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玉山的冰…化了
程芮也不管他們議論的是什么,她就是故意為難他們的,她要的結(jié)果就是優(yōu)秀!
掃了眾人一眼,冷笑一聲“記性不好,路都記不住,以后怎么活?本座的循吏司可不要炮灰蠢才和路癡?!?p> 路都記不住,以后怎么活?
她記得,這是她師尊唐藝教她功課時和她說過的話。
小小的程芮,捏著比她手指還要粗的軟玉狼毫,坐在和她差不多的桌案上后,面前鋪著一張紙,上面七拐八拐的畫著幾條線,咬唇有些為難的看著紙上寥寥幾筆“師尊,我畫不出來?!?p> “去外面看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繼續(xù)畫?!?p> “路都記不住,以后怎么活?”
“出門在外,先要認(rèn)路!”
“如果出了什么事,也能知道自己怎么走回去。”
唐藝拿著戒尺,嚴(yán)肅的樣子,讓她有些怕。
“是,師尊?!背誊菑钠褕F(tuán)上撐著桌子站起來,放下手里的筆,推開大門,朝著門外的風(fēng)雪走去。
“師尊。”背對著眾人,程芮嘴唇動了動,并沒有出聲,眼尾有些發(fā)紅。
師尊,阿芮想你。
一張白紙由遠(yuǎn)處飄來,忽高忽低,在眾人的目光下落入程芮的手中。
程芮展開白紙,上面只有一句話和一枚私?。?p> 程家欲拿你回去,朕要程渡死在回家的路上。
程芮捏緊了手里的白紙,眉眼帶笑,抬手一晃,手里的白紙就染上了火焰,她盯著白紙上的黑字,隨著火焰變成殘?jiān)?,被她揚(yáng)在空中,飄得到處都是。
抬手撫了撫耳邊的蛇形耳墜,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有人會監(jiān)督你們的?!?p> “聽說江相遇刺,我過來看看?!绷好鞯鄞蛄恐蚁?,想要從他身上找到一點(diǎn)兒受傷的痕跡“傷的重不重?”
“勞陛下?lián)牧?,不過,”江桃香眉宇陰戾,說出一個令梁明帝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消息“我懷疑玉虛鏡還有人活著?!?p> “我的手,就是她傷的?!?p> “不可能!當(dāng)年不是都死了?就算是有人逃了,也絕不可能才出現(xiàn)!”如果出現(xiàn)應(yīng)該早出現(xiàn)了才對,難不成是那些人活了?梁明帝的背后浮起一層冷汗“她…是誰?”
玉虛鏡遠(yuǎn)離塵世,對外不收弟子,所以玉虛鏡的人都是踏上神門,成為了神的。況且玉虛鏡二十一年前就被江桃香帶人大肆屠殺,就算是逃入塵世的,后來也被江桃香捉了回來,捉不到,也知道他在哪兒,怎么可能會來盛京?
若是真有知道的,他也逃不掉。
“你怕什么?”江桃香冷笑“一個小丫頭有什么怕的?”
“半神實(shí)力而已。”
“半神?”玉虛鏡怎么還會有半神!梁明帝瞇著眼,想著如何對付這名玉虛鏡的漏網(wǎng)之魚。
當(dāng)年,玉虛鏡為仙道圣地,人人向往,他也是借他人之手才毀了玉虛鏡,又花了二十年的時間才一手打造成現(xiàn)在仙道式微,眾修仙世家不得不服軟的局面,如今告訴他一切都是假象,何其可笑!
“嗯,”江桃香喝了口茶“玉虛鏡雖說是沒了,可是前一段時間,有人告訴我,玉山的冰,開始化了。”
“玉虛鏡也被關(guān)了?!?p> “什么意思?”梁明帝本身是沒有修仙根骨的,對于修仙世家的各種了解也是他在位這二十一年間知道的,但這不代表他什么都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沒人會告訴他,告訴他也沒用。
“現(xiàn)在任何人都進(jìn)不去玉虛鏡,除非鎖了玉虛鏡的那人打開玉虛鏡的大門,才能行。”
“忘了,你們這些人都是不知道玉山和玉虛鏡是兩個部分的?!?p> “玉虛鏡鎖了,玉山卻沒有?!?p> 江桃香捏著茶杯瞧了瞧“我要找的人,還沒找到?”
“沒有,此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绷好鞯鄹胝f的是這人是不是死了,查了二十年,除了一副畫像,還有姓名,沒有其他一點(diǎn)兒線索。
“玉虛鏡的漏網(wǎng)之魚你想怎么辦?”江桃香是一點(diǎn)兒都不擔(dān)心自己“是殺是捉?”
“二少主?!逼腿艘娨蟊鞭o來了,給殷北辭行了個禮。
“嗯?!币蟊鞭o點(diǎn)點(diǎn)頭,敲了門,得了應(yīng)允才進(jìn)去。
“兄長?!币蟊鞭o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很穩(wěn)。
“聽說你不知道從哪兒帶了個姑娘回來,還穿著你的衣服?!庇襁m抬頭見殷北辭來了,露出一個淺笑。
“確有此事?!币蟊鞭o沒有否認(rèn),他站在玉適的身旁,盯著玉適正在畫的風(fēng)景圖瞧著。
“她人呢?”玉適也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姑娘。
“上午就走了。”殷北辭抿抿唇角。
“那你是…”玉適也猜到了殷北辭的來意,頓了頓沒有說完。
“我想出去?!币蟊鞭o十分認(rèn)真。
“去年中元節(jié)認(rèn)識的?”玉適盯著他看了看。
“嗯?!?p> 玉適笑了笑“那就去吧,下次帶回來我瞧瞧?!?p> “不用。”殷北辭轉(zhuǎn)身欲走。
“玉堂?!币蟊鞭o表字玉堂。
殷北辭腳步一頓,轉(zhuǎn)過頭盯著玉適,眉目冷淡“兄長?!?p> “不和母親說一下嗎?”玉適的母親姓殷,人稱殷夫人,殷北辭隨的是殷夫人的姓。
殷北辭沒有說話。
“怕母親不同意?”放下手中的毛筆,玉適將畫好的畫平鋪在桌上。
“是?!币蟊鞭o猶豫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
“罷了,我去同她說,”想到殷夫人的性子,玉適從一旁取出一個盒子,遞過去“拿著,小心些?!?p> 殷北辭接過盒子,對著玉適彎腰行了一個謝禮,低聲道“謝謝兄長?!?p> 玉適沒有問殷北辭的去向,只是嘆了口氣,絕口不提殷夫人曾說過的那句‘二十五歲之前,不得離開抱犢山?!?p> 就算提了,以玉堂的性格,也不會在意。
程芮站在暮士雪山的山巔,盯著盛京的方向,她看到的是陰邪之氣在上空浮著,久久不散,又看了看其他方向,數(shù)大梁的都城最為嚴(yán)重。
通天塔里跑出來的妖邪,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也不知是潛伏在了哪里。
一只白鳥由遠(yuǎn)處撲棱著翅膀,飛入程芮的懷里,留下一朵芙蓉花的花瓣,就消散了。
程芮將花瓣貼在眉心,閉眼用心感受,紅色的靈力從花瓣中程芮的眉心慢慢的鉆進(jìn)去,程芮的眼前浮現(xiàn)的是白鳥從幽州松江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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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柳靜
玉適:“為什么不讓看” 殷北辭:“為什么要給你看?” 玉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