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淌了多少眼淚,先緩過來的是柯雁歸。他陰著臉,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冷漠地環(huán)視四周,眼里帶刀似的,滿是仇恨。渾身透著低沉的氣壓。他在找那個兇手。
“是誰殺了我母親。是誰!”他吼了出來。
周圍群眾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光頭男人,那個慕容家的人。
“你為什么要殺了我母親!你說啊!我不會放過你的,不管你是誰。我還會再找到你,送你下地獄?!笨卵銡w咬牙切齒道。雙手緊握,青筋暴起,從手指間靜靜滴下血。那雙瞳孔黑得如同萬丈深淵,黑得看不見底。
梁雪明沒有那么好的耐性,她直接沖了過來,一拳搗上男人的肚子,惡狠狠地抬頭瞪他:“你為什么要殺了她?她如何惹你了嗎?”
男人一腳踢開了她,罵:“賤人一個,我呸!”
她摔在了地上。正想抬手用法力對付他的時候被柯雁歸握住了手。眼神示意她不要。
“小姐?!笔绦l(wèi)急忙跑過來關切她。
“我沒事?!绷貉┟骼潇o下來,搖頭。她被扶著站了起來,瞬間冷靜得可怕。抬起頭,眼中看不出一絲波瀾,一改從前調皮的模樣,伸出手指著光頭男人,一字一句,清晰地道:“你記好了,我叫梁雪明。你會死在我手上。而柯容,就是你的死因。記好了,死的這個人,她叫柯容!”抬頭勾唇一笑,仿佛他已經(jīng)死了,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只是行尸走肉。
“你他媽的找死!”光頭男人聽她的話暴怒,跑過來伸出拳頭揮向她。
拳頭還未碰到她,光頭男人就飛了出去,狠狠撞到墻上摔了下來。
從人群中走出一位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梁雪明記得他,之前就是他阻止的這個光頭男人。
刀疤男人連連道歉:“對不住了梁小姐,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跟您作對,這事是我們不對。我替他跟您道歉?!?p> “呵。道什么歉,道歉了人就能活過來了嗎?一句道歉就可以抵上一條人命嗎?你不要太天真。慕容家權力再大也不該這樣鬧事,你說對不對,啊?”梁雪明走近他,仰視他,說話很是囂張。說最后的字的時候,聲音放得很高很大。因為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料定他不敢動手。
打她這個人無所謂,雖然梁雪明這個人什么都不是,但她是天下第一家梁家的唯一子嗣,是當朝太子的未來太子妃,亦是這個國家未來的皇后!她這個雖然討厭權力,但到這個時候也意外地喜歡了。
“我說要殺的人他就會死。可以茍活,但絕對活不了多久。你們慕容家再強,我也不怕,就算我一無所有,我還是不怕。有我,殺他足夠了?!绷貉┟骼淅涞仄诚蚬忸^男人,繼續(xù)嘲諷,“他活了那么些年,還是學不會做人呢,什么人能惹,什么人該阿諛奉承都不懂。這輩子沒機會了,下輩子注意吧。呵呵?!?p> “梁小姐這是非要他死了?”刀疤男人的笑臉立馬消失,冰著臉說。
“不然呢?當然,還有一個辦法,律法里如何處置這種殺人犯,那他就是什么結局。這是我最大最大的讓步。我本沒有資格替他做選擇,但這次可以勉強與他為敵?!绷貉┟骺戳搜劭卵銡w,冷笑說。
刀疤男的嘴角抽了抽,恬著笑臉說:“那小姐這還是要讓他死???”
梁雪明笑而不語。
“不好意思了小姐,我們慕容家的人不能死。我們是神,人,是不能傷害神的。”刀疤男解釋道。
“哦?”她看向光頭男疑惑,“那犯了錯的神呢?那請問犯了錯的神,天帝是如何處置的呢?可有天雷劈一劈?”
光頭男聽不下去,沖了過來想打她,刀疤男忍著怒火踹開了他,繼續(xù)說:“應該沒有?!?p> “哈哈,真是嘲諷,正義不長我希望的樣子呢?那我不如改變它咯?到底什么是神???下來凡間的神都是這副模樣嗎?那真令人擔憂不是嗎?”梁雪明在他面前狂妄,他也只有忍著的份。不是他不敢動手,而是動手以后會后患無窮。她看刀疤男氣得渾身顫抖就開心,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京城見吧?新仇舊仇總要算一算的。不清點一下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好?只以我梁雪明的名義算一算,和太子、梁家無關?!绷貉┟魍笸肆藥撞?,說得極輕松。
刀疤男只覺得面前這只笑面虎,根本不像傳言中的那樣簡單。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
梁雪明回頭抱住絕望的柯雁歸,偷偷在他耳邊喃喃:“先忍忍,我會弄死他們的。很快很快。該死的一個都活不了。我來就好?!?p> 柯雁歸看著她,覺得她根本不是從前的他認識的那個梁雪明。她真的是生氣到極點了,連眼神舉止都不同了。生生變成另一副樣子,讓人看來膽顫。
“幫我把柯姨抱著,我們回去。”她松開柯雁歸,跪下來緊緊握住柯容的手。用袖子擦去她臉上的血跡,可還剩下好多已經(jīng)干掉的痕跡。從前的柯姨不是這樣的。
她站了起來,拉著柯雁歸的手,仿佛除了柯雁歸,這里的人都和她無關。
他們又回了家,兩人都再流不出眼淚,感覺所有的淚水都已經(jīng)干涸。
把柯容放在床上,梁雪明靜靜站在門口吹著風,看著外面的天格外地藍,連一朵云都沒有。這里種的所有植物都生機勃勃,陽光很是燦爛??聪蜻h方,眸中什么神色都沒有,是什么情緒也看不出來。
“謝謝。”柯雁歸從屋中走出來,對她說。
梁雪明笑了,笑得很淺,臉色蒼白。雙眼立馬紅了,哽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柯姨就不會死?!?p> “與你無關。不要這樣?!笨卵銡w心疼地抱住她。
“與我有關。慕容家,早該離開人間的。我們把柯姨埋了吧,埋得深一點,不然大水就會把她沖走了,那我就找不到她了。她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绷貉┟鲙捉罎?,癱在柯雁歸身上,等待幾秒后,她終于釋放出所有的悲傷,大聲哭嚎著,希望柯容能活過來。
柯雁歸輕輕地撫摸她的后背安慰。
良久,她的眼睛哭得紅腫起來,忍著悲傷抽噎說:“雁歸哥哥,我?guī)慊丶?。?
王悅知
我又日萬了。好累,不想堅持了。。也不想在云起混了,或許我該換個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