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結束了……”子棟莫名的嘟囔了一句,那一刻心頭閃過一絲鉆疼,那種感覺已經(jīng)好久沒有出現(xiàn)了!
“嘟…”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子棟下意識以為是樂清發(fā)來的信息,暫且壓住內心的壓抑,急忙掏出手機查看。
子棟失望的搖了搖頭,在心里自嘲自己,樂清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給他發(fā)信息的。也不知是誰這么晚了加子棟好友。
“你是?”通過好友驗證,子棟主動發(fā)送了第一條消息。
“白芍!”對方回復的很快。
子棟腦海中回憶起那個恬靜清純的女孩子,心有有些奇怪,白芍怎會加他好友?
但如果直接問,顯然是有些不太禮貌,子棟隨手回了一個“哦”也就不再理會了。
“你不認識我了?”過了大概五分鐘,白芍又發(fā)來消息,這倒讓子棟一時有些糊涂。
“我以前有個外號,叫白?!卑咨衷俅伟l(fā)來消息。
白?!?p>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諱,讓子棟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在十年前,子棟還在上初中,班里有一個頭矮小,身材卻有些魁梧的女同學,姓白,體型看起來有些壯實,如牛一般。因此,同學們“熱情”的幫她起了一個外號,白牛。
可能是“入鄉(xiāng)隨俗”,子棟跟大家一起叫起了她的外號,那個時候,白牛同學曾經(jīng)告白過子棟,著實讓子棟反感了好一陣,那段時間,班里好事的同學天天都在嘲笑子棟。
不過如此也就算了,好事的同學竟還去侮辱她,大家都年輕氣盛,自然少不了爭執(zhí),可一個女孩子哪能是幾個男孩子的“對手”?
這件事慢慢被擱置,也不知什么時候,白牛轉學走了,一直到了下學期,子棟突然想起來,班里叫白牛的女同學不知何時離開了這所學校。也是偶然間,聽說她輾轉去了北方的城市。
本來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人,遠去了北方,想來這輩子也不可能在見到了,慢慢也就忘了有這么一位同學。
“原來是你!以前聽說你去了北方的城市,沒想到竟然能遇到你!”子棟快速給白芍回復了信息,心中還有些興奮,沒想到當年的白牛會以這樣的方式,變成白芍與子棟相遇。
“嗯!確實挺巧的,我來這邊已經(jīng)十一年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記得我!”也不知屏幕那頭的白芍是什么表情,看言語中應該是挺高興的。
“是??!的確挺巧的!”子棟敷衍的回復了一句,心中雖然有些興奮,但也沒有跟老同學聊下去的欲望。握著手機愣了好一會,又草草發(fā)了一個“晚安”,也就罷了。
此刻,是夜深人靜的漆黑,盡管房間里的燈亮著,可子棟依舊感覺黑咕隆咚的,那是孤獨的味道,這樣的夜晚,他度過了無數(shù)個。
就像白芍求學時期一般,因外貌不好,受盡同學的排斥,永遠待在教室的最角落,默不作聲。其實那是的子棟也是孤獨的一個,大概也是因為這樣,白芍才會跟他告白。
大部分人在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孤獨的,就現(xiàn)在的子棟。也許不知在何處的樂清、白芍都是獨孤的。
“嘟…”
手機再次響起,打破了一絲寧靜,是白芍發(fā)來的信息:“你是老年人么?睡覺這么早?”
子棟無心回復,但還是回復了一下:“是?。±夏耆恕?p> 多么濃郁的自嘲,明明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卻是留守老人一般的孤獨寂寞。
輕吐出一口氣,子棟發(fā)送了一條信息,可能內容不夠好,趕緊撤回了。沒多久,對方回復了一個問號,子棟嘀咕了一聲:“抱歉,沒忍?。 ?p> 手機屏幕另一端是樂清,也許是思念太過于濃郁,也許是寂寞終是難耐,子棟沒頭沒腦的給樂清發(fā)送了一則消息,卻又迅速撤回。
“有人說夢見一個人,說明對方正在忘記你,可是你在我夢里生老病死已經(jīng)度過了一個輪回,是不是代表著忘記的一干二凈?”靠在墻邊,子棟仰起頭,積壓了三年的情緒已堪堪決堤。
盡管三年前子棟心灰意冷的逃離,可情感卻還是那般濃郁,經(jīng)不起任何一絲的挑撥。大概人總要有一次撕扯不掉的愛情,才能證明瘋狂的愛過。
對!愛過!
子棟暗暗告誡自己,對她現(xiàn)在只是愛過。
“嘶……”
倏地絲疼鉆過心尖,告訴子棟,他還愛著……
可是…三年前的那一幕,子棟真的忘不了,時至今日,他以為他放下的不止是對樂清的愛,還有對樂清的排斥。當他見到樂清那一刻,內心深處的排斥不見了,涌上來的遍地都是愛慕。
也不知為何,當子棟確信他依舊深愛著樂清的時候,那本已消失的排斥竟慢慢浮現(xiàn)出來,三年前的那一幕在腦海中越發(fā)清晰。
“嘟…”
手機突然提示消息,是白芍發(fā)來的。
“晚安!”
子棟沒有回復,那個可愛的女孩子的信息,子棟無法回復,因為他的心占滿了有些野蠻霸道的樂清,同時也極度糾結著。
空想了許久,子棟在行李箱里翻出封面老舊的筆記本,大半個本子都寫滿了一頁又一頁的日記,最后一篇日記的時間是2013年9月11號,顯然,這個筆記本已經(jīng)三年沒有新的筆記記錄了。
2013年9月11號,最后一篇日記,子棟在上面這樣寫道:
“事不由人,但是我不忍心傷害她,索性我就做一個渣男。原諒我沒有勇氣跟你道別,我也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你!那個我最愛的人,我對你產(chǎn)生了一些排斥,有緣再見吧!”
當時的子棟很糾結,不過現(xiàn)在也依舊糾結。
當最后一篇日記被子棟看了又看,子棟執(zhí)筆寫下了擱置三年的第一篇日記:
“想了又想,算了又算,好像都是枉然,那個女孩還是我深愛的,但心中的坎還是高聳入云的。世間多難兩全法,不如就隨波逐流。如果有可能,或許我不會介意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