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筠竹看到進來的人竟然就是剛剛在停車場搶了他們停車位的那個紅衣女人。
紅衣女人站在門口往屋內(nèi)掃視了一圈,隨后她看到了衡筠竹和賴陽。
紅衣女人顯然是認出了這兩人,但是她壓根沒把兩人放在眼里。
“哼!我不要和這些人擠在一起,給我安排個單人化妝間?!奔t衣女人轉(zhuǎn)頭對著旁邊圓滾滾的助理說道。
那助理本就長得胖胖的,整個人又圓又矮,比紅衣女人還矮了半個頭。他手里拿著一塊手帕,不斷地擦著額角的汗水。
“是是是,我再去問問。”助理連連點頭,臉上表情苦哈哈的。
“問什么問!必須給我單間,不然我不錄了!”紅衣女人翻了個白眼,隨后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我在這里等你,你趕緊去!”
那助理轉(zhuǎn)身走了,紅衣女人伸出白嫩的手,不斷欣賞自己的指甲。
說實話,那女人的手還挺好看的。手部皮膚又白又嫩,手指纖長,指甲一顆顆都圓滾滾的,上面涂了大紅色的指甲油。
左手無名指上帶了一顆能亮瞎人眼睛的鴿子蛋鉆石戒指,襯托得這雙手愈發(fā)白皙纖細。
衡筠竹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劇本。
過了大約十分鐘,那個苦哈哈的助理又回來了。
“這……今天電視臺同時錄好幾個春節(jié)晚會節(jié)目,都是初二到初十播的,實在是沒有空余的化妝間了,您看……”
“看什么看!那我就不錄了!”紅衣女人站起來,雙手叉腰,雙眼圓睜,顯然氣的不輕。
“哎喲,姑奶奶,這合同都簽了,您要是不錄,那……那位會生氣的?!?p> 助理口中的那位不知是誰,但是顯然十分有用。
紅衣女人聽了,臉上生氣的表情漸漸消失,心情也慢慢平復(fù)下來。
她幽幽地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但也不再說什么。
很快,空閑下來的一個化妝師朝紅衣女人走去,然后打招呼道:“沐老師,您好,讓您久等了?!?p> “你給我化妝?”那個紅衣女眼神在化妝師全身進行了一番掃描,眼神里帶著十分的嫌棄。
化妝師顯然具有十分豐富的對付刁難藝人的經(jīng)驗,她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我覺得好榮幸哦。我特別喜歡您的作品,每一部都會支持哦,我還是沐月粉絲后援會的粉絲呢~~不知道可不可以匿名把這次偶遇發(fā)在論壇上呀,我真的好開心哦?!?p> “哦?”沐月聽說這人是粉絲后援會的,臉上表情越發(fā)柔和了一些,她嘴角帶了一絲笑意,但是眼角卻還是十分僵硬:“可以啊,把我寫的好一點哦?!?p> “那當然啦,沐老師您人這么好?!?p> 一下子“賓主盡歡”,那個叫沐月的乖乖地任由那位化妝師化妝了。
衡筠竹對這位化妝師真是十分佩服,三言兩語就把這個耍大牌、脾氣臭的沐月治理得服服帖帖。
“沐月是誰?。俊焙怏拗裥÷晢柵赃叺馁囮?。
她雖惡補了一段時間的娛樂圈知識,但是總是短時間內(nèi)囫圇吞棗地看了看,是以對這個沐月的印象并不深刻。
賴陽挑了挑眉,他答道:“過氣演員。”
衡筠竹就知道從他嘴里得不到什么好話來,賴陽顯然還在對停車場的事情耿耿于懷。
衡筠竹深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道理,因此她拿出了手機,搜索了沐月的名字。
沐月,1979年生,19歲出道第一部作品就獲得國際大馬猴影視節(jié)(瞎編的)影后。
因起點高,出道后五年間每部劇、電影都十分火爆,可以算作是國民女演員。
所以剛剛那個化妝師的話倒也不全是拍馬屁,這沐月還是有一些實力的。
但是,沐月因為總是口不擇言,喜歡在網(wǎng)上發(fā)一些腦殘的話,頗有非議。之前因為一次公眾發(fā)言不當,因此便消失了一段時間。
這幾年由于各大小鮮肉、小美女盛行,娛樂圈競爭愈發(fā)激烈。
藝人不再滿足于在一個領(lǐng)域內(nèi)發(fā)展,娛樂圈一鍋亂燉,就像南宮山一樣,跳舞、唱歌、rap、主持、演戲樣樣都要涉獵,整個娛樂圈宛如一鍋東北大亂燉。
就像衡筠竹,其實她本人也不是科班出身,最多算個設(shè)計師,但是拍了綜藝,在圣誕晚會上唱過歌,還要準備拍電影。
沐月最近不知搭了什么關(guān)系,造勢重新復(fù)出,一個電視劇已經(jīng)殺青,這會又參加了這個春節(jié)小品晚會,看來是來為新劇宣傳的。
衡筠竹收起手機,對這個沐月有了大致的了解。
很快,外面進來一個晚會助理,她朝衡筠竹招招手:“衡筠竹,你的節(jié)目準備第一次彩排?!?p> 衡筠竹應(yīng)了聲好,站起身,準備去彩排。
她的節(jié)目很簡單,表演一個一家五口日常生活,因為互相立場不同所產(chǎn)生的誤會,因而爆發(fā)出各種笑料。
衡筠竹演的是媳婦,她臺詞也不多,一共大約二十句,其余時間都站在后面當背景板或者做一些夸張反應(yīng)。
衡筠竹記憶不錯,剛剛在公眾化妝間早就把臺詞背熟了。
她表演上雖然還有一些生硬,但是臺詞上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彩排了一次,結(jié)束后,助理指了指舞臺下方,喊道:“彩排完成的嘉賓,請大家在下面觀眾席休息一下,下面一個節(jié)目的嘉賓請上臺開始第一次彩排。大家按照節(jié)目單的順序依次彩排,第一輪彩排完成后再進行第二輪彩排?!?p> 衡筠竹拿著劇本走下舞臺,在第二排的觀眾席找到了等在下面的賴陽,在他隔壁找了個座位坐下了。
賴陽對衡筠竹笑了笑:“很不錯哦?!?p> 衡筠竹不是那種只愛聽贊美的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不足,因此有些懊惱地道:“宋老師教的時候?qū)W的挺好的,現(xiàn)在臨場發(fā)揮了,卻有些發(fā)怵?!?p> “還有第二次彩排呢,相信你哦?!辟囮柌恢缽哪睦飳W(xué)的,朝著衡筠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顆小愛心。
衡筠竹好笑地看著賴陽,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再陪你對一次臺詞?”賴陽眼神溫柔,眼睛眉梢全是笑意。
衡筠竹點頭,“好呀?!?p> 兩人正在講話,身后突然想起了個熟悉的聲音:“賴總,竹子?!?p> 衡筠竹轉(zhuǎn)頭看去,看到打招呼的人不免有些驚訝:“你怎么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