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官?兒時說過很多那樣的話,反正大抵都是要像男子那般為國效力,屹立人間云云。
在那般一夜梨花開的日子,一個衣著還算光鮮的小孩被群臟兮兮的孩子圍著。
為什么說衣著還算光鮮呢?因為那小孩衣服早已東破一塊,西破一塊,甚至沾了一大片泥土,若不是還有些干凈地方,根本看不出小孩穿的是居然是件淺黃的錦衣狐裘。
那小孩被簇擁著,仔細看臂膀和臉頰有破皮的傷痕,眼神卻無比的閃亮純凈,標準的孩童般未經(jīng)風(fēng)霜的水靈大眼。
“老大,你剛才好威風(fēng)!”說話的小孩似乎身上包著一塊破布,草鞋在泥土的混合中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有的顏色。
小孩笑著露出小小的白牙:“哈哈,以后更威風(fēng),區(qū)區(qū)幾只黑狗算什么,我可是要做朗朝第一女官的人!”
那般認真熱枕的話,聽見的大人不過都是搖頭笑笑,小孩子豪言誰會在意?
有識得孩子的大人,駐足叫道:“嘿,這不是玉涼嗎?”
小夏玉涼瞧著有人認出了她,胡亂擦了把臉,帶著幫小孩跑掉了。
只是遠遠處,梨花樹旁,有個小男孩默默地注視這幕,待女孩走后也轉(zhuǎn)身離去。
……
夏玉涼掙脫葉浩君的手,狐疑道:“我們小時候認識嗎?”
夫妻間最怕猜疑,葉浩君既然說出了那句話,當然是為了和夏玉涼道出,大大方方從懷中拿出了個指頭長手腕粗的木質(zhì)小人。
木雕小人刻的很精細,甚至衣服的花紋都清晰無比,小人被摸得發(fā)亮,小靴子處還被磕掉了一小塊,夏玉涼見著熟悉,想到了前段時間和宋秋詩的談話,恍然大悟:“你是那個冰山小孩!”
葉浩君抬起手臂,慢慢撫摸著夏玉涼的耳根笑道:“是的?!?p> 夏玉涼有些不可置信,第一次見葉浩君便覺得他平易近人,之后幾次相處只感覺他溫柔有加,面對誰都是那副淺笑,哪里跟“冰山”二字沾邊。
“那段時間隨祖父安置父母的遺體,恰巧碰到你在欺負一個小女孩。我心里想,怎么會有你這么壞的人,第二次我負氣離家出走又看到了你在那里跟那些孩子一起玩著刻刀……”
幾個小孩圍著大石墩子坐著,小趙紫苑苦著臉說:“先生留的作業(yè)太危險了,稍微不注意就劃破手?!?p> 另一個小孩好像很有興趣:“小心點就行咯,你看夏玉涼,刻的又好又快?!?p> 小趙紫苑:“玉涼,你是不是學(xué)過啊。”
“對啊,前幾年我想學(xué)劍,我爹說先把刀練好,我還以是砍頭那種大刀,沒想到我爹專門請了一個刻刀師傅叫我木雕?!?p> “那你這刻的什么呀?”
“一個小人?!?p> 鼻子底下全是鼻涕的小孩呆呆道:“是我們其中的一個嗎?”
小夏玉涼一邊專心的刻著,一邊道:“是個只見過一面的人,還制止我欺負宋家小孩呢。”
小趙紫苑不解:“那你刻他做什么?”
“他長得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