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寫于2020年1月1日,內(nèi)容是:
今日吉時:中午12點
今日吉位:東南
建議占卜類型:占卜對象學業(yè)運勢
2020年4月11日
今日吉時:23點
今日吉位:正北
建議占卜類型:占卜對象一周內(nèi)運勢
2020年4月27日
今日吉時:下午2點
今日吉位:西北
建議占卜類型:下周愛情運勢
2020年4月30日
今日吉時:凌晨1點
今日吉位:正南
建議占卜類型:心儀對象是否喜歡自己
…………
粗濾的看完了密密麻麻的占卜日記,最后一篇寫于昨天,幾乎都是這種內(nèi)容。另外還有一些占卜注意事項,比如如果占卜的時候處在能夠看到天空的位置時,占卜的準確性會提高。一次占卜內(nèi)容不可以超過一項,不可以反復(fù)占卜同一事項等等。
這似乎和我了解的塔羅牌占卜不是一回事啊,我默默的在心里想著。
我又從頭翻了一遍日程本,確認里面沒什么其他內(nèi)容了,剛準備把本子放回到書包里,白羽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嚇我一跳,我心想,你發(fā)現(xiàn)的東西都不告訴,現(xiàn)在卻來問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轉(zhuǎn)回身,把日程本遞給了白羽。他只略微的翻了幾頁,就把日程本合上走到桌子前。
這么草率的么?我暗想。
沒想到白羽在筆袋里拿出了美工刀,開始切割日程本的封面。日程本的封面是塑料的,很快就被他切出了一條縫隙。
“你干嘛?”
我盯著白羽拿著美工刀的手,仿佛看到了一雙切割著尸體的手。剛說完,白羽放下美工刀,從日程本的封皮下面抽出了一張照片。
白羽看了照片一會兒,隨手把照片遞給了我,又開始切割日程本另一側(cè)的封面。
我拿過照片,看到照片里是一男一女兩個穿著校服的學生走在馬路上,兩人似乎一邊走一邊聊天。男的是嵐學生,女的不認識,女生的脖子上似乎戴著一個白水晶吊墜項鏈,在女學生的身上有用紅色的筆畫的大叉。
這張照片是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拍的,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偷拍?
照片里那個女學生是誰?
這張照片為什么會在死者手里?
正胡思亂想著,白羽已經(jīng)切開了日程本的另一側(cè)封皮,又抽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里也是一男一女兩個穿著校服的學生,兩個人站在教室里似乎正在討論著什么。男的依舊是嵐學生,女的是靈學生,在靈學生的身上依舊有一個用紅色的筆畫的大叉。
這是……我吸了一口氣,又是偷拍的!
死者用這么隱蔽的方式藏起兩張照片,是為什么?為什么每張照片里都有嵐學生?而嵐學生身邊的人卻都被畫上了紅色的大叉?
這不會是什么神秘詛咒的方法吧?死者想要詛咒那兩個女生?我想起剛才那本厚厚的全英文的書,難道她不止愛好塔羅占卜,還搞邪神崇拜?
我感到一絲莫名的緊張,房間里的氣溫似乎也降低了幾度。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我問。
“你剛才翻看日程本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普通的日程本封皮不會和本子粘在一起,這個日程本粘的這么嚴實,肯定是有東XZ在里面?!?p> 白羽說著,眼睛一一掃過桌子上的東西。
他拿起了死者的錢包,在里面翻出一張收據(jù)。收據(jù)上寫著,黃水晶項鏈,8888元,購買日期是2020年4月26日。
“這么有錢?!蔽铱粗論?jù)上的價格嘟囔了一句。
死者的錢包里只有兩張百元大鈔和一些小面額紙幣,一張銀行卡也沒有,看起來不像是很有錢的學生。
我站起來走向衣柜,想看看她的衣服,有沒有價格昂貴的品牌。
衣柜里只掛了兩三件衣服,都是非常普通的高中生日常服裝,沒有我認識的奢侈品品牌。在翻找衣服口袋的過程中,在一件外套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兩粒用餐巾紙包著的白色藥片。
我拿著藥片走向偵探,問他這是什么藥,可惜他也不知道。
偵探拿起了我從書包里拿出來的手機,他把手機的屏幕按亮,轉(zhuǎn)過來給我看,說:“這不是死者的手機。”
我接過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設(shè)置了密碼,而鎖屏的畫面是溫靈。
“這是靈學生的手機?怎么會在死者的書包里?”我問。
我們目前沒有靈學生相關(guān)的信息,暫時沒辦法解開她手機的密碼。
“可能是死者偷的,也可能是靈學生自己落在這里的,你們不是昨天晚上在這個房間里玩游戲了嗎?等下問問靈學生,她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不見的。這個手機如果是靈學生的,那死者的手機呢?”白羽一邊說一邊環(huán)顧四周。
我也掃視了一圈,房間里能檢查的地方幾乎都檢查過了,只剩床底下和衣柜頂上了。我站到椅子上,往衣柜上面看去,沒有東西。
下了椅子,我和白羽一起走回床邊,床的下邊沒有空隙,別說手,連眼神也掃不進去。
我們把枕頭摸了一遍,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隨手把枕頭扔在地上,又掀起床單,發(fā)現(xiàn)床頭和墻壁之間有一條三四厘米寬的縫。
兩個人使出渾身的力氣,費力的把床挪開一道縫,果然看到一部手機掉在里面。
手機沒有密碼,打開短信界面,看到一條死者和楚老師的聊天記錄。死者曾經(jīng)在2月10號發(fā)短信給楚老師,說希望自己可以拿到大學的保送名額,楚老師回復(fù)說明天你來我辦公室再說。
原來楚老師手里有保送名額,怪不得他剛才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曾經(jīng)培養(yǎng)出很多繪畫方面的人才,能進入知名藝術(shù)大學肯定算人才了。
楚老師沒有直接拒絕死者,而是要當面談,說不定是想要好處吧。
等下匯總線索的時候,要注意一下楚老師房間的線索,我默默的記了下來。
死者的手機里面還有一條短信,短信是一個叫做“學生凡”的人發(fā)給死者的,對方說:我知道小一是被你害死的,我一定要為她報仇。死者回復(fù)說:隨便你怎么想,反正與我無關(guān)。發(fā)信時間是2020年4月3日。
學生凡?
小一?
這倆人是誰?
學生凡難道和民宿老板不凡有關(guān)系?
小一死了?還是被死者害死的?
看到了兩個毫無關(guān)系的人名,我不自覺的開啟了腦洞。
剛才王楚說過,半年前來參加寫生活動的兩個學生在一個月內(nèi)相繼去世了,那小一會不會是其中的一個?她又是怎么死的?
學生凡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從剛才那條短信里看不出學生凡是男是女。
偵探看了一眼短信內(nèi)容,沒有說話,只是把證據(jù)都拍了照片,然后問我接下來想去看誰的房間。
我說:“嵐學生吧?!?p> 偵探點頭,我們一起走出案發(fā)現(xiàn)場,推開對面房間的門。
嵐學生的房間布置和對面案發(fā)現(xiàn)場的一樣,只是窗簾和床上用品的顏色不同。這邊的房間里沒有太陽光照進來,感覺有一絲陰冷。
白羽順手按了一下墻壁上燈的開關(guān),房間里瞬間亮了不少。
我照例走向書桌,目測這房間里就書桌上的線索最多了。
書桌上放著一本繪畫素描本,一個筆袋,一個筆記本,一本英語學習材料,一個方形的禮物盒子,以及一個書包。
這個嵐學生不會把所有線索道具都擺在桌子上了吧?
我拿起繪畫素描本,翻了起來。
這本繪畫素描本基本已經(jīng)畫滿了,前面畫了很多人物雕像素描,即使我對繪畫不算擅長也知道這些畫都畫的非常好。
在十幾頁人物雕像素描后面,我看到了靈學生的肖像素描,而且不止一張。繪畫本上的靈學生有的在微笑,有的在沉思,有的在蹙眉,每一張都惟妙惟肖,極其傳神。
這是嵐學生喜歡靈學生的證據(jù)啊,藝術(shù)系的學生都這么浪漫的嗎?我心里暗想。
在幾張靈學生的素描后面,是很多建筑和風景的素描畫。
我沒有叫白羽過來看,而是自己拍了照片,然后把素描本放在了一邊,拿起筆記本。
翻開第一頁,我的眼睛就直了。
筆記本的扉頁上寫著“希望你能考上心儀的大學”,落款是小一,2020年2月14日。
小一?
嵐學生也和小一有關(guān)系?
我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內(nèi)心的興奮,緩緩翻開了筆記本后面的紙張,在我的想象里,后面要么寫了小一對嵐學生的愛慕之情,要么寫了兩個人互訴衷腸的甜言蜜語。
然而,
筆記本里記錄的都是英語學習筆記。。。
密密麻麻的英文單詞排滿了每一頁紙。
媽蛋啊,說好的浪漫呢?
花了好幾分鐘,翻看完筆記本的全部內(nèi)容,我長出了一口氣。
半點有用的線索也沒有。
我甚至連英語學記筆記里的記錄內(nèi)容都仔細研究了一遍,真的只是英語學習筆記,并沒有任何的暗語或者奇怪的地方。
我不死心的想要把筆記本和封皮分離,抽出里面的本子以后發(fā)現(xiàn)也是徒勞。
放下筆記本,我坐在椅子上,默默的開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