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道三尺長劍襲向腦后,江云鶴大驚失色,他沒想到竟還有人活著并埋伏在一旁,這一劍角度刁鉆、來勢兇猛,無人躲得過去,可是若要承受這一擊,他更沒有把握。
雖然他身上穿著著一件法寶級黃金鎧甲,但前提是他修為不夠,根本不能運(yùn)用驅(qū)使,假如是一位高手,哪怕是一個筑基修士,只有稍稍將靈力注入其中,便會開啟一個靈力護(hù)盾將自己全身罩保護(hù)起來。
可練氣期完全不能做到這一點,因此他只能把黃金鎧甲當(dāng)做一件材質(zhì)強(qiáng)度堅不可摧的戰(zhàn)甲穿在身上,護(hù)住前胸和后背,用的反倒是世俗中的原始手段,根本不消耗一點靈力。
在危急時刻,江云鶴腦子轉(zhuǎn)的飛快,眨眼間便有了主意:“看來只能動用那物了!”
只見他神念一動,心中大喊道:“替劫!”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十寸長的草人突然從江云鶴懷中飛出,于身后的長劍即將刺破他的后腦之時堪堪抵擋在劍尖上。
“噌!”小草人轟的燃燒起來,化為一個火球擊在長劍之上,迫使其前進(jìn)的速度為之一頓,而前面的江云鶴順勢向遠(yuǎn)處逃開!
卻說長劍的主人也就是偷襲之人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替劫草人心中陡然一驚,暗道這是什么秘法,立即就被火球撞的手腕一麻,趕緊往后退去。
這時,江云鶴站定了身子,與對方拉開了十幾丈距離,轉(zhuǎn)頭看向這刺殺之人時憤怒的面色不禁一驚:“是你?盧道友!”
只見與之相對而立之人身著一套黑色道裝,面如冠玉,長髯飄蕩,正是“死而復(fù)生”的盧俊義。
原來他受到胡家兄弟圍攻之時,雖不明白有什么陰謀,但早就料到此次狩獵絕不會這么簡單,像玉磬子這樣的修仙界老手一定會留有后手,便想要坐山觀虎斗。
可是胡家三兄弟同時出手,三柄上品靈器威力之高著實不易對付,于是他立即激發(fā)了寒月鏡,用去了一次抵擋筑基期一擊的機(jī)會。至于胡家兄弟鏈子刀上的鮮血是盧俊義事先在散修谷中就準(zhǔn)備好的獸血,沒想到當(dāng)時起了大用。
不過,這筆買賣相當(dāng)劃算,讓他安然活到了現(xiàn)在,而且靈力充沛,一些后手都還沒有暴露。
“盧道友,能否告知你是如何在他們手中安全活到現(xiàn)在的嗎?”江云鶴迅速收起了震驚之色,不露一絲情感波動地道。
“呵呵,是他們幾個行事不仔細(xì),做得不徹,沒去仔細(xì)查看我的‘尸體’,因此僥幸茍活到現(xiàn)在?!北R俊義面無表情地說道。
“哦?那么道友為何不繼續(xù)躲下去呢?反而用靈劍偷襲在下?豈不是不顧同道之情!”江云鶴詰問道。
“同道之情?咱們之間就不必說這個了!”
“至于前一個問題可以告訴你。因為江道友可不像胡家兄弟等那么不仔細(xì),看你所謀甚大的樣子,完事之后必定會細(xì)心打掃戰(zhàn)場,毀尸滅跡,不放過一絲疑點。到時我豈不是仍會被發(fā)現(xiàn)?難道你還會饒我一命?”
盧俊義緩緩說道。
“不錯!看來你也是一個人物!”江云鶴如此評價道,然后又說:“只是如今落在我的手上,可惜了!”
“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盧俊義面無表情道。
“哦!看來盧道友很有自信的樣子!難道剛才你沒看到我是如何滅殺玉磬子兩人的?他們也是像你這樣狂傲!可是如今……”
“都死了!”
江云鶴瞪視著盧俊義。
“不!我并沒有必勝的信心。不過,我在賭!”
“我在賭你不能多次使用那張符帖了!”盧俊義雙眼瞇成一條縫,平靜說道。
“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江云鶴抑制住內(nèi)心的震驚,他手中的赤金色符帖其實叫做符寶,跟法寶遠(yuǎn)遠(yuǎn)超過眾多靈器一樣,它既然帶個“寶”字,當(dāng)然絕非凡品,可稱為符中之寶,乃是金丹修士融合自身一擊之力煉制而成,威力極大。
不過,它跟一般靈符一樣有個缺陷,那就是不能多次使用,靈力一旦耗盡便如同廢紙了。而江云鶴手中這張金劍符寶已經(jīng)多次使用,現(xiàn)在只剩下兩擊之力了,而且威力會越來越弱。
只是不知盧俊義是怎么看出來的,難道他也聽說過符寶之名?
只聽盧俊義緩緩道:“我猜的。假如你的符帖能多次使用,而且威力不衰,那么你只需手持符帖就能輕松獵取這只火犀牛,奪去妖丹,何必設(shè)計謀,邀請我們來給你打長工!”
“對,你猜的不錯,我的符寶中所剩靈力確實不多了!因此才計劃讓你們對上這頭妖獸,消耗它的實力,而我則坐收漁利!”江云鶴實話實說,將陰謀合盤托出。
“不過,哪怕我僅剩下一擊,也非你能抵抗的!”
“既然如此,不必多言,一決生死吧!”
話音剛落,只見江云鶴默念咒語,金色靈劍緩緩形成,一秒、兩秒、三秒,積蓄著氣勢。
與此同時,盧俊義動作絲毫不慢,一張金黃色符箓瞬間飛出,高速向江云鶴擊去,正是他在交易坊市上得到的唯一一張極品符箓――土牢符!
一秒、兩秒、三秒……
土牢符形體輕小,搶先飛到了江云鶴身邊,而金色巨劍仍在凝結(jié)之中!
“騰”的一聲,土牢符立刻打到江云鶴身上,剎那間將其牢牢定在地上,全身手腳一處也不能移動。
但盧俊義卻沒有欣喜之色,因為他看到金色巨劍仍在繼續(xù)凝結(jié)著,眼看就成形了百分之八十!
相反的,江云鶴看到這副景象欣喜若狂,叫道:“我身上有黃金鎧甲護(hù)身,看看你如何在五息時間內(nèi)殺得了我!”
“否則,待會死的就是你了!”
盧俊義大急,時間短暫,不能遲疑。兩人的心臟俱緊張的砰砰而跳,生死時刻到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盧俊義怒揮手中裂魂鞭卷起寒骨劍,直拋入云!
眨眼間,靈劍從高空墜落,攜帶著風(fēng)雷之聲擊向江云鶴的頭顱!
他的頭部可沒有黃金鎧甲護(hù)身?。?p> “噌!”寒骨劍以千鈞之力,陡然直降。
“轟!”江云鶴的頭腦像碎裂的西瓜一樣,突然爆裂。
但寒骨劍去勢不減,從斷裂的體腔中沒身而入!
江云鶴,死!
但盧俊義卻顧不上喜悅,因為這一刻,金色靈劍終于成形!
“轟!”一道三尺余長的金黃色巨劍飛速向盧俊義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