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引蛇出洞的計策要從祁連山莊說起,祁連山莊在西北多年,熟知西北地貌,在機緣巧合之下,發(fā)現(xiàn)了祁連山脈中一條可以南北向貫穿山脈的小路,這條山路十分隱蔽且路途艱險,是祁連山莊一名弟子在尋找一件古物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
這條道路的戰(zhàn)略意義非凡,可以讓小股精銳部隊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破到對方國家,但相對而言對于北邙的優(yōu)勢更大。
一方面,利用小道北邙可以直接穿越天險祁連山脈,抵達鎮(zhèn)西鎮(zhèn)附近,只要能一舉沿著官道殺進,突破多年來幾乎沒什么防備的青川和望中兩座大城,兵鋒就將直指中原。
另一方面北邙的單兵實力更強,小股兵力的攻堅戰(zhàn)他們更為擅長。
而反過來,元朝跨過祁連山還要面對他們并不熟悉的草原,缺少騎兵的他們,很難對北邙造成有效打擊。
因此赫連壁就提出來,利用探子將這條密道的信息,故意透露給北邙,引北邙派兵偷襲,而由夏提督帶兵率先布置好口袋,設(shè)下陷阱,將這支精銳一舉殲滅。
計策不失為妙計,也有可執(zhí)行性,可夏老將軍卻一直不松口,在他看來,毀了這條密道更為穩(wěn)妥,到了他這個年紀,早已沒有了年少輕狂,他立的功已經(jīng)夠了,官至西北提督早已心滿意足,可保子孫后代百年衣食無憂,而且他的子弟中并沒有什么特別突出的人物,自己如果功勞太高容易遭人嫉妒,死后對家族反而更加不美。
但葉問心的出現(xiàn)讓他的想法有些松動,這個葉家的半嫡系很有能力,也有野心,最重要的很重感情,夏老將軍自認為看人很有一套,這個葉問心是值得投資的。
如果把這個大功讓給他,自己再把子輩托付給他照顧,也算是一筆不錯的交易,至于赫連壁,非廟堂之人他一向看不太上,沾了前親王的光,在江湖上混了點臉面的祁連山莊實在不在他眼里,他們愿意出一份力,自己也不在意。
葉問心和赫連壁一拍即合,在夏提督的默許之下,開始聯(lián)手布局,先是要不動聲色的將消息透露給北邙。這一點上赫連壁發(fā)揮了關(guān)鍵作用,江湖人三教九流的手段總是不少,他們成功的在鎮(zhèn)西鎮(zhèn)找到了一個隱藏多年的北邙探子,并利用一位游俠,將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古物的,同樣的線索,故意告知了這個探子,并指引他發(fā)現(xiàn)了這條密道的其中一段。
這個密探也是膽識過人,找到古物后,在自己的摸索下,走完了這條密道,并發(fā)現(xiàn)了這條密道的驚人秘密。密探當(dāng)即殺人滅口,將游俠拋尸荒野。
這條重要情報也很快傳回了北邙,北邙這大半年來連續(xù)派出多批人手,探索和清理這條密道,爭取能讓更多的軍隊進駐,卻不知他們的動作一直被人監(jiān)視著。
就這樣,這場關(guān)于西北的密謀進入了最后的爭奪。
就在各方有條不紊的準備著的時候,望西川卻又恢復(fù)了平靜,少福已經(jīng)三天沒什么事做了,每天除了打掃打掃就是站樁和揮刀,老板娘變得更懶了,只有飯點才會出現(xiàn),而且這幾天一共才吃了三頓。
好在三天后的黃昏,張廚子回來了,帶著不少的野味,裝了滿滿一籮筐。少福接過籮筐有點不敢相信,“你居然抓了這么多?”
張廚子得意一笑,“你也不看是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拿起茶壺仰頭牛飲。
少福一邊將籮筐內(nèi)的野味收拾起來,一邊問,“王獵戶他們呢?怎么沒一起回來?”
張廚子擦了擦嘴邊的水漬,“他們找到了大貓的蹤跡,追大貓去了,我是懶得管,就先回來了。怎么樣,這兩天有生意嗎?”
少福放好了野味,“你走那天又來了幾個客人,不過很快走了,張老他們也還沒回來,沒什么其他客人。”
張廚子暢意的伸了伸懶腰,“得嘞,我去弄只野雞先燒一燒,晚上咱爺倆弄點小酒?!?p> 少福經(jīng)常和張廚子有些親子時光,主要是看張廚子心情,可別說,張廚子弄點野味還是真有招,所以少福一直更相信張廚子以前就是個廚子,而不是他自己吹噓的什么武林前輩。
日子在輕松寫意中又過去兩日,熱鬧的氣氛又重新降臨,張老和王獵戶他們一起從多寶山回來了,與之同伴的還有赫英和幾個祁連山莊的人??粗鴱埨虾屯醌C戶喜笑顏開的表情和鼓鼓囊囊的背囊,看來他們的收獲都是不菲。
晚上,客棧內(nèi)觥籌交錯,王獵戶興奮的在和祁連山莊的弟子拼酒,“這次多虧你們,我們才能找到這么多收成,今年總算不那么難過了,這一杯敬你們?!?p> 張老也端起酒杯,“算上我一個,要不是眾位好漢,我們采摘也不會這么順利,老朽也敬你們一杯。”
赫英連忙起身,“不敢不敢,舉手之勞而已,你們也幫了我們不少忙,還分了我們不少好東西,虎皮和百年的山參可都是極品,大家互惠互利而已。二位快坐,這杯我飲了?!?p> 餐桌上氣氛濃厚,少福若有所悟的看著張廚子,“怪不得你的收獲也有這么多,感情是祁連山莊的人幫的忙。”
張廚子恨恨的打了少福一個毛栗子,“還不再去地窖搬兩壇酒來,就你話多。”
少福撇了撇嘴,忙活去了。
夜晚在推杯換盞中悄然來臨,眾人沒了壓力,紛紛喝的東倒西歪,相互攙扶著回屋休息,最清醒的祁連山莊的四人,卻集中到了赫英的房內(nèi)。
一個看上去年紀最小的男子壓低著聲音,“英哥,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另外兩人也將目光投向赫英,這里他地位最高,三人都等著聽他的意見。
英子好像也沒想好,“大師兄讓我們便宜行事,只要保證這些人不影響計劃就行,你們看應(yīng)該怎么辦?”
那個最小的,反而最有表現(xiàn)欲,他陰惻惻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其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