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歸一!''祁磷頗為平靜的說道。
柳玉泉盯著祁磷的眼睛微瞇,''很好,我也歸一。不然就不會來島城了。''
輪到祁磷吃驚了,''我有蘊(yùn)海,你憑什么?''
''你有蘊(yùn)海,我有神魂!''柳玉泉道。
''神魂?''祁磷驚愕道,''仙居山雖說向來以正道自居,可行事實(shí)在算不上正道,但也沒有齊天宗的神魂奪舍的邪門歪道,你怎么會有神魂?''
''我卻偏偏有。''
祁磷的手落在了落空劍的劍柄上,''你不是柳玉泉。''
''也是,也不是。''
''怎么講?''
''你說過要請我喝正宗的'一抹陽光',還記得嗎?''
祁磷瞬間明白,''你是那名齊天宗的細(xì)座。難道你真的奪舍了柳師叔?''
''還有你更想不到的,呵呵呵。''
''難怪你會說我差點(diǎn)殺了你兩次,看來還會有第三次的。''
柳玉泉苦笑著搖搖頭,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簡,遞到了祁磷的面前。''也許你會改變想法的。''
祁磷不解,但也隨手接過了玉簡。
一縷靈力注入玉簡,一幅畫面在祁磷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
蒼老的老學(xué)究和一個一身素白衣飾的姑娘被禁制在一處淡紅色光澤的光罩中。老學(xué)究盤腿席地而坐,閉著眼看似在養(yǎng)神,但面色中已經(jīng)有了痛苦之色。白衣的姑娘則是絕望的看著禁制外的天幕,淚水從臉頰上滑落。
祁磷注意到了這張臉,俊俏之極卻帶著點(diǎn)巾幗不讓須眉的意味。
他想起來了,是那個許愿湖叫白月的姑娘。
祁磷的面色瞬間猙獰,''你的意思我若不就范,這兩位就會成為犧牲品?''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但又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點(diǎn)意思。''柳玉泉笑了笑,細(xì)聲說道。
'嗆啷',落空劍已經(jīng)出鞘,劍尖直指柳玉泉的面孔。
''你最好慎重點(diǎn),祁磷,怎么說你也算是仙居山的門人。''柳玉泉不屑的看了看眼前閃著藍(lán)色光澤的這柄劍,慢條斯理的說道,''而那座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你能依仗的了。從你在老樹林埋了我的那一刻起,那座山就沒有什么能制衡我的人了,其實(shí)我要感謝你才對,若飛你炸碎的那些山石粉末埋了我,我這道神魂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覺醒呢!''
''看來我也是助紂為虐了。''
''談不上,我這道神魂遲早要覺醒,即便不是借助你,也會有某個傻子來喚醒我的,所以,你不必自責(zé)。''柳玉泉道。
祁磷臉色鐵青,一只手握著那枚玉簡,''說吧,你想要什么?''
''哈哈哈哈哈,祁磷,你問我想要什么?你是真的傻嗎?''柳玉泉笑道,''這人間能到歸一境的還有誰?我自己也是奪舍了仙居山上那么多大人物才到的這境界,你說我還能要什么?我要這片大陸,甚至雪原,都是我的。而你就是為我做這些事的人,明白了嗎?''
祁磷看著柳玉泉因?yàn)榧勇晕⒂行┳冃蔚哪?,輕蔑道,''你恐怕想的太多了。''他抬起握著玉簡的手,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緩緩道,''有史以來,這片大陸就從來沒有落入到任何一個人的手中過,你想要整個人間,天道會答應(yīng)嗎?''
''哪里有什么天道,都是人杜撰出來的罷了。''柳玉泉道。
祁磷道,''你錯了,這天道,非但有,而且我沒猜錯的話,他也快要現(xiàn)身了。''
''看來你是真傻,天道就算有,又怎么能現(xiàn)身呢?''柳玉泉道。
''那是因?yàn)槟隳銢]有聽過一個人的一套說法,世人皆不信他的話,我信,所以我知道,天道終究會現(xiàn)身的。''祁磷道。
柳玉泉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盤著的雙腿放松了,''那好,你讓我見見天道,看到了,我就信你。''
''你信不信我沒什么,只要你放了老學(xué)究和白月,我就讓你看看天道,如何?''祁磷道。
柳玉泉伸手在落空劍的劍身上輕輕的彈了彈,''不錯,是柄好劍。不過你好像把關(guān)系沒有理順,現(xiàn)在老學(xué)究和白月都在我手上,該提條件的是我,不是你。況且說真的,我根本就不想見什么天道,能不能見到暫且不說,就算是見到了,我放不放他們倆,也還是要看你為我辦的事辦的怎么樣?也許我永遠(yuǎn)都不會放了他們的,除非你被我用廢了,那時候還要看我自己的心情而定的。''
柳玉泉擰笑了一下,''祁磷,我說的夠直白了吧?''
祁磷點(diǎn)點(diǎn)頭,''夠直白,現(xiàn)在整個仙居山都已經(jīng)握在你的手中了,我拿你能有什么辦法呢?''
''你明白就好。''
''你先放了君子總可以吧?''
''君子?什么君子,哪位君子?''
''別裝傻了,一條白色的小狗,在我之前就進(jìn)入這地洞了,她就叫君子,你先放了她,你的要求我都答應(yīng)。''祁磷說這話的時候,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卻是沒有看到君子的身影。''能不能用廢了我暫且不說,我能辦到的,也絕不會推辭的,只要你不傷害老學(xué)究和白月,我廢了,也認(rèn)了。''
''白色的小狗,我還真沒看到,你不會是實(shí)在找不到好理由了杜撰出一條什么白色小狗耍弄我吧?''柳玉泉想了想,嘲笑道。
''她要是神獸呢?你還會認(rèn)為是我杜撰的嗎?''祁磷手中的落空劍垂下,他已經(jīng)沒有指著柳玉泉的必要了,即便這一劍刺出能要了柳玉泉的命,祁磷也不愿拿老學(xué)究和白月的性命去冒險。
''神獸?呵呵呵,我只知道仙居山的后山有鎮(zhèn)山神獸,至于別的神獸我就不知道了,也沒有興趣知道。''柳玉泉眼珠一轉(zhuǎn),''不過我聽說你曾經(jīng)和一條黑龍有些交情,這我倒是很感興趣。''
祁磷點(diǎn)點(diǎn)頭,''是有這事,你對黑龍是怎么個感興趣法兒?''
''龍身上都是寶,這你應(yīng)該知道?。?'
祁磷將落空劍入鞘,平靜的問道,''我知道,但我若是稀罕她身上的那些寶,你覺得我和她還能有交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