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好手機,王楚在電視機上放出了第一張照片,那是茹女士房間的整體畫面。
“我要說的是茹女士房間的線索,茹女士的房間是他和館長的住處,面積很大,裝修也很豪華,看得出家里很有錢。但是,”
話鋒一轉(zhuǎn),一張信用卡賬單和催款單的照片出現(xiàn)在電視屏幕上。
“這是茹女士信用卡的賬單和催款單,上面顯示茹女士欠款三百萬已經(jīng)逾期一個月。請問,為什么會欠這么多錢?還有為什么沒有還清?以你家里的財政情況還清三百萬應(yīng)該不難吧?”
“錢都被我花了,不還肯定是因為還不上咯?!?p> 柯曉茹不痛不癢的說道,我們都看著她,她攏了攏頭發(fā)繼續(xù)說:“我前陣子給不館員買了輛車,花了三百多萬。本來家里的錢都是我管,可沒想到兩個月前館長改了銀行密碼,我沒辦法用館長的存款,只能用自己存的錢還了一點,但是還有三百萬沒有還,暫時還不上?!?p> “你沒有問館長為什么改銀行密碼嗎?”王楚問。
“沒有,我大概知道因為什么,他懷疑我和不館員的關(guān)系,之前我們還為這件事吵過架?!?p> “那你準備怎么辦?欠了這么多錢怎么還?”
“先欠著咯,我還有幾張信用卡,可以先用著。”
“只是這么簡單?”
“不然呢?”
柯曉茹抬起頭看向王楚,眼神里充滿挑釁。
王楚沒有注意到她挑釁的目光,而是換到下一張照片。
“這是館長的人壽保險,保額一億元,受益人是茹女士?!?p> 柯曉茹看到這張照片眼睛里閃過一絲不安,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她繼續(xù)看向王楚,毫不示弱。
“半年前館長在路上差點被電瓶車撞到,他一點也沒受傷,卻堅持要給自己買人壽保險,還買了一個億,我有什么辦法?!?p> “如果館長死了,你不但可以和不館員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還可以得到這一個億的保險?!蓖醭f。
“我不需要光明正大,你也知道,我已經(jīng)55歲了,和比自己小十幾歲的男人在一起會被人說閑話,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把這段關(guān)系放到明面上。要說這一億元的保險嘛,倒是真的很有誘惑力,但我不會這么蠢,在這種地方拿刀捅死他,之后還立刻通知其他人,肯定會被當(dāng)作兇手抓起來,就算保險公司肯賠錢我也沒命花啊?!?p> 柯曉茹說的輕松,也句句在理,她8點50分到館長辦公室,9點鐘就通知大家館長死了,如果人是她殺的,她不怕第一個被懷疑嗎?她應(yīng)該做一些掩飾才對。萬一呆在外面的不館員5分鐘前還見過館長,那她立刻就會被抓起來,除非她和不館員是同伙。
但這個案件里應(yīng)該沒有同伙。
“這是茹女士的錢包和日程本,錢包里有一張律師的名片,日程本上記錄了你三天前見過律師,請問你與律師見面談了什么?”王楚繼續(xù)說他找到的線索。
“我向律師咨詢,如果離婚的話能分到多少財產(chǎn)?!?p> “律師怎么說?”
“律師說如果館長掌握了我與他人有婚外情的確鑿證據(jù),我有可能一分錢也得不到?!?p> “所以只剩下殺死館長拿到保險這一條路了?!?p> “隨你怎么說,但想要定我的罪請拿出證據(jù)。”
不愧是做律師的,柯曉茹神態(tài)自若,吐字清晰,可以想象她平時站在法庭上是什么樣。
除了這些指向殺人動機的證據(jù)之外,還有一些證據(jù)是說明茹女士的生活狀態(tài)的,在她的包里有各種各樣的卡,比如美容院和健身房的VIP卡,高端品牌的會員卡,還有某五星級酒店的房卡等十幾張,可見她發(fā)生活非常奢侈。
不過目前找到的線索里沒有任何證據(jù)能指證她動手殺人,如果館長的妻子是兇手,她沒必要選在圖書館的館長辦公室動手吧?門外就有監(jiān)控,在這里動手風(fēng)險太大,還不如在僻靜的馬路上下手。
而如果僅憑殺人動機判斷,判斷錯誤的可能性非常大。
王楚說完走回了座位,下一個是柯曉茹。
柯曉茹和我一組,搜的是楚老板和溢館員的房間。
“想必在座的各位都非常有經(jīng)驗,我就長話短說了。溢館員的房間里有孩子得白血病的病例、溢館員每月三千元的工資單、溢館員妻子在烤串店打工的工資收條以及水電煤等費用逾期的催款單。這些證據(jù)都說明孩子治病需要錢,家里的日常開銷也需要錢,想必他已經(jīng)到了非常缺錢的地步。但是我們在他的公文包里發(fā)現(xiàn)了十萬元人民幣,沙發(fā)下面的隱藏空間里也有五萬元人民幣,請問溢館員,這些錢你是哪兒來的?”
“公文包里的十萬元是我從館長包里拿的?!币琊^員說:“你們應(yīng)該都看到了,在資料室的桌子上放著館長的公文包,包里有館長妻子出軌的照片和這十萬元錢。我8點30分去資料室的時候,從包里拿走的。”
“十萬塊錢體積不小,你就這么直接拿出去了?”柯曉茹問。
“我當(dāng)時帶著自己的公文包,裝在包里別人看不見?!?p> “那問題來了,你去館長辦公室?guī)Ч陌墒裁??提前就知道有這十萬塊錢嗎?還是你在包里藏著東西?比如一把刀?”
柯曉茹向前一步,兩手支在桌子邊緣,盯著劉溢。
劉溢坐的離她很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厘米。
柯曉茹的表情并不嚴厲,反而似笑非笑。劉溢迎著她的目光扶了扶眼鏡,不慌不忙的說:“別誤會,我?guī)е陌ベY料室是為了從里面帶東西出來,不是為了藏兇器?!?p> “哦?帶什么?”柯曉茹問。
“你們也知道,我孩子得了病需要很多錢,可是我家里條件不好,工資又少,根本沒錢治病。一年前館長知道了我的情況,就問我要不要賺點外快?!?p> 劉溢沒有回答柯曉茹的問題,而是說起了和館長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