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當然,本仙人是誰啊,區(qū)區(qū)幾十壇烈酒算什么,本仙人完全沒放在眼里?!彼{朱覺漲紅著臉,一邊打著嗝一邊又拎起一壇酒壇放在桌上。
“哈哈,說得好,來,繼續(xù)!”醉飲黃龍不可否認的點點頭,豪邁的大笑。
若是剛才,有人在自己面前吹噓能喝幾十壇鬼門關(guān),醉飲黃龍肯定會嗤之以鼻認為他是在吹牛。
但現(xiàn)在醉飲黃龍信了!
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面前這不知來歷的小子,竟然能與自己在酒量上一較高下,心中不禁升起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從包房里出來之前,說要教訓人的話也拋在了腦后。
“一條龍哇,哥倆好哇,三匹馬哇,四喜財哇,五魁首哇,六六六哇......”
兩人踩著酒壇,豪放不已,再次劃起拳來。
其他桌的人們早已看呆了,一個個瞠目結(jié)舌愣在凳子上,拿著筷子的手懸停在半空,露出不敢置信的震驚神情。
“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來頭,能和酒中仙醉飲黃龍如此拼酒?”
“是啊,他倆已經(jīng)每人灌了三十幾壇鬼門關(guān)了?!?p> “嗎的,要是咱們,別說三十壇,三壇都夠嗆啊。”
“怪物,那小子絕對是個怪物啊。”
其他桌的人一邊瞪眼睛瞧著,一邊議論紛紛。
此刻,客棧二樓仿佛變成了藍朱覺和醉飲黃龍的舞臺,其他桌的客人都變成了觀眾,津津有味目不轉(zhuǎn)睛地欣賞著二人的主場表演。
“這就是江湖中人喝酒的方式嗎,真是......有意思。”茶中仙端著茶杯,杯中茶水已涼,但他絲毫沒有察覺。
一向清高的他,看著面前這粗俗的場景,嘴角卻微微揚起弧度,心中竟莫名心動。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大俗即大雅?”茶中仙低聲喃喃,緩緩抿了一口涼茶。
“哎,你怎么伸一根手指?。俊弊盹孅S龍橫著眉毛,用力的拍桌子:“耍賴啊你,臭拳,你這是臭拳,罰酒罰酒?!?p> “哎嘿嘿?!彼{朱覺撓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居然被發(fā)現(xiàn)了?!?p> “趕緊喝!”醉飲黃龍催促道。
“好好好,我喝?!彼{朱覺當仁不讓地去掉封口紅布,拎起酒壇一飲而盡,許多酒液順著下巴淌下,打濕了衣服。
“黃龍兄真是好雅興,大計在前,還有功夫和人劃拳拼酒。”
一聲如清風般柔和的男聲從旁邊傳來。
這道熟悉的聲音讓醉飲黃龍打了個激靈,急忙扭頭看去。
只見樓梯上,一名頭束正冠的白衣男子緩步而上,他手中畫著柳樹的紙扇輕搖,扇起陣陣微風。
而他身后,緊跟著一名面容冰冷的素衣女子。
此人一上樓梯,立刻引起一片轟動,嘈雜的議論聲瞬間響起。
“媽呀,是清風公子,柳清風?”
“什么?真是他?”
“先來了一個酒中仙,又來了一個柳清風,能同時看到兩位絕世高手,今天這小客棧沒白來啊。”
“哎?今日不是柳清風和安寧大公主成親之日嗎,他怎地放著洞房不去,跑來這間小破客棧?”
無視掉傳入耳畔的議論聲,柳清風輕搖紙扇,踱步走到拼酒二人桌旁,身后的那女子也緊跟不舍。
“呃......我這不是尋思在大展身手之前,先活動活動身子骨嘛。”醉飲黃龍捂著嘴干咳了兩聲,隨意編了個理由替自己打圓場。
“那現(xiàn)在是否活動完了?”
“活動完了,活動完了?!弊盹孅S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渾身筋骨發(fā)出噼啪的響聲,扭頭對藍朱覺說道:“那個,小兄弟啊,論酒量你我二人不相上下,今日就先到此為止吧,乞丐我還要去討生活呢,哈哈。”
藍朱覺眉頭一皺,他還沒怎么樣呢,對手居然要退出?
剛想開口用京劇腔說:呔!休走,你我決戰(zhàn)到天亮,哇呀呀呀呀呀!
但是他眼珠一轉(zhuǎn),注意到了柳清風身后的女子。
“嗯?那不是上個【孤島求生】副本,自己遇到的那名長得像藍兒的妹子嗎?”藍朱覺擦了擦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沒看錯。
由于進副本時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導致心跳加快注意力分散,就沒去關(guān)心左上角的隊伍列表,沒想到居然在這個副本里遇到了。
同時,飛雪玉花也注意到了一腳踩桌一腳踩凳的藍朱覺,面無表情的臉居然黛眉一皺,心中暗想。
“這家伙居然也在這里,看隊伍列表我還以為只是重名呢?!?p> 不知為何,對于面前這素味平生的黑衣男子,飛雪玉花內(nèi)心卻有一種莫名的悸動,這種悸動讓她很是不安。
就好像勾起了某些她從未體驗過的情感,和塵封的記憶一樣。
“可能只是還不適應組織破解的實驗款游戲倉,身體產(chǎn)生的某些未知排斥反應罷了?!憋w雪玉花心中這樣想著,挪開了與藍朱覺對視的目光。
與飛雪玉花一對視,藍朱覺渾身一激靈,頓時清醒了許多,回想起了主線任務。
“哎喲!我突然想起來了,我還要去怡紅院辦點事呢,就先不喝了啊,嘿嘿?!彼{朱覺撓撓頭,從桌子上下來老老實實坐回了凳子上。
“小兄弟你也要去怡紅院?。俊弊盹孅S龍喜上眉梢:“我和柳兄也要去怡紅院吶,走,一起啊?”
“哎,你也要去?這么巧啊。”藍朱覺聽罷哈哈大笑:“哈哈哈,好,那就一起去,正好我不知道路怎么走呢,你就幫我引個路吧,嘿嘿?!?p> “得嘞,那就走吧,別磨蹭啦?!弊盹孅S龍一腳踢開凳子,轉(zhuǎn)身要走。
“我沒聽錯吧?柳清風也要去怡春院?”
“不會吧,清風公子不是一向儒雅清高嗎,怎會去那種風月之地?”
其他桌刻意壓低的聲音,柳清風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他并不在乎,也不屑去辯駁,依舊輕搖紙扇,舉止之間透出儒雅翩然之意。
雖然柳清風能淡然處之,但這不代表醉飲黃龍能。
“瞎叭叭什么呢?”醉飲黃龍橫眉瞪眼,兇神惡煞地瞥了他們一眼:“都給我管好自己的狗嘴,在那瞎猜什么呢!”
客棧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剛才嚼舌頭的那些人臉上留下冷汗。
“我告訴你們,今后要是讓我聽見關(guān)于柳兄一點謠言,下場如同此椅!”醉飲黃龍橫著怒眉,一腳將椅子踹的七零八落,大喝道:“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p> 眾人渾身顫抖,齊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