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9日
和池城的事情,經(jīng)過雙方經(jīng)紀人的會談,選擇對外保密。
說來奇怪,沒談戀愛時要炒緋聞,談戀愛以后反而要藏著掖著。
不過我的心依舊是歡喜的。好事總是接踵而來,我收到了《出逃》復(fù)試的消息。
入圍復(fù)試的只有我和岑橙兩人。
第一次試鏡通過極大部分原因在于我的著裝,這一次,我心里一點底也沒有。岑橙雖然沒什么獎項在手,演技卻備受認可。相比起來,岑橙可以完全駕馭這個角色,我卻顯得稚嫩了些。
答案顯而易見。
等人來的間隙,我又琢磨了會兒臺詞,直到人員都到齊。
雖然沒有動作戲,岑橙依舊穿了一身寬松的衣服。即便如此,也蓋不住她的纖細。
奇怪,她不是正在走性感路線嗎,怎么穿著越來越保守了。
不出意料的,岑橙得到了這個角色。
臨走前,鐘導(dǎo)叫住了我,笑的十分和藹:“有機會合作啊?!?p> “一定一定。”我訕訕笑道。一想到一輪試鏡時說出的大言不慚的話,就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回去的路上,陸竺一面開車,一面回身安慰我:“我給你物色了一個劇本,很有意思?!?p> 我嗔怪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行?!?p> “不是這個意思,劇本真的不錯,導(dǎo)演雖然是個新人,但很有潛力。”
我揚眉,沒有反對。
回到老宅將近飯點,走過客廳,爸媽正談及今晚的舞會,說是舞會,無非是商界子女的一場大型會談。這類重要的舞會,原本都是顧許燁出席,但是今天他不在。
不參加也沒什么,只是顧許燁快要掌管公司,阻礙的勢力很多,趁這個時候多積攢人脈總是好的。
見他們?yōu)殡y,我自告奮勇替他出席,父親年過半百,母親又鮮少出席這樣的場面,更不用提顧許沁精神不太正常。只有我能夠代替顧許燁,不讓人以為,顧許燁不重視,也不在意。
聚會地點離我家很近,我便先回去了一趟,和我想的一樣,陸竺見到我果然沒什么好臉色,露出一副的嫌棄的表情。我假裝沒看到,快步走進了衣帽間。
從衣柜里翻出了一件新的禮服,去年冬天買的,現(xiàn)已是炎炎夏日。我依然覺得這件禮服很亮眼。
一出門,被倚靠在門邊的陸竺嚇了一跳,他語氣有些不善:“你去哪兒?”
“參加舞會啊,上流社會的舞會,心動嗎?”說著,我舉起邀請函晃了晃。
“要我送你去嗎?”
他怎么會這樣好心,自然是因為想去泡妞。我看破不說破,用他以前的話回懟他。
“別,我可不想跟你傳緋聞?!闭f完,我出了門。
方家舉辦的聚會,這對于我來說不算陌生,見過兩次顧許燁和方生談生意的樣子,一語多關(guān),讓人聽著心煩。
聚會地點是方家別墅,沒什么新意。出示過邀請函,我便抬腳往里走,剛進門,就有人叫住了我。
“溫清藝?!?p> 我回眸,毛安琳正對著我,因為沒有邀請函,她時不時的用腳尖點地,羞憤一目了然。
“初初,你跟他們說,我們是一起的。”
毛安琳給我使眼色,我輕笑,跟保安解釋:“她是我朋友。”
這些人哪個不把洛城的上流背的滾瓜爛熟,無非是知道毛家破了產(chǎn),勢利眼罷了。
她一路小跑著進來,沒有走到我的身邊,而是看了我一眼,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我撇撇嘴,從服務(wù)生的盤子上拿起一杯紅酒,假裝抿了一口便放在桌子上,我對這類型的聚會一向謹慎,身邊沒有信任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很難解釋的清。
一轉(zhuǎn)身,又撞見一個熟人,駱無。這是我們的第二次“私下見面”,第一次是毛安琳邀請,這一次是方生邀請,我了然,藝人和富人做朋友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多了去了。
雖然平日我們的交集少之又少,但我還是和她打了招呼。
她作出一副驚喜的表情,拉著我在她身邊坐下。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有些凌亂,聽人說,駱無安靜沉穩(wěn),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看來,圈子里的話三分真,七分假。
和駱無聊了一會兒,她說倪露露正在拍一部新電影,有大導(dǎo)演坐鎮(zhèn),可能重回四小花旦。
“小藝,你可要加把勁兒啊,別被倪露露鉆了空子。”
駱無繪聲繪色的講著,我卻沒了聽的興致,她這意思是她們?nèi)齻€的位置無可撼動,只有我隨時可能被踢出去唄。說實在的,我一點也不在乎“小花旦”這個頭銜。
一束光線落到了駱無的頭上,我下意識的看向舞臺,方生站在臺上,含情脈脈的看向駱無。
他拿起話筒沉聲道:“今天要為大家隆重介紹我的未婚妻,駱無小姐。”
聞言,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原來駱無是方生的女朋友。
我也跟著別人一起鼓掌,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一個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是圈內(nèi)炙手可熱的小花,訂婚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沒聽到一點風聲,甚至沒有他們戀愛的消息傳出。
駱無迎著眾人的目光走向舞臺,我暗暗腹誹,原來是個訂婚宴。
舞池漸漸熱鬧起來,秦時過來邀請我的時候,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坐在角落的位子,任誰都能看出我不想跳舞,偏偏我這個老同學非要來惹我。
秦時,商界新秀,也是我和毛安琳的同班同學,記憶里,他一直是個負面的形象,班級里不少女孩被他騷擾過,可是沒人敢發(fā)聲,因為人人都以為他品學兼優(yōu),又家大業(yè)大。
我不知道怎么拒絕,毛安琳有如神降,笑道:“秦少爺,咱們不是說好了要跳一支舞的嗎?!?p> 秦時唇角勾起,拉著毛安琳的手往舞池去。
舞池里全是揮舞的手臂扭動的腰線,很快,秦時的一只大手就搭在了毛安琳的腰上,毛安琳后退了兩步,顯然,她并不情愿。
我信步上前,把毛安琳拉了出來,即便音樂嘈雜,我也從秦時的口型里明白了他說的話:“顧清初,你找死啊。”
哈,這樣跟我講話的人,要受到懲罰的。
可惜毛安琳并不領(lǐng)我的情,她甩開我的手,走回了秦時身邊,笑道:“秦少,我們繼續(xù)?!闭f著,毛安琳挽住了秦時。
秦時對毛安琳的主動很受用,手腳更加不安分起來,轉(zhuǎn)過來的時候,他直對著我挑眉,好像在說:“顧清初,別多管閑事?!?p> 我扶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正覺不知所措,臺上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大屏幕緩緩拉開,地板反射的光亮落進我的眼里,有些刺眼。人們紛紛回眸看向屏幕。
我這才看到臺上的人,何南的媽媽何萍,以及屏幕上的何南和別漾漾。原來來電顯示上的女孩叫別漾漾,原來今天早上還一起吃火鍋的人就是何南的未婚妻。
我多久沒見到過他這樣的笑容了,沒想到再見竟然是從他的訂婚照上,新娘也不是我。
何南和別漾漾訂婚的消息一出,舞池變得躁動,醫(yī)學世家和書香世家聯(lián)姻,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也有人抱怨何萍喧賓奪主,明明是方家的宴會,非要過來刷存在感。
我傻傻看著臺上的人,何萍清了清嗓子,拿起了話筒:“趁這個機會向大家宣布,犬子何南和別家千金別漾漾將于下個月十號訂婚。”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放下了,聽到這樣的消息多少有些不快,余光瞥到毛安琳在看我,我笑了笑,現(xiàn)在看起來,我們就像是兩個惺惺相惜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駱無有意無意的瞥向我,那神情仿佛是在說:“都怪你,焦點都被搶走了?!蔽一艁y的埋下頭,卻沒能逃過何萍對我的不喜歡。
她走到我的跟前,跟她身邊一眾賀喜的人介紹:“這是顧家的孩子,我也是我半個女兒?!彼Φ暮蜕?,眼睛彎彎,好像有慈愛流露出來。
那些個富太太端起酒杯要敬我,我瞥了一眼何萍,強擠出一個微笑,旁若無人道:“今天真是喜事連連,方生哥哥跟何南哥哥都訂了婚,我應(yīng)該當面跟方生哥哥道個喜。”說完,我禮貌的和她們道了別,自顧往角落里走。知道今天的主場不是何家,圍著何萍的富太太們也散了開來,只留下何萍一人在人群里怒視著我。
所謂上流,卻一點沒有上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