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等了一夜的李氏母子,及那神出鬼沒的文琛陽在初陽冉冉升起時,騎馬直奔九幽城北街而來。
李氏揉了眉心,由丁香攙扶著步行前往酒樓。
李氏身子骨乏弱,輕咳了一聲,“易兒?!?p> 凩易憂心答應,“您說?!?p> 李氏想著近日舟車勞頓,為了看一次酒樓的經營管理如何,來回來去著實勞碌。
李氏緩了片刻,“到了酒樓再說吧!”
文琛陽此行的目的另有其他,便再次與這對母子分開。
走時,文琛陽向李氏行了禮,“夫人,晚輩有事在身,忙完了就去酒樓?!?p> 李氏點點頭,看著這文質彬彬,面容俊俏的青年,和藹笑道,“去吧!”
文琛陽牽馬直行南城而去,嘴角一揚,不知她有沒有等急了。
拂青葙在二樓看著賬本,見那小廝還如當初那般膽小,沒好氣道。
“天天給我擺個臉色,我是月錢少發(fā)了,還是少讓你吃一粒米了?”
小廝忙說不敢,福了一禮后,樓梯處傳來噔噔的腳步聲。
樓下跑堂的小廝跑來,“老板,有人找你?!?p> 拂青葙瞧著這小廝的急切,又看了店外的紅馬,微微一笑,“讓他上來?!?p> 文琛陽來時,手里拎著一食盒,看著那等在樓梯處的丫頭,“怎么不歡迎我?”
拂青葙淡然一笑,“沒成想你會來?!?p> 文琛陽將那食盒遞去給了青葙,“這里是你愛吃的糕點?!?p> 看她不接,微皺眉頭,放下食盒,握住了她的雙手,“我讓你等久了?!?p> 拂青葙輕輕推了他的手,嘆息了一聲,來到樓臺落座,不看身后跟著的人。
“你也知道我等你等久了,我十九了,再等就等不起了?!?p> 文琛陽在她身后,手輕搭著她的肩,雖隔著椅子,都能感覺到她的不滿。
“青葙,這次來,就是來與你提親的?!?p> 聞言,拂青葙身子抖了一下,以為是在做夢,“你說什么?”
文琛陽來到她面前單膝下跪,握著她的手,“這次來,就是來帶你回大周,你無父無母,而我只有一個母親,這門親事不會太過繁雜?!?p> 拂青葙扶起他,輕點了頭,“你母親同意嗎?”
文琛陽在她旁邊落座,微微一嘆,“她起初不答應,我軟磨硬泡,她才松了口。”
拂青葙目光一直注視著他,見他言語緩慢,“是以,有條件?”
文琛陽牽起她的手,“條件是你移居大周,我母親不求大富大貴,不求你顧前顧后,只求你能在空閑時陪她散步,談心,就足夠了?!?p> 這話一出,拂青葙捂著嘴,用力點頭,含糊不清,“謝謝謝謝!伯母能這樣說,我真的很高興?!?p> 文琛陽抬手抹了她眼角的熱淚,“傻妞,我不負你,我母親也不會苛責你?!?p> 拂青葙破涕為笑,“不枉我等你兩年?!?p> 文琛陽微笑,“這兩年讓你受苦了?!?p> “不苦,”拂青葙搖頭一笑而過,“我等得值?!?p> 文琛陽拿來食盒,打開后,拿出了一碟紅豆糕,及那放在盒內的首飾盒。
拂青葙兩眼瞅著那紅豆,可以從半透明的凝膏中清晰地看見暗藏其中的每一顆紅豆。
及那已打開的紅首飾盒,呈現的一只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有隱隱約約透著幾絲奶白色。
拿起更顯嬌巧,幾條流蘇垂下,隨著風吹動,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這……”拂青葙剛拿起又放了回去,“給我的?”
文琛陽就手拿起,輕輕放進了青絲中,嘴角微揚,“我錯過了你的生辰,這是給你的生辰禮物?!?p> 拂青葙臉上一暈緋紅,輕咳了一聲,“謝謝!”
抬手輕輕撫摸了那流蘇,回眸一笑,“你一路趕來,順心嗎?”
“還好,”文琛陽緩緩落座,看了眉歡眼笑的佳人,“為了見你,事事順心?!?p> “貧嘴,”拂青葙淡然一笑,“知我思你如疾,還拿紅豆來搪塞?!?p> 文琛陽癡笑,輕拿起她的小手,“我思你如疾,紅豆是相思,我拿來,就是解了我們的相思之苦?!?p> 拂青葙笑著打了他的手,起身跑開,丟來一句,“油嘴滑舌?!?p> 可她心里喜得開了花,又跑回來端走了那碟紅豆糕,看了站立身旁的文琛陽,微微一笑,“我?guī)闳ズ苫ǔ亍!?p> 隨后將那紅豆糕放進食盒,讓他拿好,不等他開口說話,攬著他的腰,腳下輕風。
文琛陽嘴角一揚,在她耳邊低語,“找了個會武功的妻子,我的下半生完了?!?p> 拂青葙淡然一笑,“你再說,我就將你扔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