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避寵
侍衛(wèi)來請時,李四月正在里屋綁著月事帶,做戲要做全套,她很清楚若讓董璋知道被騙是什么下場,是以十分小心謹(jǐn)慎。
到得會場上時,董璋正問顧應(yīng)平:“她不是說想回家鄉(xiāng)去看看,你送她回去了嗎?”
顧應(yīng)平點頭:“去了一次。”
“爺來了?!崩钏脑聫姵吨樕系男θ?,朝董璋行去坐到他身旁,一如往昔那般自如的端起酒壺替他倒酒。
董璋目光在她身上定著,伸手將她摟在懷里,手免不得大力的在她腰上掐了掐,道:“月兒好像瘦了些啊?!?p> 李四月以遞酒杯為由躲開了他親過來的嘴,只笑道:“身在軍營自然不比在爺身邊自在?!?p> 董璋將酒一飲而盡,笑了:“這么說你很想我嘍。”
“是啊,要是知道要打這么久的仗,我當(dāng)初就不該央求爺讓顧爺帶我出來的。”她故作姿態(tài)撇著嘴看他。
董璋哈哈大笑,湊在她耳邊道:“其實爺也很想你,今晚可要好好伺候我,知道嗎?”
李四月的心沉了一下,忙給他夾菜轉(zhuǎn)移了話題。顧應(yīng)平自始至終不曾搭話,只把那酒樽在手里緊緊篡著,目光盯著場上跳舞的姑娘們,極力抑制著自己的心情。
場上推杯把盞,享樂盡歡。顧應(yīng)平的酒是敬得最勤的,董璋亦是來者不拒,燈光搖曳里,聲樂醉迷,一片靡色。
孟玉琪哪在屋里關(guān)得住,聽說晚上大家在大廳聚會飲酒,便穿了一身下人的衣服溜出來。她也不是想鬧事,只是太悶了想出來逛逛,順便看一看跟她爹一直作對的董璋究竟是副什么嘴臉。
躲在大廳外面的紅柱后頭,只見得那屋內(nèi)主位上坐的那人,生得蠻夷不堪一臉胡子,實在難以入目。她免不得吐著舌頭惡心了一回,可是令她奇怪的是他身邊坐著李四月,竟如一個伶人一般任由董璋摟來抱去,還替其添酒夾菜。
儼然是在伺候董璋啊,而且這親密的動作兩人關(guān)系絕對不正常??墒蔷妥谝幻走h(yuǎn)下首的顧應(yīng)平卻是面無表情,似對這一切見怪不怪,一點反應(yīng)也無。
“什么情況......”孟玉琪一個頭兩個大有些不夠用了,顧應(yīng)平明明那么喜歡李四月,那個李四月也顯然對顧應(yīng)平有意,二人郎情妾意早已到了恨不能天天夜夜黏在一塊兒的地步,可這董璋一來怎么......
孟玉琪知道顧應(yīng)平這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人拱手給別人享樂,而且顧應(yīng)平可是說過他要娶李四月為妻的,難道是李四月貪慕虛榮攀上董璋?可是李四月是知道他們大計之人,董璋不過秋后螞蚱還能蹦幾天呀,李四月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放著氣宇軒昂的顧應(yīng)平不要,卻委身那么個家伙?
孟玉琪一臉怪哉疑惑的離開了大廳那頭,路上逮著個侍從便問:“李四月跟董璋究竟什么關(guān)系?”
那侍從一臉不解:“你誰啊你,董爺?shù)拿忠彩悄憬械???p> 孟玉琪剛要發(fā)火,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忙捧了笑臉道:“哎呀一時口誤嘛,我剛從里面端了菜出來,見那李四月跟董爺好生親密,他們是怎么回事啊?!?p> “這你都不知道?”
孟玉琪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我真的不知道的樣子。那侍從道:“李四月是董爺?shù)氖思?,聽說還是最受寵的一個,哎呀我不能跟你說了,我得趕緊回去?!?p> 侍從扯開孟玉琪拉著的手便走了,孟玉琪卻是一時被雷得外焦里嫩了一般的立在那兒,十八姬?董璋的姬妾?她轉(zhuǎn)悠著眼睛消化著這個消息:“她,她她她是董璋的女人,那她跟應(yīng)平哥哥?哼,果然是個賤女人,還不守婦道?!?p> 孟玉琪氣鼓鼓的回到自己住所,雖然穿的是下人的衣服,但伺候她的兩個丫頭也不敢怠慢,因為知道她是顧應(yīng)平的妹子。
“喂,李四月是董璋的十八姬,你們知道嗎?”孟玉琪問那兩個丫頭。
二人點頭,這又不是什么新聞。
孟玉琪一驚:“你們都知道,敢情就我一人不知道?”
“孟,孟小姐也沒有問過啊?!毖绢^不明所以的道。
孟玉琪氣得直跺腳:“該死的,原來竟是這樣,怪不得......可是,可是應(yīng)平哥哥怎么會,怎么會喜歡她那種女人?”
“孟小姐你在說什么?”丫頭不解的看著她。
孟玉琪倒也不算傻,怕給顧應(yīng)平帶來麻煩揚手把丫頭都打發(fā)下去了,隨即卻又想,如此也正好,董璋來了不用她出手,李四月也不敢再蠱惑顧應(yīng)平了。
“李四月,原來你是這樣的女人,你的軟肋在我手里,看你以后不聽我的話,不然我就讓你好看。”孟玉琪抿著唇笑得十分得意,還帶了兩分陰沉。
......
董璋喝得微醉之時,李四月說她不勝酒力想回屋休息了,董璋點頭同意了,她便離了席。
顧應(yīng)平則繼續(xù)給董璋敬酒,并讓侍從將董璋的杯子滿上,他笑道:“大哥,你我兄弟許久不曾見面了,今天晚上說什么都要不醉不歸?!?p> 董璋的目光卻追隨著出去的李四月,轉(zhuǎn)頭一看場上好些將領(lǐng)都已喝趴下,顧應(yīng)平自己也是漲紅著臉明顯是快挺不住了。董璋笑了:“兄弟,酒可以以后慢慢喝,不過今晚就到此為止吧。”
顧應(yīng)平心里咯噔了一下,端著酒杯仍要強行敬酒時,董璋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大哥我可是好久沒見到月兒了,你不知道這心里頭那叫一個心癢難耐啊,所以今晚就別搗亂了?!?p> 顧應(yīng)平將手中的酒樽緊緊捏住暗自運了力道也不知曉,只問董璋:“大哥,我記得出來時你曾跟我說過,嫌棄她臟了身子,若是有機會我可以殺了她的,為何......”
“哎呀,那是哪時候的事啊?!倍皵[手,“不過啊也好在你沒真殺了她,跟趙潛都是好久了,我早就不介意了。再說了你不明白,她不僅僅是長得美,那床上更是......銷魂噬骨的很......”
大概董璋也有點醉了,不然也不能說出這等話來。顧應(yīng)平卻聽得一陣火大,手中的酒樽一緊再緊,隨時都有要拔刀的沖動。
董璋哈哈大笑了兩聲:“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回屋了?!?p> 董璋是留不住了,他把話說到了這份上顧應(yīng)平還能有什么理由留住他呢,除非現(xiàn)在楚奕突襲,可是這種情況也不可能發(fā)生。
眼睜睜看著董璋隨李四月之后離去,顧應(yīng)平整個人如墜冰窖,他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這不過是從前一直發(fā)生著的事情,并沒有什么大不了,只要最后勝出的是自己,李四月就是他的,而且永遠(yuǎn)是他的,再也不會有今晚這種情況發(fā)生。
可是他似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波浪,整個人都暗自發(fā)著暗力。葛一春似瞧出不妥,忙在他肩頭拍了一拍:“算了顧爺,回去休息吧?!?p> 葛一春的話還是有些效果,至少把快要暴走的顧應(yīng)平拉回了現(xiàn)實,他放下手中的酒樽,起身,轉(zhuǎn)頭,提刀,出門去了。
葛一春嘆了口氣,卻見桌上他放下的那只酒樽竟然出現(xiàn)了四分五裂的裂縫,酒自那些縫中溢了出來,他怔住了,這可是銅制的,不是瓷燒的。
大雪忽至,飄然天地之間,夜色茫茫,今晚無月。
顧應(yīng)平提著刀在雪地里練武,也顧不得腿傷難忍,只將一腔積怨忍耐都付之刀身之上。
卻說董璋回到屋內(nèi),與李四月也不過前后腳。李四月松的那一口氣還未放下見他隨自己回來,便知不妙,但還是趕緊端了茶水過來伺候:“爺怎么回來了,沒有多喝一會兒?”
董璋喝了一口茶便抱住了她,只道:“不喝了,爺想你得緊,今晚得好好陪陪你不是?!?p> 李四月笑得很是生硬,只道:“可是爺,我......”
董璋不由分說便要親她,也不顧她愿不愿意,只一味向她索取,她推不開他憑他如何施為,自己卻是半分力道也使不上。董璋得了便宜十分舒爽,也耐不住胸內(nèi)那把欲火,一把將其打橫抱起便朝屋內(nèi)行去。
將李四月丟到床上,他徑自脫了衣服,又道:“趕緊脫了,記住,一件也不許留?!?p> 李四月起身跪在床邊拉住他脫衣服的手,只道:“爺,爺我今晚沒法伺候你。”
董璋愣了一下,看著她,她道:“我,我......我月事來了。”
剛到東川時李四月盛寵無極,在董府里無人能及。那些日子董璋幾乎夜夜留宿在李四月屋里,一個月里頭只有幾天不會去她那邊,這幾天也是她的月事期。
男人對這種事是很忌諱的,更有甚者會覺得月事期的女人碰到了都會倒霉,更別提見到那不干凈的東西。
董璋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手,李四月一副乖巧樣的坐在床邊,只道:“等這幾天過了,妾一定好好的補償爺,好不好?!?p> 董璋皺了一下眉頭,全身燃燒的旺火被滅了大半,他問:“真的?”
她點頭。
董璋呼了口氣:“真他媽的倒霉?!痹捔T,轉(zhuǎn)身抓起外衣便出去了。
李四月癱在床邊上,也是松了口氣。只有天知道剛才她有多緊張,雖然早就綁了月事帶在身上,可若是他執(zhí)意要查也是個麻煩事,好在他是不會愿意見到那種東西的。
可是月事期也就那么五六,這幾天過了又要怎么辦?李四月?lián)嶂~,一臉憔悴的坐在床上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