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太過做作的‘偶遇’
沉默混亂的思緒讓他一想起這件事,便覺得身體出現(xiàn)了極度不適,沒等他多想,前面?zhèn)鱽砦鳚傻暮奥暎厣裾砹艘环?,穩(wěn)住情緒之后,顧湛蕭才推開車門。
這不推還好,一推眼前的一幕當(dāng)即將他愣住了。
一股溫?zé)岬娘L(fēng)和花香鋪面而來,天邊的火燒云形態(tài)各異,有似一場戰(zhàn)亂,又有似祥和的百姓安居樂圖,也有拔地而起的繁華都城......
原本跟著的馬車現(xiàn)在也不再面前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旁磚鋪砌的階梯上雕刻著久遠(yuǎn)的文字符號,階梯的圍欄上綁著的紅.色.絲綢,上面寫著各式各樣的祝福語與許下的愿望。
修剪的樹木呈現(xiàn)出各種形態(tài),一直延伸到了最上面頂層,好似與天相接,光是站在下面往上面看,上面行人都渺小的像螞蟻似的。
頂上傳來了熱鬧的吆喝聲,階梯看似并不陡峭卻十分高而長,也十分的寬闊,分為上下兩部分,且除卻階梯與兩旁修剪以外的地方,四周都是綿延蒼翠的群山,群山之下均是看不到底的懸崖。
再看他們跟著的那兩人,此刻直接由一男一女變成了兩女,看著沒有第二條路的階梯,這筆直的階梯上還有一些人在行走著。
看到這一幕,顧湛蕭有些頹然的苦笑,看來今天是要走路上去了。
這臭丫頭好歹是個女子,這里是國師的地界,仰慕國師的人成千上萬,她怕也是其中之一。
西澤看著微變神情的顧湛蕭,提議道,“主子,要不你呆在這里,我上去看看就行?”
他們家主子從未爬過這么高的山,看到這山的高度恐怕心有余悸。
見自家屬下那副面癱式嘲諷,顧湛蕭手中折扇一轉(zhuǎn),在手中拍打兩下,豪邁的說道,“這都到了國師所在的地方,我怎么也要去拜訪拜訪?!?p> 雖然嘲笑這丫頭花癡,但他不認(rèn)為她平白無故來這里,恐怕是有什么人在這里,是她必須要來的。
他倒要看看這到底是誰?還在國師地盤上。
前面才爬了小半的慕蘿單手撐在中間分隔石柱上,看著上方的人群,不由的搖了搖頭感慨,真是和以前一樣,人還是這么多。
但,為什么一會兒熱,吹個風(fēng)更加熱啊。
我為什么要黃昏時來爬天梯啊,要命了...
突然,容暮時走一張好看的大臉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近的呼吸聲都聽得見,一下子嚇得她心不由的一縮,人不由自主的后退靠在了石柱上不說,差點(diǎn)就滑了一腳。
容暮時急忙伸出手摟住了她踉蹌的身軀,兩人當(dāng)即就緊貼在了一起,慕蘿一只手摸在他的胸口,一只手撐在石柱上,眼神卻看向了旁邊的跟上來的顧湛蕭他們。
垂眸檢查著她有沒有受傷的容暮時確認(rèn)她沒有問題后,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看向了下面,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當(dāng)即讓手上的力道緊了緊,護(hù)食似的敵視著顧湛蕭。
“慕慕,我們走吧?!比菽簳r戒備的盯著顧湛蕭道。
他不想看到那個人,也很討厭他。
回神的慕蘿疑惑,“?”
他這什么情況?
那一臉的敵意是怎么回事,難道什么時結(jié)下梁子,現(xiàn)在記憶深處本能厭惡?
她記得蒼嘉被滅國后,顧湛蕭身為太子被捕到了南麓,南麓太上皇認(rèn)為應(yīng)該給人以仁德的印象便給顧湛蕭封了一個沒有實(shí)權(quán)的異姓王稱號,留任帝京中。
這么說來,兩人應(yīng)該是見過的,畢竟這顧湛蕭長得也是極好,容暮時又好男.色,不會有什么特別的關(guān)系吧。
想到這里,慕蘿當(dāng)即感到后背一陣寒冷,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了一圈后,一把將容暮時推開。
她的臉上頓時也五彩紛呈,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腦海里已經(jīng)腦補(bǔ)出一場求而不得、最后變成了互相憎怨的世紀(jì)大戲。
這樣一想,慕蘿心底不由的輕哼笑起來,面上回神理智沉靜,眼底故作平淡,望著下方的顧湛蕭,她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請問,你認(rèn)識我嗎?”
在她問出來,她看到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出現(xiàn)了片刻的恍然和熟悉的眼神,好似透過她在看什么人。
慕蘿心一沉,不禁有一些不好的預(yù)感,難道顧湛蕭有記憶不成?
顧湛蕭搖了搖頭,笑的很純粹,聲音溫暖明亮,“不...我只是覺得我好像上輩子與你認(rèn)識一樣,看到你莫名的就覺得有些開心?!?p> “是嗎?”慕蘿一臉詫異,狐疑的呢喃,微風(fēng)掃過吹起發(fā)絲飛揚(yáng),她笑著開玩笑道,“說不定我們還真的見過,在你做夢的時候。”
隨著她話落,顧湛蕭也有些驚訝了。
接著他答道,“還真是如此,我說不定做過與姑娘相關(guān)的夢呢?!?p> 慕蘿擺了擺手,“以為這樣就能泡到別人的話,那你就想多了?!?p> 等慕蘿說完,容暮時補(bǔ)刀道,“自己那么丑,心底要有一些自知之明。”
聞言,顧湛蕭掃了一眼容暮時,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容暮時什么時候會說這么孩子氣的話了,有趣有趣啊。
不過片刻后,他就發(fā)現(xiàn)這次他竟然對容暮時沒由來的升起一股厭惡和憤怒。
在他對自己這反映不解的時候,慕蘿卻做了一件讓他意外的事情,邀請他和他們一起走。
與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而且為什么他看容暮時這小子,一直總覺得哪里都不順眼,尤其是現(xiàn)在,越看越覺得想打他一頓。
不過,話說回來,他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一個傳信給自己解決自己頭疼的問題,一個是自己正在尋找的人,倆個人湊在了一起,真是有點(diǎn)意思。
“好啊。”既然對方主動提出了,他自然沒有拒絕的想法,索性直接接同意了。
見他同意,慕蘿也不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看著容暮時淡淡的說道,“走吧,不然天黑了也到不了上面了?!?p> 西澤看著慕蘿這個舉動,也是驚訝的不行,這姑娘也不知該說大膽還是心大,陌生人就這么自來熟嗎。
只是他習(xí)慣.性.面癱,臉上即便驚訝也是淡定的樣子,眼神卻沒有離開過。
一起走了一段階梯,幾人的臉上除了冒出細(xì)汗外,都沒有任何變化。
最讓顧湛蕭兩主仆意外還是這個女子,按理說,他們幾人都是練武之人,身體自然是扛的住這體力活動,但她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居然和他們的狀態(tài)差不多,倒是讓他對女子大開眼界了。
沉默的等待不是他顧湛蕭的風(fēng)格,他開始試探的詢問,“姑娘身旁的人是姑娘的親人?”
話落,慕蘿意味深長的側(cè)眸,笑了笑并未言語。
身側(cè)的容暮時臉.色.傲嬌,盯著他嫌棄的丟下了一句,“多管閑事。”
語氣口吻完全和容暮時原本的樣子一模一樣,這讓現(xiàn)場的幾人均是一愣。
走著絲毫不覺累的慕蘿輕笑出聲,沒有猶豫和遮掩的開口,“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為什么要來問我呢?”
那雙眼眸明顯就是在告訴他,來意已明,何必彼此裝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