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不是我的血,”公子玹輕輕的拍了拍洋洋的頭,安慰道:“剛剛幫他們處理傷口,不小心沾上的,不用擔(dān)心?!?p> “那就好?!甭犓@么說,洋洋松了口氣,公子玹說沒事那就一定是沒事,不需要任何懷疑。
“今晚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惫荧t伸手擦了擦洋洋臉上的汗,問道。
“姐姐做什么我都吃?!毖笱笮χf道,狀似不經(jīng)意般瞟了眼站在公子玹身后的墨墨,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情感,卻讓墨墨感到有些不爽。
公子玹笑了笑,看著比自己只矮一點點的洋洋,突然想起剛見到洋洋的時候,那時的他小小的,踮起腳尖也只到他胸口,而現(xiàn)在洋洋已經(jīng)快要和他一樣高了,想到這公子玹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墨墨一直都在看著公子玹,見他彎了彎眉眼,好奇的問道:“想到什么了?笑的這么滿足。”
洋洋也回頭看向公子玹,公子玹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有那么明顯嗎?”
“只是突然想起當(dāng)年剛遇見洋洋的時候,明明那個時候還是那么小的一只,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這么高了?!惫荧t忍不住勾起嘴角,拍了拍洋洋的肩膀。
洋洋抬手比了比,“就差一點點,我就能跟姐姐一樣高了?!?p> “等過兩年,洋洋可能就比我高了?!惫荧t笑著說道。
“哪有,明明還是那么矮嘛,哪里高了?!蹦滩蛔〔遄燹揶淼?,好像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是正確的,墨墨還拿手比了比洋洋跟他之間的差距。
“切,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明明才十四歲,長得卻跟十五歲的人一樣?!毖笱蟛恍嫉溃荧t笑著聽他們斗嘴,沒有要阻止的意思,畢竟這八年來兩人都是這么過來的,早就習(xí)慣了。
當(dāng)晚墨墨和公子玹他們一起吃了晚飯,公子玹將去京城的事情跟洋洋說了下,洋洋倒是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見他反應(yīng)這么平淡,沒有像以前一樣要跟著去,公子玹忍不住挑了挑眉,不過也沒有說什么,等吃完晚飯,墨墨跟著公子玹進了房間,幫他收拾行李,洋洋則回了自己的房間。
“你那個弟弟多大?”公子玹一邊疊著衣服一邊跟墨墨聊著天。
“還沒滿六歲,這次就是去給他過六歲的生辰。”墨墨將他疊好的衣服整齊的放在一起,用手輕輕拍了拍。
“嗯……”公子玹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歪頭,“那我要不要帶點什么禮物之類的?”
“嗯?”墨墨愣了一下,“準(zhǔn)備什么禮物?”
“你弟弟的生日禮物啊?!惫荧t說道,墨墨看著公子玹那歪頭的可愛模樣,心猛地悸動了一下。
“不用準(zhǔn)備禮物,”墨墨伸手捏了一下公子玹的臉,感受到手中溫?zé)岬挠|感,心情好了很多,“我會準(zhǔn)備好一切的,不用操心。”
“嗯,好?!惫荧t應(yīng)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既然墨墨說他會準(zhǔn)備好一切,那自己就不用插手了。
兩人又說了會話,墨墨見時間不早了,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公子玹關(guān)上門后,轉(zhuǎn)身坐在桌子前,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放在桌子上,食指一下一下有節(jié)奏的敲著桌面,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叩叩——”一聲敲門聲打斷了公子玹的思路,他回過神,起身打開門,只見洋洋正站在門口,一只手背在身后,見他開門,開心的朝他一咧嘴,獻(xiàn)寶似的將藏在身后的手拿出來給他看。
“這是……”公子玹愣了一下,“你從哪里弄來的?”說著,公子玹接過洋洋手中的酒壇,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臉的滿足。
“嘿嘿,這個就不用姐姐操心了,比起那個,”洋洋晃了晃手中的酒壇,“姐,要不要去后山?”洋洋笑得一臉狡黠,公子玹點點頭,倆個人一人懷里抱著一壇酒,向后山而去。
“就在這吧?!毖笱笸T诹艘豢脴湎?,轉(zhuǎn)身對隨后而來的公子玹說道。
“嗯。”公子玹點點頭,和洋洋席地而坐。
兩人相視一笑,隨后迫不及待的將酒壇開封,他們并沒有急著喝,而是先聞了聞酒香,然后才托起酒壇,慢慢的將酒送入喉嚨,感受這清冽的隱隱散發(fā)著桃花香的酒劃過喉嚨,進入微涼的胃中,帶來絲絲的灼熱感。
“五年以上的桃花釀,真是好酒?!惫荧t微瞇起雙眼,發(fā)出滿足的喟嘆聲。
“是吧。”洋洋也滿足的瞇起雙眼,要是不了解他們的人一定會認(rèn)為這是親兄弟,因為兩人的動作神情簡直一模一樣。
兩人一邊喝著桃花釀,一邊聊著天,明明只是十幾歲的孩子,可是兩人的身上沒有一點孩子的樣子,倒像是歷經(jīng)滄桑的友人,難得安定下來,坐在一起喝杯酒,談?wù)勑摹?p> “你還是老樣子啊,”洋洋靠在樹上,臉頰微微泛紅,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些醉了,可是他的眼睛卻清亮異常,絲毫沒有醉的意思,“這么愛喝酒?!?p> “說的跟你不是一樣,”公子玹微微嘟起嘴,有些嬰兒肥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看上去可愛極了,“明明是你先帶來的酒,哥?!闭f完公子玹又喝了口酒。
“什么啊,原來你都記起來了啊。”洋洋一只手拿著酒壇,揶揄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公子玹撇撇嘴,輕抿了一口酒,微瞇起眼睛,回味著唇齒間的酒香。
洋洋輕笑一聲,沒有接話,兩人靜靜的坐在地上,晚風(fēng)輕輕拂過,發(fā)絲微揚,連帶著思緒也飄遠(yuǎn)了。
“不過是個分家的小雜種,也敢這么無視本少爺,你們幾個,給我教訓(xùn)教訓(xùn)他,讓他長長記性,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p> “是,小少爺。”
伴隨著孩子的悶哼聲,幾個穿著保鏢服的人將一個五歲的孩子按倒在地,用腳猛踹著,旁邊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六歲模樣的小男孩,正得意洋洋的看著這一幕,而不遠(yuǎn)處還有正在忙碌的女仆。
看到那個孩子被按在地上毆打,眾人在心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今天也是這樣啊?!睕]錯,像現(xiàn)在這樣幾個保鏢把那個孩子按在地上毆打,在薛家的后院幾乎可以稱之為日常,每天每天都能看到小少爺帶著幾個保鏢,將那個分家的孩子從房間里拖出來進行毆打,美其名曰:“教化”。
等小少爺玩夠了,就讓他們停下,然后將那個孩子扔在那里,帶著那幾個保鏢離開,其他人也不敢上去幫忙,怕被小少爺看到連累自己,等那個孩子緩過勁來,再自己慢慢的爬回房間。
那個被毆打的孩子,就是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