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三天,高一高二放假。
祁佻手一揮,就決定了去燒烤唱K外加買買買,迅速定下時間地點。
喻理那天早上約了去見沈齊夏,原本睡眠就不太好,前幾天又生了病,沈齊夏見到她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姑娘一臉不耐周身戾氣。
沈齊夏笑,“怎么了,誰惹我們喻二小姐生氣了?”
喻理抬眸淡淡地看了眼他,坐在躺椅上不理,半晌懶倦地開口:“沒睡夠?!?p> 也是,這小姑娘從小事嬌養(yǎng)長大,之前更是嬌氣,這會兒戾氣重了更是,又是在沈齊夏這個熟人面前,脾氣更不會收斂了。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脾氣不好的人都是因為有人愿意慣著。
不過比起剛見到喻理那會兒她的脾氣已經(jīng)好很多了,畢竟那時候小姑娘還挺中二,打架鬧出過不少亂子都是喻欣處理掉的。
其實和沈齊夏聊天的時候喻理還算是心情平靜的,只是平靜沒多久就在樓下那根熟悉的電線桿旁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季執(zhí)生。
喻理也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覺,但是潛意識里她就不太像和季執(zhí)生有太多關(guān)系。
生病去掛水那天那種情緒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而且這種情緒不受控制也不同于心情煩躁的時候那種想發(fā)火,心跳都是反常的。
所以看到季執(zhí)生的時候喻理扭頭就走,沒走幾步就別人拉住了手腕,“見到我走什么?”
喻理皺著眉,語氣不算好:“放手?!?p> 季執(zhí)生下意識“嘖”了聲,手上用了點兒勁,把喻理拉向自己,喻理一個趔趄差點撞到季執(zhí)生的懷里。
季執(zhí)生也有些尷尬,咳了聲,“我?guī)阋黄鹑?,今天是司機開車?!?p> 喻理抬眸看了眼他,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七位數(shù)的路虎。
上次那輛機車也是杜卡迪的。
喻理最后還是被季執(zhí)生拉上了車,聽見司機恭恭敬敬喊了聲“少爺”。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這哥還是個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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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烤是在一家燒烤吧里,祁佻讓人把燒烤架都搬到了露臺上。
燒烤吧有兩層,還有吧臺,露臺在二樓,占地面積很大,還有吊椅、沙發(fā),平時沒什么人會在露臺上燒烤。
見到季執(zhí)生和喻理一起過來祁佻也只是眉心一跳,沒說什么。
最近祁宇澤談戀愛之后祁佻做什么事兒都有些心不在焉的,這次說要燒烤也是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兒。
陸川坐在懶人沙發(fā)里,趁祁佻去挑飲料的時候漫不經(jīng)心地問:“她不對勁?。俊?p> 喻理“嗯”了聲,下樓去找祁佻了。
陸川:“……?。俊?p> 不是,你不會是去告狀的吧?
季執(zhí)生抬眸看了眼喻理的背影,端著一杯涼白開倚在露臺的圍欄上,斂起了眼底的深色。
這一個兩個的怎么感覺都藏了事兒???
陸川意識到這點之后心塞地嘆了口氣,癱在沙發(fā)里裝死。
他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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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佻拿了些冰鎮(zhèn)可樂,又拿了幾扎冰啤酒,烤的東西都還沒熟呢大半瓶酒已經(jīng)下肚了。
喻理皺了皺眉,拉住了她的手。
露臺這兒沒空調(diào),冷氣還是旁邊中央空調(diào)的冷氣飄過來的,效果不大。這冰啤酒喝下去涼快是涼快,但那么猛又沒吃點東西,胃肯定不舒服。
“沒事兒,我又不會醉?!逼钯÷曊f著,反而拉著喻理一起去烤東西。
看到她們倆來,季執(zhí)生和陸川都讓了點兒地。
季執(zhí)生的手很好看,這一點喻理很早就認識到了。
這會兒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細長的鐵簽,銀色的簽子在鉆進來的陽光照射之后發(fā)射著有些刺眼的光,卻越發(fā)襯得他的手冷白。
喻理拿了幾串牛肉,還沒放上燒烤架就被旁邊的季執(zhí)生接了過去。
他神色自然,手上動作行云流水,云淡風(fēng)輕地開口:“女孩子待一邊兒去,煙太大了對皮膚不好?!?p> 祁佻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這會兒聽到這么雙標(biāo)的話心情更差了,“怎么的,我不是女孩子???”
季執(zhí)生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了眼她,沒說話。
但祁佻從他的眼中讀出了他的意思:對,你不是。
過分?。?p> 氣極的祁佻冷哼了聲,一手拿著幾串肉,一手把喻理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遠離季執(zhí)生這個狗東西。
祁佻站的位置是風(fēng)口,煙吹不到,祁佻就讓喻理站這兒烤東西,自己在旁邊。
他們來燒烤主要是想來燒烤玩兒的,如果想吃燒烤直接點外賣就好了,所以看到喻理又拿了串兒在那烤季執(zhí)生也沒再說什么。
祁佻捏不準(zhǔn)到底熟沒熟,拿了其中一串肉往陸川嘴邊遞,“給我試試毒?!?p> 陸川:“……??”
現(xiàn)在你掩飾都不掩飾一下?這么真實?
最后陸川也沒吃,祁佻拿了小刀切了下看,一邊拿著串兒啃一邊把已經(jīng)熟了的串兒拿到一邊盤子里撒調(diào)料,“寶貝,來吃!”
“等會兒,我沒好?!憋L(fēng)向變了變,煙往這邊飄了,喻理皺著眉挪了挪位置。
祁佻吃完一串之后就拿著簽子跑到喻理旁邊喂她。
季執(zhí)生的燒烤技術(shù)實在是讓陸川折服,陸川深覺季校霸的技術(shù)和燒烤師傅有的一拼。
“季爺,深藏不露?。 标懘ǜ袊@。
季執(zhí)生但笑不語。
程覺和于靳河也經(jīng)常拉著他去燒烤,一開始大家都不會,后來實在是迫于生活(不是)才學(xué)會的。
四個人烤烤吃吃,到一半的時候朝著樓梯口坐的祁佻神色微斂。
喻理順著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了一群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男女生,為首的是祁宇澤和一個長相很清純,一看就是乖乖女的女生。
祁佻小幅度地拉了拉喻理的袖子,聲音卻是不大不小沒有收斂,“那站他旁邊的乖乖女就是他對象,小公主,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p> 那個女生叫楚藝,市高的?;?,家里和祁家有些合作。
上樓的祁宇澤也看到了祁佻,朝她點頭示意了下,跟著服務(wù)員去了自己的包間。
走出了一段,女孩柔軟清甜的聲音傳來:“剛才是你的妹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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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ㄐ2莸呐判兴膫€人到吃完午飯到了商場里才發(fā)現(xiàn)。
原本高一一進去就該評?;?,卻因為萬能墻太垃圾而耽擱了下去。這次高考放假留出了空隙,就有人在貼吧里開貼評比。
喻理不知被誰投了上去。
祁佻一手拿著奶茶一手拿著手機,看到帖子之后嗤笑了聲,“肯定是我寶貝?;ò !?p> 喻理默了默,把吸管塞到她嘴里。
祁佻:“???”
照片大多都是偷拍的,不少人都發(fā)現(xiàn)了,讓樓主刪帖,但大部分人還是興致勃勃地評選?;?。
喻理其實不太喜歡被人關(guān)注。
當(dāng)初因為季執(zhí)生被一些女生關(guān)注的時候她其實神經(jīng)都是緊繃的,這會兒更是。
人紅是非多,喻理吃過這個虧。
祁佻沒太放在心上,拉著喻理一家店一家店的試衣服,情緒被祁佻調(diào)動的喻理也就把這件事拋在一邊了。
出來逛街有男生陪著的唯一好處就是有人提袋子。
季執(zhí)生手里拎著的袋子還好,陸川拎著的才多,在祁佻挑衣服還樂此不疲地給喻理挑衣服的時候坐在店鋪的凳子上喘氣。
女人真的太恐怖了。
季執(zhí)生低頭玩手機玩的還挺認真,陸川湊過去一看,嘖,數(shù)獨。
果然,大佬就是不一樣,他們這些凡人高攀不起啊。
被祁佻硬塞了幾套衣服,喻理拗不過她,換了條小香風(fēng)天藍色連衣裙出來。
季執(zhí)生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小姑娘裸.露在外的白皙細長的一截小腿,眸光不由一沉。
祁佻拉著喻理看了看,滿意地拍板道:“這條買,寶貝再去換!”
季執(zhí)生也不玩數(shù)獨游戲了,單手撐在沙發(fā)一側(cè)指著下巴等喻理出來,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
簡約白T和高腰牛仔短褲,嘖,露出來的腿更多了。
小V領(lǐng)雪紡衫和亞麻藍半身裙,唔,腿是遮住了,但是是V領(lǐng)啊。
露臍七分袖和濃紺色百褶裙,呵,露腰又露腿。
季執(zhí)生懶散地坐在沙放上,撐著下巴的手動了動,腦袋微微一歪,似笑非笑地問:“祁佻,你挑的衣服怎么都得露點什么?。俊?p> “要你管???”祁佻翻了個白眼,把簡約白T和濃紺色百褶裙給了店員去結(jié)賬。
陸川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坐在沙發(fā)里都快睡著了,語調(diào)都變得困倦,不免問:“祁大小姐,您好了沒啊?”
“沒好?!逼钯嘀徫锎懘☉牙镆蝗?,牽著喻理又朝另一家點走過去了。
“他們女生怎么這么能逛?都逛這么久了都不累?”陸川認命地拎著袋子跟上去,和季執(zhí)生抱怨。
季執(zhí)生朝他伸手,拿走了剛才祁佻塞給陸川的袋子:“我?guī)湍隳命c。”
陸川:“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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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幾個人挑了家普通的餐館吃飯。
祁佻和喻理點完菜之后把菜單遞給陸川和季執(zhí)生,兩個男生都沒加菜,要了冰飲。
等菜的時候祁佻的手機“嗡嗡”振了幾下。
【祁宇澤:還沒回家?】
【祁宇澤:祁叔叔和我問你了,你是不是晚回家沒和祁叔叔說?】
【祁佻:關(guān)你屁事】
祁佻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拿了杯已經(jīng)上來的芒果沙冰,慢吞吞地舀著吃。
另一邊祁宇澤收起手機對祁仁商說:“祁佻說她和同學(xué)吃完飯就回來,九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