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姝幻劍抵擋,一邊打還不忘念叨,“嘖嘖,倒是俊了不少。還是年輕好,火力旺盛,說打就打,也不怕閃了腰!”
那人聽著蒼姝不住念叨,皺了皺眉,“多年不見,還是那般聒噪,年紀(jì)大了就少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p> 等到一旁青桑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自家老大正與那女魔頭打的火熱,火花四射,青桑大驚,趕緊叫道:“敖哥!誤會,誤會!”
青敖一頓,就這片刻,蒼姝痞痞一笑,一劍揮斷幾根發(fā)絲。“誤會什么?你看著地上躺尸的,可都是被我放倒的,怎么,想陪他們湊個全狼宴?”
青桑一聽這話,閉眼捂臉,我的山君啊,你這是要搞事??!
抬眼看向老大,見青敖哼聲,抬手抹了抹銀刃,便知道不好。青敖一個俯沖向前,青桑低頭抱拳,老大,祝好運!
青敖瞥了眼蒼姝,手上動作倒是更快,銀刃順著蒼姝臉旁劃過,帶去幾縷青絲,青敖挑釁道,“果然是年紀(jì)大了,速度這般慢?!?p> 蒼姝呲鼻,“嘴上本事也見漲,可惜,長歪了!”
一個凌空翻站在銀刃上,盯著他,“比你多活了百八十年,小輩一個,裝的跟個老大人一樣,就讓姐姐指導(dǎo)指導(dǎo)你尊敬長輩的禮節(jié)好了!”
一劍刺前,幸而青敖反應(yīng)快,轉(zhuǎn)身躲過這擊,然而蒼姝并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陣乒乓脆響,左刺右刺,青敖閃躲速度之快,令蒼姝側(cè)目。
“反應(yīng)不錯!”
一番夸獎,得到的卻是他的嗤鼻。
蒼姝搖頭,“不陪你玩了,無趣。”
雙手捏訣,片刻后,地上藤蔓瘋長,青敖立刻去躲,蒼姝飛身上去補了一刀,青敖不敵,拿銀刃相抵,一擊就被擊下地,正中蒼姝下懷。藤蔓迅速包裹上他全身,青敖見形勢不好,揮動銀刃砍斷藤蔓,只可惜敵不過數(shù)量,最后還是被裹得如毛毛蟲一般,動彈不得。
“主菜齊了!”蒼姝一吹口哨,在他身邊悠閑踱步,青??戳耍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多年不見,青敖這家伙還真是變了不少。蒼姝盯他臉,嗯,高了,瘦了,精壯了,總結(jié)就一句:變帥了!
“山君,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你多擔(dān)待,敖哥也非有意,誤會一場……你看,要不我們各回各家,吃飯睡了?”
青桑搓搓手,滿眼的希冀,蒼姝不語,招來結(jié)界里的眾妖,“地上的拖走,至于你倆……”
看了看束縛中不斷掙扎的青敖,和一臉大事不妙的青桑,蒼姝沖青敖點了點,“他是得我出馬拖走了,你呢?”
聞言,青桑立刻點頭哈腰道:“我走,我自己走,不勞煩您……”
蒼姝對青桑的識相表示肯定,折斷搭在地上的藤蔓,伸手扯過卷成一團的青敖,就一步一步走回結(jié)界。
待進了結(jié)界,蒼姝幻劍劃過,幾下斬斷藤蔓,青敖重獲自由,他下意識捏了捏手指,蒼姝瞥到后,只淡淡一句:“想重回藤蔓懷抱,還是用藥,去陪你的難兄難弟?”
青敖聞言,抽了抽嘴角,不予回復(fù),起身站立,倒是安靜下來。
蒼姝看他,心里頗為新奇,“你說你小時候白白嫩嫩跟個糯米團子一樣,怎么長大后就成了活冰山了呢?”
青敖不理,蒼姝自然不作他語,見眾妖已將地上的盡數(shù)搬回言山,蒼姝沖青桑點點頭,“現(xiàn)在狼族管事的是你?”
青桑擺手,“敖哥不在時是我代管狼族,現(xiàn)在敖哥回來了,族長還是他?!?p> 蒼姝表示理解,看了眼周遭,“爭了這么多年了,也是該歇歇了,言山與狼族本無大紛怨,你們?nèi)粼敢猓蘸蟊懔粼谘陨?,如何??p> 青桑眨眼又眨眼,忽然張大口,似乎不敢置信,顫顫巍巍指了指自己,“山、山君,真的?我們?nèi)蘸罂梢源谘陨?!?p> “自然,”蒼姝抱臂看向青敖,“我想你應(yīng)該也同意吧,百利而無害嘛!”青敖轉(zhuǎn)過臉,并不吭聲,看來也是認(rèn)同。
蒼姝看著青桑的歡喜,一抹奸詐浮現(xiàn)臉上,“只是……”余音拉長,青桑意識到不妙,忙抬頭。
“我是同意了,還有他們呢?!闭f著,輕輕點了點言山眾妖,青??戳丝茨θ琳茰?zhǔn)備大干一場的眾妖,咽了咽口水。
“這……山君都同意了,他們……”
蒼姝搖頭,“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我從不當(dāng)昏君!”
最后的最后,當(dāng)藥效解除,狼族眾妖睜眼看到的第一抹風(fēng)景,便是言山妖精們和藹如春風(fēng)般的微笑。
事后,狼妖們頂著一臉青紫,聽到搬家的好消息,還得齜牙咧嘴的感激回應(yīng)著言山的慷慨。
自此,言山與狼族數(shù)百年的糾怨一筆勾了,言山也迎來百年難逢的外來移民。
夜晚,月明星稀。與往常的靜謐相反,今日的言山格外熱鬧,篝火被大大燃起,眾妖們載歌載舞,圍繞狂歡,蒼姝言笑晏晏地看著喝的爛醉的眾妖,心下感慨。
“好久沒有這般熱鬧了。”看這之前還相互暗啐,恨不得以命相拼的言山妖精與狼兄勾肩搭背,放聲大笑的場景,蒼姝心里談不得什么滋味。
陳果拖著一壇酒,跌跌撞撞倒在蒼姝身旁,“姐姐,這是新釀的猴酒,平日里那幫猴子小氣,舍不得開,今天倒是大方,看這香味也佳,色澤又好,定是陳了數(shù)十年的精品,姐姐來一杯吧!”
說著,盛了一杯遞到她面前,蒼姝伸手接過,輕抿了一口,清冽的酒香混著一種別致的果香,蒼姝不由得輕笑,“不怪那幫猴子小氣,這般佳肴,小酌一杯可不足以滿足那些饞蟲,這要是一壇一壇的灌,又太過糟蹋。上癮了,就不好戒嘍!”
說罷,又是一大口,蒼姝閉眼品味,陳果看她陶醉,也是開心。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歡聲笑語,不由得嘆道:“早知曉狼族在言山能混的這么好,應(yīng)當(dāng)早打這架,也省了這么多年的心驚膽戰(zhàn)。”
蒼姝晃了晃杯中殘酒,不語,搖了搖頭?!澳惆?,這些年安逸慣了,狼族那些不著調(diào)的,又豈喜歡被關(guān)在言山拘束?”
陳果搖頭晃腦的在一旁哼唧,顯然是喝醉了樣子,蒼姝笑了笑,也不知是對誰說,“若非此次狼族走投無路,怕是不會這么輕易答應(yīng)入駐言山?!备螞r,這次的大鬧言山,可能就是他們設(shè)的局,引她入甕。
這么輕易就放過藥囊的線索,是存了二手打算,是言山做的正好抓住小辮子來討伐,不是的話還可以趁此言明與言山合作。
不由得瞥了眼青敖,這小子端著杯酒,身邊圍了一圈笑顏的女妖,倒是自在。
似乎察覺到蒼姝異樣眼光,青敖看她一眼,舉起手中酒杯,遠(yuǎn)遠(yuǎn)向她一晃,露出一抹微笑。
那笑容似乎還有幾分得意,蒼姝咕咚一口酒,罷了,小孩子而已,計較太多沒意思,總歸日后是一家人,自家孩子偶爾皮一下,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