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書包里,放了這么一本詭異的書本。
再加上昨天晚上本來就沒有睡好。
今天的白川晴,在上課的時候當中,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
或者說,是提心吊膽的。
試想一下,你的書包里,要是有這么一個隨時有可能把你“吃”掉的書,你還能正常的上課嗎?
白川晴在表面上能保持著冷靜,都已經是他的精神異于常人的結果了。
在這種情況下,再進行學習,肯定是沒有多少效果的。
所以,像是昨天一樣,白川晴早早地向井上綾音道歉,隨后便回到了自己家中。
“歐尼醬?”
剛回到家中,白川晴就聽到了來自妹妹的聲音。
國小六年級的放學時間,還是比高中生要早的。
“好奇怪呢.....歐尼醬這兩天,回來得都好早???”
白川葵有些奇怪地問道。
在她的印象當中,歐尼醬可是非常勤奮好學的,一般她都到家很久了,歐尼醬才會從學?;貋?。
但是這兩天,歐尼醬的行為,卻很是反常啊.....
白川葵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她畢竟只是一個國小六年級的小女孩。
只是單純的有些奇怪,并沒有想到別的方面。
“這兩天覺得有點累了,所以才會早點回家?!?p> “怎么,小葵難道不歡迎我嗎?”
為了不讓妹妹起疑,白川晴還這么笑著問道。
“怎么可能呢!嘻嘻......歡迎回家,歐尼醬!”
白川葵笑著抱住了哥哥的腰部。
小腦袋,親昵地蹭了兩下。
“葵,都這么大了,還老是粘著你呢.....”
而在一旁,白川晴的媽媽,也是笑著站在一邊。
她雖然也是敏銳地察覺到兒子的狀態(tài)和平時不太一樣,但也沒有主動去詢問。
青少年嘛,總是會有一些不能和父母分享的秘密。
比如,推開門后單調的電腦壁紙,還有床底下的某些紙箱子......
“再過兩年,可就不能和哥哥這么親了哦~”
媽媽對白川葵說道。
“誒?為什么嘛!”
小家伙不滿地撅起了小嘴,認真地說道。
“就算長大了,我和歐尼醬的關系也一定會這么好的!”
說著,便是再次抱住了白川晴。
所謂童言無忌,大概就是如此。
只是,也就在此時,白川晴臉上的表情忽然僵硬了一下。
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只不過他的肌膚本就白皙,所以也就看不出異常。
心臟,愈發(fā)激烈地跳動。
但白川晴還是勉強控制住他的表情,用盡可能正常的語氣說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先回房間了?!?p> 說完,對著妹妹和媽媽笑了一笑,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嗯?媽媽,歐尼醬......看起來好奇怪啊......”
在白川晴走進房間后,白川葵心情有點低落地對媽媽說道。
小孩子其實是最為敏感的。
小蘿莉能清楚地察覺到歐尼醬身上不正常的情緒。
而看到哥哥不開心,小家伙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
“應該.....不會有事吧?”
白川晴母親的眼底,也流露出些許擔憂和緊張。
但她也明白,兒子一向都格外成熟而理智,要是真的遇到他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他肯定會向他們求助的。
最終,母親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兒子。
而在白川晴的房間里,他的面色極為難看而且凝重。
緊張地打開書包,看著那里的蠕動之書。
讓白川晴如臨大敵般的是,在剛才那種莫名的心悸感,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心間!
有了上次的經驗,白川晴知道,這是它即將進食的預兆!
只是這一次,白川晴卻不能放任它不管了!
因為,這里是他的家!
他所珍視的妹妹和媽媽,都在這里!
萬一,在吞食了其他東西后,它仍然不滿足還變得變本加厲的話,豈不是更加難以處理?
毫無疑問,那對白川晴的家人們,會有更大的危險性!
白川晴集中著自己的精神,注視著書包里的這本書。
黑色的霧氣,慢慢地在白川晴身邊匯聚......
將他的身軀完全籠罩。
而且,隨著白川晴的心念,它們開始向著這本書所集中。
像是洶涌熱烈的潮水,將蠕動之書淹沒。
實際上,白川晴很清楚地知道,黑霧和這本書并沒有絲毫接觸。
僅僅是包裹在它的四周。
這時,書本那蠕動的封面開始了變形,顯示出濃郁的貪婪和渴望。
可是,它所面對的,只有那黑霧!
同為詭異之物,蠕動之書似乎對黑霧有些畏懼。
在黑霧的壓迫中,縮成了一團,不敢與之觸碰。
但是,它本能的沖動,依舊在驅使著它去吃掉什么。
渴望和害怕,矛盾地出現(xiàn)在它身上。
僵持著,讓它一動不動地停留在原地。
與此同時。
疼痛感,正在從白川晴的大腦中傳來。
和上一次那憑借著本能吞沒怨靈并不相同。
那一次似乎是黑霧本身就在渴望著“吃”掉對方,白川晴只是起到一個順水推舟的作用。
而這一次,是白川晴在努力自己掌控它們。
情況,自然大不相同。
痛......
好痛......
白川晴在心底發(fā)出些微的哀鳴。
在先前的嘗試之中,他還遠遠沒有做到這種地步。
疼痛,正在越發(fā)強烈......
仿佛腦漿都要沸騰!
大腦都在顫抖!
每一根神經,都在煎熬中!
某種不可名狀的幻象,再次在白川晴眼前出現(xiàn)。
不過,相比于他所承受的疼痛,這些幻象完全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很難形容這種疼痛到底達到了怎樣的地步。
只是白川晴想著妊娠要是最高級的疼痛的話,那大概......
也不過如此。
這并不是那種短暫的痛感,僅僅一秒鐘就消失。
而是連綿不斷的、像是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越來越強烈!
越來越難以承受!
白川晴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大腦撕裂,來減緩這難言的痛楚。
只是,想到妹妹和母親,白川晴還能夠死死地咬著牙關,盡可能地堅持著。
白川晴也不知道他還能忍受多久,他只是想著。
要是能多堅持一秒鐘,家人說不定能更安全一分。
等到那種心悸的感覺,徹底消失。
到了這時,白川晴才猛然松開了緊繃的神經,身體無力地倒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