絕非等閑之輩,但這紫都城內(nèi),從未聽過這號人物。
“完全沒有頭緒!如憑空出現(xiàn)一般。我們的人跟蹤的時(shí)候也跟丟了。”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憑她們在這城中安插的眼線,足以查出此人的身份來歷。
林衡月蹙眉,這到底是誰?是敵是友?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若不是被幾個無賴盯上,暴露了,恐怕她還不知道這號人物。
“那幾個無賴可處置了?”
流紋想了一下道,“因?yàn)槭切〗闶甯赣H自診治的,怕砸了濟(jì)和堂的招牌,我就讓手下的人警告了他們,并未動手?!?p> 流紋一向穩(wěn)重,做事心細(xì),又從小跟著她,林衡月很放心將事情交給她。
“你做得很好!”
隨即兩人聽到房頂上有些響動,流紋剛要出去看看,就被林衡月叫住了。
“不必了?!绷趾庠挛⑽⒁恍?,眉頭也舒展開來。
“你先去休息吧?!?p> 流紋一聽,見林衡月滿臉笑意,也就知道了是誰。
定是夜泊秦?zé)o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