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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天下之月氏王朝

第12章 逼宮 下

女皇天下之月氏王朝 西藏雪蓮 2255 2019-08-15 23:43:36

  皇帝提了聲音,雙手護在胸前發(fā)抖呵斥:“閉嘴,你放肆。”

  他花白的頭發(fā)在怒目之中凌亂,屆時也知身為帝王,被兒女逼入這種境地,其實根本沒有選擇。

  “就算是母皇在位,難道豪紳富士就真能消停,大旱多時便天降甘霖?列國真就俯首來朝,兒女諸琛就當真恭順?天下百姓就平和安樂?未必見得,天要如此,朕又奈何?”

  端曌看著她,滿目失望:“父皇,您總是如此,責怪天地責怪朝臣責怪先女皇,責怪子女,卻從未責怪過自己的無能。凡是不是逃避,就是依賴,先女皇在時您依賴她的英明神武,女皇薨逝您又依賴皇后與其家臣,剪除皇后黨羽您又依賴端碩。先女皇對您的一點偏愛,竟然是害了您。罷了,如今我與端碩一人力保您的來日,一人必然葬送您的來日,您要如何選擇呢?”

  皇帝思慮再三,想到端碩的性子手腕實在是像極了她的母親。若是皇位落在她手里,幼子難保,江山只會更亂,不由得嘆了口氣。對著貴妃招了招手。

  “把另一張令牌給她。”

  貴妃嚇得眼中斥了淚花,卻也無法。從龍床右側的暗格里取出一枚篆刻了龍紋的令牌交給她。

  皇帝手里最后一張王牌,潛伏在帝國機器里的影子,也是維護自己的最后屏障。

  端曌與貴妃交換了眼神,收下令牌。

  事畢,端曌起身對著皇帝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

  復對起身對著皇帝道:“父皇,貴妃江氏與先女皇真真神似?!?p>  皇帝楞然,神色無光。記憶里是久遠時,母親對他的嚴厲。當年的禪位,是皇后一族鼎力為之,而今同樣的事情在自己頭上,也不知是不是報應。皇后的野心是在權力的巔峰時膨脹的,年少為女皇所制,登基后又被皇后所控,他只想自由一點。

  一個人的性格就是一個人的命運。

  端曌這樣想著,沉浸在公主府的夜里,黑暗得怕人。

  因著她不喜光亮,一入夜,獨居的院子燈火便滅去一半。唯有在無盡的黑暗里,她才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東南方向有嬰兒的啼哭聲,駙馬王衍的姬妾才誕下月余的孩子很是健壯。也好,駙馬心底有了寄托,也是讓王家放心。

  暗夜里的影子跪在桌前,只微微分辨得一點輪廓。

  “回稟殿下,那女子已經(jīng)送至常山駙馬處。駙馬已經(jīng)同意合作了。”

  端曌點頭道:“姑姑從前也太厲害了些,至于姑父全無半點血脈。如今這個年紀了,也算老來得子。等大事成了,再把那孩子送過去?!?p>  王衍入了內室,便問道:“公主當年救下那母子,就是為的今日?”

  那影子悄然退去,玫德掌了燈,二人的臉才在黑暗里顯現(xiàn)出來。

  “我只是不喜歡姑姑把事情做得太絕,可知物極必反。幾年間姑姑大權旁落,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以至于病故在還朝的路上。誰曉得是不是平日里太過,身邊人容她不得。駙馬這個時候過來,不知宋姬可還睡得安穩(wěn)?”

  “無妨,有些事想來與你商議?!?p>  端曌揚了揚臉,示意玫德將閣樓的窗戶打開。皎潔的月灑下一片冷光,星子瑟縮著眼,人間的燈火并無暖意。夜里的風冷,她緊了緊衣裳,駙馬將自己的大氅給她披上,玫德識趣的退下。

  駙馬將她鬢角的長發(fā)撫在髻后,緊了緊那紅珊瑚的簪子:“此事成了八分,公主預備如何處置端碩與十六皇弟?”

  端曌側身幾步,他的手落在空中,握得一把虛無。這無意的躲閃,并未影響到他的思緒。她看著皇城內的燈火道:“以殺止殺,正好連帶著皇后一族一并除去?!?p>  駙馬一步步走向她,一手側在身后道:“一刀殺固然一勞永逸,可是眼下外患未平,內里不安。南方雖然盡在咱們的控制之中,可是北部端碩的勢力卻也不容小覷。一旦牽連甚廣,難免傷了根基。這些都不是眼下最重要的,眼下百姓需要修養(yǎng)生息。若起災兵,縱使你登基稱帝,也是滿目蒼夷?!?p>  端曌轉身注視著他道:“正是因為此時需要修養(yǎng),孤才不得不以殺止殺。南方豪紳富裕卻為孤效忠,此時不能從他們那里獲取什么。也只有在端碩這里,獲取大量的財物以資黎民?;屎笠稽h壟斷了北部的鹽鐵金銀,東部草原與西京商道往來。眼下我也愁苦不已,那些個朝臣,紙上談兵者多,能堪大用者少。”

  駙馬又道:“今日龍家來了一人,獻了一策,甚為有理。我仔細思量一番,倒覺得比公主原計劃嚴法強國的法子更和軟些,公主不妨聽一聽?”

  龍家是南榮家的分支,自月氏建國當年的女皇與天下公主宇朝皇帝合作,借天賜南榮姓正名分平諸亂。未免愧對先祖,特保留了最親近的旁支族人祭祀先祖。月氏建國數(shù)百年,各代帝王都善待這支同源不同姓的皇親。龍家也一直遵循古訓,鮮少參與朝政。

  端曌這般想著,便問道:“龍家一向是獨善其身,如今也愿意參與到這國事政事里?”

  駙馬點點頭道:“他來了三次,第一次與我言帝道先賢,我聽著沒勁。第二次又言王道之術,雖然有理卻并不實用。第三次講了霸道之策,我瞧著倒是富國強兵的好策略,只是與眼下不符。今日又托人送來書信,洋灑數(shù)千字,是言經(jīng)濟之術。見了他,果然不錯。特來與公主商議?!?p>  端曌聽著,不免也起了好奇之心,駙馬的性格她是知曉的,能三番五次的見他不招厭惡,相比也有幾分才學。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讓他這樣激動?半暗的屋子尚能感覺到他壓制著的激動。

  “是什么?”

  駙馬親自將桌上的一盞明亮的琉璃燈點亮了,從懷中取出一方書信遞給她。

  端曌仔細讀了信件,卻也有許多地方并不明了。

  駙馬又道:“公主一向不擅經(jīng)濟之事,難免有許多事不甚明白。這書信所言,月氏現(xiàn)狀若想經(jīng)國濟世,立時強大,須得遠近兼顧。國力有如一片水井,往這一口里挪動出水去救濟另一口能解一時卻非長遠。不如將遠處的河流引一小渠,以滋此地。待土地肥沃,人皆有力再把那河流改道至門前與水井自成一體?!?p>  端曌低頭笑了笑:“你這例子亂七八糟的,他現(xiàn)在在哪里?孤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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