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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幫主傳

第三十四章:一路同行

喬幫主傳 徐乞力 1273 2019-12-11 04:40:35

  四人草草吃過晚飯之后,陳孤雁跟吳長風(fēng)兩人便自顧自的邊喝茶邊聊了起來,商量著明天該走哪條路及未來該如何如何等。喬峰聽了一陣,也想起來跟余弱男商量商量,但他向余弱男那里看了一眼,與此同時,仿佛余弱男也有感應(yīng)似的,向這里看了一眼,二人目光相交,喬峰只覺得她眼神里對他滿懷戒備,把他當(dāng)作壞人一般,這也嚇了他一跳,連忙低下頭移開了視線,商量之事也不知怎么開口。

  陳孤雁跟吳長風(fēng)兩人商量了一會后,便起來轉(zhuǎn)身走了,撇下喬峰跟余弱男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不尷尬。過了一會,突然聽到有腳步聲走了進來,接著就聽到有人隔著好遠,就向著他們二人打起了招呼。

  喬峰跟余弱男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走進來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禮分舵的兩名弟子,可能汪幫主派人通知他們要跟喬峰跟余弱男同行,這倆人此時就迫不及待的來打聲招呼,當(dāng)然他倆主要是來跟余弱男打招呼。這兩人喬峰都見過,但都沒打過交道,只知道一個是大禮分舵舵主的兒子,好像姓孔,但具體叫什么則沒怎么在意,另一位印象比較深,知道他叫張沐之,是大禮分舵副舵主的兒子,第一場比試就被余弱男打下擂臺。

  這倆人跟哼哈二將一般,看著就像哥倆,巧的是他兩都是余弱男的手下敗將,只不過一個在第一場被打下擂臺,另一個在最后一場被打下擂臺。兩人當(dāng)時都敗的灰頭土臉,按理說本應(yīng)當(dāng)作奇恥大辱的,誰知兩人見到余弱男,不僅不懷恨在心,反而笑嘻嘻的跟余弱男打起招呼來。見此,喬峰不由得感嘆,長的好看就是好??!相逢一笑就可以泯恩仇。

  張沐之首先笑著對兩人道:“余姑娘,喬兄弟,聽說今天汪幫主傳授你們降龍十八掌了,不知這降龍十八掌可有傳說中的那么厲害?”

  誰知余弱男聽后恍若不聞,只坐在那,怔怔出神,竟不抬頭,喬峰則茫然點頭嗯了一聲,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尷尬之余,又猶如唱雙簧一般,那孔舵主的兒子笑道:“降龍十八掌乃丐幫鎮(zhèn)幫之寶,向來不傳外人,自然厲害的很,你這么問明顯是多余,并且我們不請自來,上來就問這么莫名奇妙都問題,自然弄的人家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對吧!呵呵.....好了,雖然我們都認(rèn)識,不過還是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倆都是大禮分舵的弟子,小可姓孔名鰱,鰱乃鰱魚之鰱,之所以取這鰱字,并不是因為我喜歡吃鰱魚,而是因為小可剛滿月之時,汪幫主派人送來一條鰱魚作為賀禮,家父有感而發(fā),想起先祖孔子唯一的兒子孔鯉誕生時,魯昭公賜一尾鯉魚而命名,故為我取名為孔鰱,這也有見賢思齊之感。而這位是我的好兄弟,姓張名沐之,沐乃沐浴春風(fēng)之沐,之乃知之為知之之之......!哈哈....”

  喬峰心不在焉地聽著孔鰱嘮嘮叨叨的說了半天,嗯...嗯..的應(yīng)付了幾句,他看到余弱男依舊在那怔怔出神,用手支著腮幫,坐在桌旁,始終一言不發(fā),似乎也在為這臥底任務(wù)發(fā)愁,兩人各懷心事,自然沒心情聽他倆嘮叨。不過張沐之跟孔鰱倒是笑容滿面,插科打諢不斷,看來能跟余弱男一路同行,對他倆來說,實在是一件喜事。

  最后在幾人商議之下,其實主要是張沐之跟孔鰱提議,喬峰跟余弱男都沒有異議而已,一致決定明天早上在丐幫總舵門口集合,先步行到洛陽然后坐車到汴梁,然后再乘船沿著黃河順流一路向東到達梁山泊,至于是先去大禮分舵還是直接去梁山,則路上再具體商議。

  晚上,喬峰回到玄武堂簡單收拾了下行裝,其實他除了幾件舊衣服以外也沒什么可收拾的。眾人見他回來都很是冷淡,除了幾聲招呼以外,所有人都對他不理不睬的。

  收拾完以后,他怔怔的望著這一切不知該怎么說聲道別,直到肩頭被人拍了一下,他才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過身來,看到身后卻是奚山河。喬峰接著就嘆了口氣,想到整個玄武堂,也唯獨奚山河還把他當(dāng)兄弟,此時見奚山河還過來跟他道別,很是欣慰。

  奚山河見到他,也首先嘆了口氣,顯得頗為傷感,道:“喬兄弟,你這么一走,就成了天子門生,以后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了,正所謂一上玉關(guān)道,天涯去不歸,可能你以后就跟玄武堂沒啥關(guān)系了?!?p>  喬峰聽到他這么說,心情也跟著傷感起來,良久,才安慰道:“你放心吧!奚二哥,不管以后我到哪里,我永遠都是玄武堂的兄弟?!?p>  奚山河又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后緩緩道:“那就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等以后有出息了,別忘了你是從玄武堂走出去的。就像風(fēng)箏一樣,不管飛多高多遠,玄武堂永遠是你的娘家。雖然你在玄武堂這些年一直不怎么如意,別人也都不怎么待見你?!?p>  喬峰立刻擺手道:“哪里哪里,奚二哥你言重了!我在玄武堂一直過的挺好的,這幾年尤其多謝奚二哥的關(guān)照,以后不管我混成什么樣,我都會記得奚二哥你這位好兄長的?!?p>  奚山河點點頭,凝視著喬峰的臉,過了半晌,他欲言又止,又仿佛是在嘆氣,但終究沒再說什么,只是拍了拍喬峰的肩膀,算是對他道別了。

  等奚山河走后,喬峰怔怔的站在那好久。

  第二天,他們四人在總舵門口匯合后,便一起動身前往洛陽,本來大禮分舵還有其他人的,但張沐之解釋說是為了不引入注目,特地分成好幾批回去。對此解釋,喬峰跟余弱男都沒怎么當(dāng)回事,一路上,孔鰱跟張沐之兩人一左一右,笑呵呵的與余弱男走在一起,撇下喬峰孤零零的跟在后面。他們一行人到了洛陽后,首先在一家大客店投宿了一晚,接著他們?yōu)榱吮苊馊侨俗⒁?,便一人買了一身普通的衣衫,換掉了他們身上刻意打補丁的衣服。

  從洛陽出發(fā)后又一路往東,一路上,張沐之跟孔鰱兩人更是左一句右一句的滔滔不絕地向余弱男介紹著東京汴梁的歷史和繁華,仿佛他倆山東人比余弱男跟喬峰兩個河南人還熟悉汴梁城似的,喬峰孤陋寡聞,于汴梁的各種繁華所知有限,關(guān)于汴梁城的種種歷史,更是茫然不知。沒幾天就到了汴梁,等他們進了汴梁城后,張沐之又一路介紹道:“東京汴梁,富甲天下,市肆繁華,風(fēng)景旖旎,城郭氣勢恢弘,八荒爭湊,萬國咸通……”一路走過,喬峰是鄉(xiāng)下人,從來沒見過這么繁華的城市,一路東張西望,所見事物無不透著新鮮,他以前雖然去過幾回洛陽,但洛陽早已沒落,雖然是數(shù)朝都城,規(guī)模宏偉,但市肆卻不甚繁華,更汴梁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喬峰聽著看著,心中著實感嘆,感嘆汴梁的繁華之余,也感嘆他倆這么看一點不像丐幫弟子,倒是更像一對富家公子哥。當(dāng)聽到孔鰱在介紹一處牌坊的歷史時,喬峰忍不住問了句:“孔兄,你怎么懂的這么多?”

  孔鰱聽了面有得色,道:“這有什么,我是孔門之后,不僅會舞刀弄棒,更是得博覽群書?!闭f著他得意非凡,對喬峰炫耀道:“其實我們從分舵來總舵時都會經(jīng)過這里,每次都會在這玩好多天,尤其是東華門一帶,更是熱鬧非凡,號稱不夜城,晚上我們一塊去逛逛,保準(zhǔn)讓你流連忘返?!?p>  隨后孔鰱點了幾樣菜,便讓店小二下去準(zhǔn)備了。喬峰向四周看了幾眼,等店小二走遠后,頗有些不安的對孔鰱、張沐之道:“孔兄,張兄,我總感覺我們來這種地方有些不安妥,想來我們都是丐幫的弟子,雖然為了出行方便,不用一路乞討,也不需要吃殘羹冷炙睡破廟街頭,但來這種地方吃飯有些不妥吧!要是被執(zhí)法長老知曉了,免不了要受責(zé)罰?!?p>  張沐之哈哈一笑,安慰道:“在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執(zhí)法長老又沒有三只眼,他怎么會知曉,丐幫也沒有那么多執(zhí)法弟子管這種小事,執(zhí)法長老大事都忙不過來,哪有閑心管這等小事,就算讓他管,他管的過來嗎!我們盡管吃就是了,怕他做甚?!?p>  說完,孔鰱也點頭附和道:“就是,我們是丐幫弟子又不是真正的乞丐。并且我們凈衣派的弟子個個光明磊落,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沒有污衣派那么虛偽做作,并且我們加入丐幫是為了出人頭地,做出一番事業(yè),不是為了乞討。偶爾在一些場合穿件打補丁的衣服,渾身臟點,這樣意思意思也就罷了!哪能當(dāng)真把自己當(dāng)做乞丐?!彼f到這,又轉(zhuǎn)頭向余弱男問道:“余姑娘,你覺得我說的對嗎?”余弱男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嗯了一聲,顯然是默認(rèn)了,他是女孩家,平時在丐幫除了在衣服上打幾個補丁以外,連衣服都是干干凈凈的,容不下一點臟東西,更別說渾身臟兮兮的當(dāng)乞丐了。他對丐幫一些場合,不管幾袋弟子都得裝腔作勢,身穿破衣當(dāng)乞丐的這種做派早就不滿,覺得太虛偽,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張沐之還想再補充幾句,這時忽聽隔壁桌有個聲音陰陽怪氣地道:“乞丐得有乞丐的模樣,倘若有名無實,裝腔作勢,干脆別做乞丐,轉(zhuǎn)行做戲子去好了!”

  四人都吃了一驚,相互對望了一眼,隨后向聲音來處瞧去,只見那隔壁桌子之上,坐了三個身著黑衣的之人,說話那人背對著他們幾個,看不到正臉,但聽聲音似乎是個年輕的公子。另二人卻是兩個精壯大漢,一個頭頂禿的只剩一縷頭發(fā),但又不像和尚,腦后還扎了個小辮子,像條豬尾巴,很是滑稽,但是兩邊太陽穴卻凹了進去,深陷半寸,一看就知道是個內(nèi)家高手。另一個也是精壯結(jié)實,身寬膀闊,一臉惡人相,兩人對周圍一切視若無睹,始終在低頭吃飯,對他們幾個也不瞧一眼??做枴堛逯戳诉@二人情狀,心下都是一驚,張沐之忍不住還想站起來反駁幾句,便在此時,孔鰱瞪了他一眼,小聲道:“看著三人不好惹,并且在公開場合不宜跟別人起爭執(zhí)。”張沐之見坡下驢,坐了回去,想發(fā)飆也得忍住了,嘴里只是哼了一聲來表示不滿。

  這時那說話之人轉(zhuǎn)過頭來,對他們幾個微微一笑,似乎并沒什么惡意,眾人見到他的樣子時都忍不住‘啊’了一聲,只見那人原來是個年輕女子身穿男裝而已,雖然她穿的是一身普通黑衣,但卻掩不住一副雍容華貴之氣,看不出什么來歷,只是覺得不像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喬峰向那年輕女子瞥了一眼,見他相貌美麗異常,臉色跟頭發(fā)黑白涇渭分明,兩眼炯炯有神,喬峰跟他不經(jīng)意四目相對,不禁愕然無語、怦然心動。

  在四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之際,忽然聽到那黑衣女子道:“阿鬼、阿魔,你倆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走吧!”她說話的語氣似乎是在命令而不是在詢問,那被他稱為“阿魔、阿鬼”的兩名大漢隨即放下筷子應(yīng)道:“吃完了!”說完抹了抹嘴就站了起來,等那黑衣女子走在前,兩人隨即跟在后面,三人就此揚長而去,喬峰等四人見這三人來歷不明,來去匆匆,不敢貿(mào)然上前搭話。等他們下樓走遠后,張沐之跟孔鰱才紛紛議論起來,張沐之道:“那兩個大漢明顯是武林高手,卻對那男扮女裝的少年公子恭謹(jǐn)異常,可想而知這人來歷不凡,只是不知這人是敵是友,也沒聽說過哪門哪派有這樣一號人物?!笨做桙c點頭,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卻都猜不出這三個人的來歷。孔鰱最后小聲囑咐道:“以后我們不管說什么,一定要小心隔墻有耳,尤其不要在公眾場合討論一些機密問題?!闭f到這,喬峰跟余弱男都點頭答應(yīng)下來,隨后兩人又議論了幾句,這才作罷。

  隨后孔鰱環(huán)顧四壁,忽然看到對面墻上有人題了“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三句話時,他有心賣弄一番,不禁高聲讀了出來。

  讀完還故意問喬峰道:“喬兄,你覺得這三句話怎樣?對熙寧新法怎么看?”喬峰讀書不多,于當(dāng)今政事更是所知有限,見到這三句話,茫然不明其來歷,對于熙寧新法,更是一無所知,當(dāng)下便默默搖頭。見此,孔鰱得意洋洋的解釋道:“這三句話寫的是當(dāng)今王荊公力主變法,反對因循保守,因而提出這一著名的“三不足”論斷,王荊公文才武略,可說得上并世無雙,為了新法,不惜得罪所有人,這種氣魄,值得我們每人為止效仿?!闭f完,見喬峰還是一知半解,隨后又將王安石的事跡說了一些,又說了些自己對新法的看法,他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天,聽的喬峰不住點頭稱是,佩服不已,便是旁邊的余弱男,也聽的聚精會神。

  不久,店小二就端了一大盆白切羊肉送了上來??赡芩麄兇_實餓了,喬峰老遠就聞到這羊肉香氣四溢,等上桌后,登時讓四人食欲大振,誰也沒多說話,紛紛提筷就吃。過了一會,干燒茄子、熘魚焙面等陸續(xù)送上,喬峰從沒見過魚里帶面這種做法,忍不住便向店小二問道:“小二哥,這魚里帶面是什么名堂?”

  店小二聽完笑了一聲,得意道:“客官你可真有眼光,這道糖醋軟熘鯉魚焙面簡稱“熘魚焙面”,是我們當(dāng)?shù)孛?,鯉魚是專門從黃河里打撈出來的黃河鯉魚,焙面又稱“龍須面”,系開封人二月二龍?zhí)ь^時互相饋贈交友的禮品,熘魚與焙面相配合,相得益彰,被譽為汴梁一絕……”四人聽店小二吹噓了一番,吃了些酒菜,酒足飯飽之后便心滿意足地回到三樓客房,孔鰱在門口對喬峰、余弱男道:“現(xiàn)在我們稍事休息,天黑后我們便一同去逛夜市,可千萬不要回去就睡覺吆!”

  喬峰跟張沐之應(yīng)了一聲,余弱男卻是一聲不吭,點點頭便走進客房,“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張沐之對喬峰??做柹炝藗€舌頭,苦笑一聲,道:“二位兄弟,不見不散!”

  喬峰勉強跟他倆打個招呼后,便也自顧自的走進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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