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經(jīng)紀人Martin即將回國的消息在演藝圈炸了開來,我也不例外的想要抓住他,和季博冬的合約只剩下不到三個月,我必須抓緊時間,給自己找好后路。
進組前我給Martin發(fā)了郵件,每天給他發(fā)郵件的人那么多,說實話,我一點勝算也沒有。
季博冬知道我聯(lián)系了Martin并不奇怪,只是自己藏著掖著的事就這樣被人說了出來,心里多少有些不快,我平復好心情,先發(fā)制人,“你不想要我了,是嗎?”
大概是預料到我會耍無賴,他并沒有和我計較,只是含笑看著我,像是要把人里里外外看透了一樣,我被這眼神看的極為不舒服,不自覺的拉了拉衣角。
他這人就是這樣,面上看著笑盈盈的,其實心思要比誰都深。
無奈之下,我只能擺出弱者的姿態(tài),眼淚汪汪的和他對視。到底還是他先敗下陣來,不愿和我做這個幼稚的舉動,沉聲道:“宋伏永遠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就能回來。”
我被他的這一句話噎住,季博冬的意思很明確了,要么和宋伏續(xù)約,接受現(xiàn)在這樣幾近雪藏的狀態(tài),要么在觀眾眼里變成一個背棄伯樂的白眼狼,宋伏也會因此掙不少同情分。
我這人向來得過且過,對演技不上心,也沒有綜藝感,全靠季博冬奶著,若是他要雪藏我,我還有什么非要留下來的理由呢。
忽然沒了演的興致,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季博冬如此決絕的原因,“老季,我們?yōu)槭裁磿兂蛇@樣?”
“宋伏不適合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心稍動,他還是有一點舍不得的吧。可我再怎么仔細的看他,多微小的不舍也瞧不見。
這樣也好,至少對我來說離開宋伏是個極佳的選擇。我舉起面前的酒杯,“老季,我們好聚好散?!?p> “可以。”
他回答的很干脆,可我卻覺得脊背一涼。
回去的路上,我們誰也沒理誰,氣氛尷尬的好比兩個陌路人。
季博冬和夏穎是在傍晚時分離開的洛城,這時我頭頂?shù)臑踉品讲派⑷ィ图静┒谝黄鸬拿糠置棵?,都讓我覺得無比的壓抑。
顧許燁正和工作人員一起完善場景設計,《逍遙》于明日正式開拍。我就半躺在燈光下的椅子上,一面背臺詞,一面等他。
正覺得昏昏欲睡時,腳腕處多了件衣裳,抬眼就看到茆淼,燈光弱化了她的輪廓,眼睛卻還是熠熠生輝,像黑葡萄似的。我坐直了身體,問道:“你怎么還沒回去,再晚些趕不上末班車了?!?p> “男朋友來接我。”她臉上的笑意更甚,“雖然天氣暖和,可著涼了就不好了,蓋著腳腕,說不定還能擋蚊子?!?p> 像她這樣的熱情與關切,在我過去人生里是罕見的,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只能道謝。
一聲機動車鳴笛聲乍破了我的尷尬,茆淼下意識的轉(zhuǎn)頭,雀躍著喚騎摩托車的小伙子過來,可是那人卻沒有過來的意思,有些不耐煩的又鳴了兩聲喇叭。茆淼只好賠笑著跟我道別。
她男朋友來的很準時,一身朋克的裝扮,頭上帶著一個頭盔,把整張臉裹得嚴嚴實實。他顯然沒有準備茆淼的頭盔,茆淼一坐上去,便疾馳而去。
心里不免有些擔心,不知道顧許燁什么時候站到了我身后,裝模作樣的干咳了兩聲。
“你今天和季博冬聊了些什么呢?”
“能聊什么,寒暄而已。”他坐到我身邊的椅子上,隨手點燃了一支煙,吞云吐霧起來。
我別過臉,實在是不喜歡煙的味道,聞起來叫人缺氧。
顧許燁這話我自然是不信的,他們的聊天內(nèi)容肯定繞不開我,顯然是存心隱瞞。其實我要是想知道,大可給他發(fā)短信,到時候什么都瞞不住我。
“都弄全了嗎,明天可以正式開拍吧。”
顧許燁掐滅煙頭,眼中的疲態(tài)盡顯。我是知道他的,在這之前,他不僅全程參與了演員為期三個月的禮儀訓練,還在服化道上費了不少心力。他這兩年用馬不停蹄來形容也不為過。
說來可笑,他這么賣力,就是為了不回去繼承家業(yè)。
“嗯?!彼麘寺暎S即從椅子上站起來,“行了,趕緊回酒店去吧。說著,他便往停車場的方向走,我也“騰”的站起來,問了句,“你去哪兒?”
他挑了挑眉,一臉賤兮兮的模樣,我料想到他會去哪里了。
“煙花風月。”
我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太惡心了。我怎么忘了這人就是個萬花叢中過的花花大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