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磷的懷中又有一枚玉簡在顫動鳴叫。
是老學究回話的玉簡,祁磷對這位無私的老者,只有滿心的尊敬。
''祁磷,你說的這件事我考慮了一下,我想應(yīng)該會有辦法的,你們什么時候回來?我想先親自看看君子的癥狀再說,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救我要是一時半會沒辦法,自然回去找鎮(zhèn)山神獸商議的。所以,君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會有辦法的。你體內(nèi)的龍涎應(yīng)該只是緩解了君子的傷勢,顯然也不是根除的手段,最好還是想辦法根除了才好。當然了,辦法我會替你想的。不過,你說這種話怎么我感覺你是想把君子交代給我的意思呢?你小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有解決不了的可以告訴我,雖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了歸一境,可要論起見識來,我這個糟老頭子還是要勝過你的,畢竟比你多活了這么些年了,有什么問題,說吧!''祁磷眼前顯現(xiàn)的畫面中,老學究的臉色似乎比剛才已經(jīng)好了一些,說完這些話后還不自知的整理了一下衣冠。
祁磷很感動,笑了笑,這老學究還真不是一般人??!自己的小心思被他掌握的很徹底了,既然如此,這件事似乎也可以和老人家商量一下了。
祁磷手中有多了一枚玉簡,玉簡被捏碎,祁磷像是跟家里人閑談般絮叨了起來。
''學究大人,我這里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其實就是當初我跟你說過的那件事兒了。李有志院主十數(shù)年前飛升之時曾交代過我,他始終認為這人間是被某個玩把戲的家伙所設(shè)計和操控的,他想找到那個人,但您也知道,他這一生就是勞碌的一生,完全沒有時間能夠靜下心來辦這件事。他飛升的那天,將此事托付到了我這里,現(xiàn)在呢,我也看到了一點解開這謎題的希望,不過說實在的,我已經(jīng)嗅到了危險,所以才有了替君子一勞永逸的解決體內(nèi)傷的想法。李有志交代的事情我是無法推脫的,再說我自己也覺得他的說法是正確的,我也想解開這謎題,或許這人間都會因為這件事情有所改變,我有這種預感。只不過,我現(xiàn)在的境界還沒有當初李有志的境界高,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辦的成。事情就是這樣,君子也提到過讓我提升了境界再來做這件事,可這件事快要成了我的心魔了,我現(xiàn)在不辦,估計這一輩子都休想再境界上有所提升了。學究大人,我很糾結(jié),我該怎么辦呢?''一口氣說完這些,祁磷才覺得氣順了些。
不一會兒,我學究回話的玉簡有到了。
老頭兒笑吟吟,起色好了很多。''我也支持李有志的說法,但我是沒辦法解決了??赡阋舱f過,李有志是俗務(wù)纏身沒有時間辦這件事,由此可見,境界并不是辦這件事的門檻,你又何必庸人自擾呢?你若是覺得時機成熟,老夫到覺得你到可以嘗試一下,這人間的確太久沒有改變了。話說到這里,我倒是有件事想提醒你一下,君子我可以幫你想辦法,但這里還有人快醒了,你就不想見見她嗎?白月本身就是雙靈根的修士,你留下的龍涎又是稀世之珍,她自然恢復的比我這老朽快多了,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覺得你都該見她一面,這小姑娘對你倒是挺仗義的,柳玉泉以死相逼,但她就是寧死不屈,還給你說了不少的好話,那時候你這小子還是山里點名的叛逃者,她還那樣護著你,想不通,你給她吃什么迷魂丹了吧?這樣,你先不要急著做決定,等她醒來再說,切記!''
祁磷有點莫名其妙,自己和白月也就一面之緣,這迷魂丹又是從何說起的?聽老學究的意思,這白月姑娘和你仗義,倒和自己對她的映像相差無幾,但就這一面之緣,白月干嘛要護著自己呢?
小黑龍此時說話了,''想不到你這家伙也還有人愿意惦記,看來這白月姑娘是惦記到鐵石心腸上去了,祁磷,有姑娘這樣對你,怎么從來都沒有聽你說起過她呢?老實交代,不然我和君子都不會答應(yīng)的。''
君子此時還在陷入沉思,猛地聽到小黑龍?zhí)崞鹱约旱拿郑粤艘惑@,一臉茫然的看向小黑龍道,''你剛才說什么呢?不好意思,我沒太聽清楚。''
小黑龍氣呼呼的說道,''你傻?。∧阆肓糇∪思覅s留不住,但仙居山有個沒睡醒的姑娘反倒讓他牽掛起來了,嘻嘻嘻。''
君子轉(zhuǎn)頭,依舊茫然的看向祁磷。
祁磷平靜的笑了笑,''許愿湖的白月,你應(yīng)該知道的,竹真人飛升的那天,在仙陽鎮(zhèn)大街上吸納靈氣睡了一覺就蘊出雙靈根的那個小姑娘,當時是我救得她。''
君子眼中突然有了一絲悲哀,祁磷瞬間意識到了什么,連忙說道,''在仙居山你是知道的??!君子,你和我在一起的啊,怎么看著她和老學究身子在那陣法中,我出手施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
''我傷心的就是你忘了我知道的!''君子嘆道,''我本就不是人類,當然也比不了人類,可你不該無視我的存在啊!祁磷。''
祁磷剛想解釋,小黑龍插話道,''算了,你們這樣磨磨唧唧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兒???祁磷,你若在不決定,我就不陪你去了,你還是早做打算吧!''
箭樓上有風吹過,祁磷瞬間冷靜了許多。
他意識到自己和君子有什么好相爭的呢?此時的他也不再想有別的選擇了。老學究說的沒錯,李有志辦不成的事兒,也許壓根就不是因為境界不夠。要說李有志的境界還不夠,那這人間還有誰的境界夠呢?沒準自己這歸一境的修士就能辦好這件事兒,只要用心去辦就好了。
想到這里,祁磷走過去蹲下身子,揉著君子毛茸茸的腦袋道,''君子,是我不好,這些天經(jīng)過的事情太多,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甚至有很多時候?qū)δ阌行┖鲆?,這是我的錯,我當初答應(yīng)了你爹,就不該這樣對你,也是這段時間你的身體一直很好,我心里有些放松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