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婁斯年工作室。
崔小文掃了一遍熱搜,啪地一下把手機摔了,齜牙咧嘴地罵道:“這什么女人,不是告訴她不要放棄婁哥嗎?這都什么事兒啊?才幾天啊就上了豪門公子的賊車,果然我媽說的沒錯,女人的嘴,騙人的鬼?!?p> 后邊一人從錄音棚里緩步走出來:“你嘀嘀咕咕在說什么呢?”
崔小文心中一悚,忙藏起手機:“沒、沒什么,婁哥,我說的是我家樓下那頭母豬,成天找事兒刷存在感,煩死了?!?p> “母豬?!嗯?!”婁斯年走到他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隨后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將身后的東西拿出來。
崔小文這人沒什么怕的,就怕婁哥發(fā)脾氣,要說他們家婁哥,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脾氣好人溫柔,說話又好聽,簡直就是完美男神附體。
他跟著他這么多年了,鮮少見他發(fā)脾氣,是圈里出了名的好說話,可他冷的時候,能把你凍成冰塊。
其實就是冷漠,對自己不在意的人事物極其涼薄。
崔小文身為他的助理,沒有人比他更知曉他的性情。
就說張雨星,那咖位那地位夠大吧?可婁哥他偏偏……
哎。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
他們婁哥吧,雖然看起來溫溫吞吞的,對什么都很隨意,但其實一根筋得很,認準了什么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干起架來也不含糊,武力值直接拉滿。
那是一次醫(yī)療事故,他的母親得了直腸癌,托人找了關(guān)系,想盡快安排手術(shù),誰知術(shù)后他母親突發(fā)胃出血,當夜就進了ICU,全靠呼吸機吊著一口氣。
醫(yī)生沒有考慮到病人有習(xí)慣性胃出血的病史,而是倉促地進行了手術(shù),醫(yī)院那邊卻推脫說家屬故意隱瞞病情。
母親在醫(yī)院拖著,每天三萬塊醫(yī)藥費,胸腹處因為多次搶救早就淤青一片,醫(yī)生勸他放棄,說她每心跳停止一次,即便活過來了,也會對身體機能造成損傷,沒多大意思了,勸家屬早做打算。
崔小文當然不愿意了,當即和醫(yī)院的人干起架來。
那黑心醫(yī)院有保安啊,人多勢眾,他被打得半死,婁哥抱著錢聞訊趕來,見他被打,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是個干。
別看婁哥平時柔柔弱弱斯斯文文的,打起架來那叫一個拉風(fēng),左勾拳右勾拳,掃堂腿,后踢,騰空踢……動作一個比一個利落。
直把十幾號人全干趴下了。
那勁兒頭,別人看著害怕,他只覺得帥得一逼。
后來醫(yī)院以他是公眾人物要挾他,婁哥啥都沒說叫來律師,將搜羅好的證據(jù)全攤在臺面上,把黑心醫(yī)院的臉打得啪啪響。
自此后,他就離不開婁哥了。
婁斯年伸著的手指近在咫尺,崔小文軟嗒嗒地將手機交出去,心中那個悔啊,他為什么退出前不把微博給關(guān)掉!為什么??!
婁斯年盯著手機熒幕,沒什么表情的往下拉,看到他們說他整容那段,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看到他和錢影兒發(fā)博那條熱搜,手指頓了頓,繼續(xù)往下拉。
崔小文趕忙捂住手機,作揖求饒:“婁哥,我錯了,我知道她是你的心頭寶,我不會再說她壞話了,咱別看了好不好?”
婁斯年淡淡地瞥他一眼,崔小文只覺背脊一寒,訕訕地將手拿開,泄氣道:“說實話,婁哥,我真不知道她哪里好,你到底喜歡她什么???”就像熱評里說的一樣,她何德何能?
婁斯年盯著手機半響,像要將那手機盯出一個洞,最后他輕輕地關(guān)掉手機,遞給崔小文,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不是了?!?p> 崔小文一頭霧水:“啊?!”
婁斯年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地說:“不是了,不會是了?!?p> 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么。
他轉(zhuǎn)身走進錄音室里,抱著他的電子琴,手指胡亂地在上面按著一曲不成調(diào)的曲子。
崔小文看著這樣的婁哥,憂傷突然劃過心間,他噠噠噠地跑出去買了一份清淡的外賣,又噠噠噠地捧到婁哥跟前的矮幾上。
“婁哥,吃東西?!?p> 婁斯年停下手指,盯著那盒子微不可見的皺了眉:“可以不吃嗎?”
崔小文脆生生地拒絕:“不可以,除非你可以眼見錢小姐被搶走。”
婁斯年卻陷入惘然:“我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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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快報:近日,辛英朗主演《子初傳》完美收官,自播出以來,牢牢霸占收視率榜首,可謂是今年最大的人生贏家,隨著劇情展開,很多角色深入人心,飾演該角的演員一炮而紅,今年白玉蘭最佳電視劇,估計穩(wěn)了。
為了紀念自己死去的愛情,錢影兒決定寫一部以婁斯年為原型的劇本。
她閉關(guān)好一陣了,是以并沒有太關(guān)注微博上的這些事,她想全身心的投入這個故事。
她想把他的人生,好好的感受一遍。
收尾那天,褚文軒敲開了她的門。
他帶了很多吃的,全是她喜歡吃的,錢影兒左手捏著鴨掌,右手抱著奶茶,吧唧吧唧地好不快活。
“慢點兒吃,活像幾天沒吃飯似的?!瘪椅能幠钅钸哆兜貛退蜷_一份芝士蝦球,用叉子插起放到她嘴邊。
“沒辦法,我已經(jīng)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家里全是蔬菜瓜果和牛奶什么的,方便食品全被婁斯年扔了,她有靈感時不想動,餓的時候就啃個黃瓜、蘋果什么的。
幾天過去,肚子里一點兒油水都沒有,看見吃的當然兩眼泛光。
褚文軒嘖了一聲,起身將多余的食物都放進冰箱,打開一看,被塞得滿滿當當?shù)氖澄矬@呆了:“你不是說快餓死了嗎?”
錢影兒啃食的動作一頓,隨即夸張的大叫:“我可是肉食動物啊,哥!我想吃肉——”
“好好好,回頭帶你去吃烤乳豬,要不把你冰箱全塞上肉吧?”褚文軒想了想,“不行,這么多食物吶,扔了的話,你又該說我浪費了。”
錢影兒垂著頭,悶悶地啃了一口鴨脖:“擱著吧,這些錢我得掙多久啊。”她說的是實話,婁大少買的,能差嗎?讓她慢慢吃吧,吃不完,壞了,就扔了吧。
浪費不是她的作風(fēng),她不可能因為一次失敗的戀情便扔掉所有和他有關(guān)的東西。
褚文軒豪氣地一拍胸脯:“有我在,你用得著這么摳嗎?哥有的是錢,回頭給你買個更大的冰箱,專門用來放肉?!?p> 錢影兒啃著鴨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褚文軒瞧出她心情不太好,整了整衣領(lǐng)坐到她對面,說:“其實我今天,是有正事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