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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妖往

第二章 學(xué)拳 馬賊 生日

人來妖往 佛祖牧歌 2427 2019-07-30 14:09:12

  星移斗轉(zhuǎn),白駒過隙,周游也長成了翩翩少年。

  大胡子自從昨日在鎮(zhèn)上聽到大周官兵準(zhǔn)備來草原登記戶籍以后,便有些心神不寧,坐在草地上喝悶酒。

  周游在一旁練拳,這一式拳招周游練了三年,也不知練了多少遍。

  起初他每次問大胡子第二式拳招時,大胡子總拿身體素質(zhì)不夠來搪塞他,后來他也懶得問了。他甚至覺得這雷捶拳也許只有這一式,或者大胡子只會這一式。

  不過三年練下來,周游的身體著實強壯了不少,個子也趕上了牛夯。

  平日里這拳法也不能示人,周游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式拳招,在江湖上算是什么水平的英雄好漢,便向大胡子問道:“大胡子,你瞧我這一式拳招,在江湖上能算幾流的高手?”

  大胡子正喝著酒,沒好氣道:“這世間修行者,雖主修不同,但按實力境界高低可分為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次,你嘛,這雷捶拳第一式還沒練到火候,勉強有個九品中鏡的實力吧?!?p>  “那這雷捶拳我打著乍沒聽到雷響呢”

  “所謂下三品煉體,中三品煉氣,上三品通玄,等你到了煉氣這一層,拳頭上裹著靈氣就能聽著響了?!?p>  周游聽得云里霧里,也不多想,繼續(xù)練著拳。

  快到晌午時,大胡子倏然道:“你騎馬去鎮(zhèn)上多買幾個菜回來,我去喊你牛叔和牛夯過來吃個午飯?!边€沒等周游發(fā)出疑問大胡子又補充道:“你不是老想著去江湖走走嗎?吃完這頓我便帶你去蜀妖國的江湖看看?!?p>  周游既驚又喜,疑惑道:“大胡子你不會是逃犯吧?”

  “我只是怕麻煩?!?p>  “要是逃犯,最好還是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p>  “滾犢子。”

  .......

  中午,周游將一盤鮮筍炒臘肉,一盤拌黃牛肉,一盤清蒸鱖魚,一盤香椿炒雞蛋和一鍋子紅蘿卜燉羊肉通通端到桌板上,看得大胡子,牛叔幾人是垂涎欲滴,四人大快朵頤。

  很快肴核既盡,杯盤狼藉,大胡子吃飽喝足,揉著肚皮滿足道:“你小子以后厭倦了江湖,找個地方開個酒樓客棧也不錯?!?p>  “是啊,游少爺這手藝怕是皇宮里的御廚也比不過?!迸J逶缫押燃t了臉,附和道。

  周游笑著不答話。

  牛夯蹲在氈房角落里,有些悶悶不樂,周游過去摟著他的肩說道:“放心吧,我肯定還會回來的?!?p>  牛夯擦掉眼淚點了點頭。

  草原上很難遇到什么人,周游這一走,牛夯又少了一個玩伴。

  牛夯性情憨厚樸實,是個值得真心交往的朋友,周游多少也有些傷感。

  大胡子把牧場囑托給牛叔打理,兩人休息了一會后,簡單收拾了行李,到洛河的渡口租了條小船。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湖面波光粼粼,晚霞把河對岸的天空映地火紅,有白衣少年立于船頭,口里喃喃道:“江湖,我來了。

  ......

  落楓谷是蜀妖國東面的一片峽谷,以滿谷楓林而得名。峽谷兩旁的山脈綿延百里,高聳險峻,貼著峽谷這一面的多是些懸崖峭壁,峭壁上枯松倒掛,猿猱難度。

  很多年前這里人跡罕至,人族和妖族不打仗了以后,這里慢慢出現(xiàn)了一些來往的商隊。再后來谷里混跡著一伙馬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許多商隊寧愿繞行幾百里也不愿穿過峽谷。

  直到幾個月前,一個胡子邋遢的中年男子帶著一位白衣少年經(jīng)過這里,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中年男子竟然成了馬賊首領(lǐng),此后峽谷里便再沒死過一個人,來往商隊只要繳納些許銀兩,便可安全通過。

  時維九月,正值深秋,滿谷紅楓似火,黃葉如蝶,一顆高大的楓樹下,中年男子和少年靠樹而坐。

  “大胡子,這些馬賊作惡多端,你為何不殺了他們?!?p>  “這馬賊多是些周邊村鎮(zhèn)的窮苦鄉(xiāng)民,我且饒他們一回,不過福禍無門,惟人自召,他們要是再作惡,自然有人殺他們。”

  “我怎么感覺你是怕打不過”周游嘟囔道。

  “切,要不是忌憚我的修為,你以為這群馬賊會被你那一拳嚇到?會讓我做首領(lǐng)?”大胡子滿臉不屑道。

  “你不會真想一直在這做馬賊吧?”

  “嘿嘿......,以后路上開銷大,在這里弄點銀子花花?!贝蠛佑`著臉笑道。

  周游撿了片楓葉放在鼻尖聞了聞,突然問道:“你真不是我親爹?”

  大胡子放下伸向嘴邊的酒葫蘆,笑了笑道:“哪有親爹不認兒子的?!鳖D了頓又補充道:“不過你的名字倒是我取的。周游周游,吃穿不愁,瞧我這文采......”

  “那我爹娘呢?”少年打斷道。

  “不是說過,等你十四歲成年了再告訴你嗎?”大胡子說完提起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我今日便剛好滿十四歲了?!?p>  大胡子聽聞,身軀微微一顫,隨即右手一拍頭,略帶歉意地說道:“竟然忘了,今天是撿到你的日子,一轉(zhuǎn)眼都十四年了,過的可真快啊?!闭f完將酒葫蘆遞給周游“你也長大了,也該嘗嘗酒的滋味了?!?p>  周游接過酒葫蘆,喝下一大口酒,瞬間漲紅了臉。這酒果然跟以前的世界一樣,又澀又辣,喝下去后喉嚨和胃里頓時像火燒一般。

  待到周游喝下酒后,大胡子站起身,見周游一言不發(fā),知道今日無論如何也再難推脫,嘆了口氣道:“你爹我沒見過,你娘,我見到時,她已經(jīng)死了?!?p>  饒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聽到這消息時,周游的心中還是泛起一絲苦澀。

  周游拿起酒葫蘆,又猛地喝下一口酒,忽然覺得這酒好似沒有先前那般苦和辣了。

  大胡子站起身來,悵然道:“你娘的骨灰被我撒到了洛河里,她應(yīng)該是為了保護你與人戰(zhàn)斗力竭而死,而且能殺死她的人,修為肯定極高。我之所以不告訴你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生活在悲傷和仇恨里,但我最近想明白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很多事需要你自己來做決定。”

  周游的思想雖不來自于這位素未蒙面的母親,但身體畢竟是她的親身兒子,這種感覺很復(fù)雜微妙,但有一點是明確的,他覺得應(yīng)該為這位母親做些什么,于是周游問道“你可知道殺我娘的人是誰?”

  大胡子一怔,周游話語很平靜,但他第一次在周游身上感覺到一種凜冽的氣場,話語里的殺意令人膽寒。

  “我隱居草原多年,不認得你娘,更不知殺她的人是誰,不過你脖子上戴的玉佩應(yīng)該和你爹娘的身份有關(guān)?!?p>  周游從脖間掏出玉佩,輕輕摩挲了幾下,玉佩上的圖案他看過很多次,有點像只鳥,又有點不像。

  大胡子從懷里掏出一本書,丟給周游,說道:“你的眉太直,骨子里倔,這本《雷捶拳譜》你自己參習(xí)吧,雷捶拳雖剛猛無匹,但你需知,過剛易折,以后用此拳對敵,不可強行蓄勢,不然輕則經(jīng)脈盡斷,重則吐血身亡。”

  說完,往楓林里的馬賊營寨去了。

  周游收起拳譜,發(fā)現(xiàn)酒葫蘆還在自己手上,連忙大聲喊道:“大胡子,你的酒葫蘆?!?p>  “送你啦,當(dāng)做你的生日禮物......”林中大胡子的聲音遠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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