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那一片古鎮(zhèn)
與我相識的人幾乎都了解我有古風(fēng)情節(jié),詩詞、人文、建筑、服飾乃至生活方式(只限于貴族、皇族)都是我不停追求的理想環(huán)境。我們再度啟程,美好的景致再一次顯現(xiàn)出她的包容,將一切草木樹石攬在懷里。環(huán)繞在我們的都是山。那西南的幾座山峰,樹林和山谷尤其優(yōu)美。一眼望去樹木茂盛,又幽深又秀麗的。沿著山路走六七里,漸漸聽到潺潺的水聲,看到流水從兩座山峰之間傾瀉而出的,那是一處景致的人工造景,不過中國的園林藝術(shù)就是在大自然中汲取營養(yǎng),集天地精華將自然的景致再度升華。泉水沿著山峰折繞,沿著山路拐彎。建造這亭子的是誰呢?給它取名的又是誰呢?
從太陽的升起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個小時了,四周山林里的霧氣散了。路邊的煙云卻聚攏來,林道上方的天空就顯得昏暗了;野花開了,有一股清幽的香味;樹木枝繁葉茂,在路兩邊形成一片濃密的綠蔭;風(fēng)高霜潔,天高氣爽,水落石出,這就是山中的四季。清晨前往,黃昏歸來,四季的風(fēng)光不同,樂趣也是無窮無盡的。路上還有背著東西的人在路上歡唱,來去行路的人在樹下休息,前面的招呼,后面的答應(yīng);老人彎著腰走,小孩子由大人領(lǐng)著走。來來往往不斷的行人,是前往各自目的地自駕游的游客。
古鎮(zhèn),自然是我心中最美的去處。我想去的古鎮(zhèn)是綢繚古鎮(zhèn),那古鎮(zhèn)算得上遠近聞名,有一絕美去處更是被人津津樂道,就是月出鼓樓。
鼓樓的氣勢像騰起的蛟龍,飛舞的彩鳳,廊橋之間像藏有像青霜這樣鋒利的寶劍。之前我都是在網(wǎng)站上看,現(xiàn)在竟有幸親臨現(xiàn)場好興奮。鼓樓四周環(huán)水,潭水清澈,天空凝結(jié)著淡淡的云煙,暮靄中山巒呈現(xiàn)一片紫色。就像在凡間找到仙人居住過的宮殿。這里山巒重疊,青翠的山峰聳入云霄。凌空的樓閣,紅色的閣道猶如飛翔在天空,從閣上看不到地面。白鳥、野鴨停息的小洲,極盡島嶼的紆曲回環(huán)之勢,雅浩的宮殿,跟起伏的山巒配合有致。
我們到達古鎮(zhèn)竟已微微黃昏,趁著還有精神,在滿園的紅燈的襯托下打開雕花精美的閣門,俯視彩飾的屋脊,山峰平原盡收眼底,湖川曲折令人驚訝。遍地是勾欄瓦舍,還真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熬尤贿€有雕上了青雀黃龍花紋的大船。”人們都在歡呼。天色就在一瞬間黑了下來,傍晚大船中傳出的歌聲,響徹月湖湖面,鳥群感到寒意與黑暗而發(fā)出的驚叫,一陣風(fēng)似的飛走。鼓樓身處月湖中央,周邊規(guī)整地有八座石木廊橋連接岸上八處景觀:鹿鳴苑、桃夭仙居、甘棠花樓、苕華亭、魚藻芳池、湛露苑、既醉坊、靈臺觀。我的眼神不好,夜晚更是看不清事物,在一片燈火通明中我只能看得清苕華亭。苕華亭:一座呈六邊形,二層三檐,檐角高翹,楠木結(jié)構(gòu),遠遠看去玲瓏嬌俏,亭下臺基呈蓮葉狀,還有幾個邊掀了起來,與真正的荷葉的結(jié)構(gòu)別無二致,只不過是花崗巖的材質(zhì)。
據(jù)說這九處赫赫有名的去處各自都有故事,每個故事都蕩氣回腸,讓人回味綿長?,F(xiàn)在古鎮(zhèn)已經(jīng)日落西山,再無賞花游湖的力氣,但我們?nèi)胱∶窬雍篌@喜地發(fā)現(xiàn),從我們屋里透過雕花挑梁的花格窗,可以一眼望見月出鼓樓宛在水中央的輕柔姿態(tài)。還沒有到端午節(jié),這月亮出奇的亮,雖不圓滿但在左右浮云的襯托下熠熠生輝。又因此處是屈指可數(shù)的五A級景區(qū),空氣里滿是花香,天空澄明。竟看得見深沉的藍紫色光暈上散落的浩淼星塵。
我們下榻的民宿有百十來號人,與其他還沒有找到落腳處的游客一起坐在三百多平的餐廳里,多出來坐不下的自覺地成群結(jié)隊地坐在外面小景庭院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聽著大家談?wù)撝晃焕蠇D人的生平,明顯地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神情與態(tài)度都大相徑庭。
“老哥來了!房東大姐來壺二兩二鍋頭!”油膩的一張圓臉,還有一張過分厚重的嘴,再加上他滿臉胡茬讓我聯(lián)想到被燒糊的BJ燒餅,裹著兩根黑胡椒的烤腸。這個組合實在提不起食欲,他太過肥胖的肚子堆成兩層,他翹著極其難看的大象腿,有些發(fā)黃的白背心愛暖色燈光下更顯的單薄、破舊,下面的半截被粗魯?shù)鼐砥饟踉诖蠖瞧さ厣厦?。我還真的很可憐那件衣服,我不滿他粗聲厲色的樣子,就像一條剛從垃圾場里刨過食的野狗。我低頭吃飯,恨不能把頭邁到飯里不去看他,臉上的鄙夷閃過一瞬間正被母親撞個正著。
“雪湘!你就算不滿也不至于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吧?!蹦赣H這次真的是生氣了,她一旦怒火中燒就喊我的全名。我承認我根本藏不住自己的情感,不論積極的還是消極的,我心里只犯嘀咕就是不到一兩秒的事,她不說出來,怎么也不會有人注意。我們中間是嘈雜的人海那兩個毫不知廉恥的醉漢全身心地用來拿高度酒精和劣質(zhì)旱煙荼毒自己的身體,還在惡意中傷一切存在的人事物。
“老姐姐,這兩個人經(jīng)常這么放肆嗎?!币晃幌鄬δ贻p的老人趁著要點玫瑰酒的空擋,與面前這位有些心力交瘁的夫人小聲說著。我真的好奇老夫人會怎么回答,我簡單測量過這距離,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恐怕都聽不到,會和離寒笙歌越來越近的關(guān)系嗎。我集中精力只聽他們之間的對話。“程老弟,你當(dāng)我沒眼睛、沒耳朵嗎!我老伴兒的病還不是這幫天殺的鬧得!他們喝多了就罵人,有時候還打人。你也是老顧客了,這也沒什么可瞞的。我老伴兒與我管理民宿的這十來年,凈為這個家擋住這些禍根,怎么能不耗心血?!崩戏蛉嗽秸f越氣,身體本就不好,這一急火攻心竟差點兒暈厥,嚇得程老漢再不敢多說話。我聽的真切,想著要做些什么,寒笙歌的幻影倒是準(zhǔn)時地在黑夜中鏡子似的玻璃里出現(xiàn)了,她穿了件仙氣十足的長紗裙,嫩粉色的襯里,再罩了層滿是羽毛的薄紗,頭發(fā)也精致地編成精靈發(fā)型,一副悠閑度假的模樣,她偷偷地沖我笑與我的神經(jīng)對話“你不用出聲,只在心里想就好?!?p> “我想做些什么?我想做得多了去了,社會上不能有這樣的無賴存在!”我想說我并沒有別人想得那樣大度,對這樣的事我還是相當(dāng)刻薄的。
“無賴,也是天神造的,最起碼他們并沒有及時糾正。好吧,我也是神,我來糾正好了?!彼谋砬檎媸悄腿藢の叮袷且懞梦业臉幼?,又有一中難以掩飾的激動神情。她摩拳擦掌給了我一個“好戲開場”的暗示又潛回黑夜里了。
“別顧著自己吃,和姐妹們聊聊天?!蹦赣H總害怕我會被所有人孤立,恨不能我能和全天下的同齡人都成為朋友。
半夜九點,這里即將有一對新人幸福的結(jié)合,他們將自己的心送給對方,許下一段海誓山盟,擁抱愛情。月亮升至高空,所有星辰為她讓步,她就在樹影間跳躍起舞。早早架好的舞臺燈光,在一陣整齊劃一的鼓點的伴奏中,一層一層被打開,新娘含羞地來到人們面前。人們的關(guān)注度空前高漲,大家都在期待這場愛的宣告。
我愿攜一縷香風(fēng),潛到你的心里;或化作空中四處落花黏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