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小組爭霸

　　【比分回顧：關東工業(yè)大學乙隊 1:0 京都XX球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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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想問一下，有誰玩足彩嗎？”趁著工作的間隙，山田詢問問辦公桌前后的同事。

　　話音剛落，引來一片不屑的目光。“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誰會去玩那東西？廣播聽聽得了。”只有一個外向的同事接了嘴。其他人則專注于自己的事，絲毫不搭理這個工齡短的年輕人。

　　山田眨眨眼睛，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沓票券，“朋友倒是送了我?guī)讖埰?，這周六，仙臺-應慶，可惜我沒時間去……”說著，山田遞給了搭話的那位同事，也不忘繼續(xù)提問，“那為什么大家對彩票很不感興趣呢？”

　　看到山田手里的票，原本不屑于理他的同事紛紛投來了目光，山田毫不吝嗇地把票送給他們。對他一個參賽選手來說，票券不是什么難事。

　　回應他的聲音也多了起來，

　　“國庫缺錢唄，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賠款加起來都得好幾千萬?！?p>　　“隔壁的大國，還不知道要我們賠幾個億才肯善罷甘休呢……”

　　“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暗地里請來美國職業(yè)博采人士，不就是想把我們再搜刮干凈嗎？”他們壓低嗓門，“山田，你混久了就知道了?！?p>　　“說起來，山田君為什么會有票??？上周橫濱一個大學的球隊里就有一個‘山田選手’?！?p>　　冷不丁的一句，把正在思考的山田嚇得一愣，還來不及回答，又有人接嘴道，

　　“什么嘛，我支持的大阪隊里也有一個山田選手！射門超級準！”

　　“你們說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山田嗎？他明明是門將啊……”

　　眾人笑作一團。好在姓“山田”的人多，打個哈哈就過去了，沒有人再多問。領導一來，他們安靜地回到原位繼續(xù)工作，還回過頭悄悄朝山田道謝。

　　一一回應之后，山田慢慢斂去嘴角的笑意。原來是自己弄錯了，讓院長感受到壓力的事物并沒有發(fā)生改變，是與當年紀檢層相似的角色罷了。但反過來說，既然這是被當局所默認的游戲，那么作為渺小的足球選手，或許也確實可以安心地被當作棋子隨意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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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七、小組爭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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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下這場，神戶金融！”

　　“關東工業(yè)大學加油！下半場一定要進球！”

　　“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p>　　“誰贏了誰就能晉級！”

　　一浪高過一浪的助威聲中，伊野尾將角球擊向半空——

　　我們按計劃的路線奔向各自的崗位，來自神戶的選手鉚足了勁從我身側(cè)包抄搶球！正想迎頭趕上，卻被其隊友暗地里猛扯球服，痛失了反擊的機會；眼看防線將向后延伸，后腰八乙女爆發(fā)沖刺搶斷一腳，當即扭轉(zhuǎn)球勢，直朝45度角開外飛去；頂替岡本的替補選手一個措手不及，讓后方對手偷襲成功，一發(fā)遠傳直接將球推至禁區(qū)前方！知念彎曲膝蓋，正要跳起接球，竟被對手進攻方球員推倒在地，比賽在短哨聲中停止下來。

　　“知念傷到?jīng)]有？”我們趕到他身邊。因為身高的差異，對方推到的是他的頭部。裁判看得分明，球迷也是義憤填膺。

　　“傷到我們的驕傲啦。”知念調(diào)皮地睜開一只眼睛，然后低頭整理球服。

　　動作太快流暢，以至于讓我們感到意外。扮鬼臉時半閉著的眼睛仍未睜開，倒抽冷氣的聲響隱約傳來，眼角周圍也染上了一圈紅暈，“只是太不甘心了而已?！敝钣种貜土艘槐椤?p>　　我們拍拍他的肩，為接下來的罰球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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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罰選手山田涼介在人墻前站定，眺望球門，調(diào)整呼吸。對方拼人墻的選手和門將都牢牢盯準山田的腳步，汗水從發(fā)梢滴落，觀眾席也平靜下來。這會是目前0:0的比賽中至關重要的一球。

　　這屆聯(lián)賽的參與單位雖然不到十家，但各方派出的球隊可能不止一支，比如我們關工大，乙、丙、丁隊都參加比賽。共計十六支隊伍，首輪以四隊一組的小組賽形式?jīng)Q出兩名予以晉級。

　　我們所在的小組中，已經(jīng)踢完了四場比賽。除去我們1:0擊敗京都的球賽以外，京都隊又在上周的第三場和今天上午剛比完的第四場中，分別敗給了此次的神戶金融以及關西公學，沒有了晉級的希望。而第二場比賽中，關西公學與神戶2:2打平，因此在第四場比賽開賽之前，他們兩隊均計4分。這場比賽神戶的發(fā)揮，無疑會關系到他們的晉級。

　　“放輕松！”我們朝山田比了個手勢，到指定位點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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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賽之前，我們思考過此場比賽的戰(zhàn)術。雖然目前只贏下一局，但我們還有兩次機會。與神戶金融和關西公學的比賽中，我們只要贏一場，得到6分，就一定能取得出線的資格。哪怕兩場平局，三隊各計5分，我們也未必就是淘汰的那一方。

　　雖然情況看起來不相上下，但最后一次上場的神戶隊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盯緊山田的同時，也在拿余光確認我們這些選手的坐標，以便隊伍散開時一步到位！

　　悶響傳來，人墻隨之奮力一跳，我們也跟著放低重心，洞察周圍的一切——

　　這場比賽的勝負對我們來說并不重要，對手暗地里對我做的小動作我也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既然敢傷到我們的末子（老幺），我們就不會輕易放任對手挫傷我們的驕傲！山田只管放松罰球，就算沒進，我們其余人也要給本場比賽一個交代！

　　一陣勁風朝我襲來，地上的草被吹得全部倒向一側(cè)，一抹殘影繞過人墻，擦著狡黠的弧度躍然眼前！尚未完全看清，只聽球網(wǎng)發(fā)瘋似的嗚咽，禁區(qū)前的人墻散開，山田輕輕收回起球的右腳，看臺的氛圍隨著他上揚的下巴涌向高潮！

　　“山田，謝謝你！”知念盡力奔跑過來，“明明我才是你的助手?！?p>　　“哪里的話，這是團隊共同的驕傲?！鄙教锝幼溥M他懷里的知念。弄得我們都不知道該羨慕誰。看酸了我們，也看氣了對手。之后的十幾分鐘里，對手也是奮力追分，但充滿士氣的我們保持住了差距，最終贏得了小組賽中的第二場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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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幾天，其他小組的第四、第五場比賽也相繼告一段落。在最終場小組賽開始之前，我們再度集合，討論接下來對陣關西公學的戰(zhàn)術與策略：

　　已經(jīng)贏得兩場球賽的我們，無論下一場的輸贏，都將有資格進入八強的淘汰賽，參與每兩組第一第二名之間的交叉對決。將與我們組匹配的小組：第一名已經(jīng)以9分的成績提前出線，第二名將視第六場比賽的情況而定。

　　我們分析了獲得9分的仙臺學院大學隊的比賽，實力雖然無需質(zhì)疑，但三局全勝實屬偶然，尤其是對陣應慶的那場比賽——應慶，多年蟬聯(lián)冠軍的強隊，在海外都享有盛名，誰遇上它都絕非幸事。不出意外的話，應慶會以小組第二的成績出線。也就是說，倘若我們在第六場比賽中打贏關西公學，獲得小組第一，下周將會提前遭遇應慶。既然決定權在我們手中，我們要盡可能避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果然，這樣的統(tǒng)籌才比較符合我們理工科學校的風格！”

　　“那我們故意輸?shù)暨@場球賽的話，買了彩票的球迷會不會有點失望？”

　　“我才不會被什么彩票所左右呢！”

　　“但對于單純喜歡我們的粉絲呢？”

　　“取舍本來就是小組賽的一部分吧，第一次他們可能不適應，以后慢慢會習慣的?！?p>　　“且不說球迷滿意不滿意，如果被指責踢假球，也會敗壞口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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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沒有想到的是，當時聳人聽聞的“假球”，在一個月后，會成為見怪不怪的日常。

　　而在與關西公學的對決中，正當我們在糾結(jié)如何放水的時候，對手搶先一步打消了我們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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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中島君，你手上應該有幾張聯(lián)賽的票吧？我可喜歡看足球了，能不能給我兩張！”中島裕翔剛走進公司，上司便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

　　在這千載難逢的可以拉近與上司之間關系的機會面前，中島為難地張了張嘴，“對不起吶，我的票要給我的朋友……”

　　“……哦?！鄙纤颈恢袓u的耿直驚到了，覺得自己大概是個假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