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認同他們的話嗎?畫得不好,所以是浪費時間?”易書言陡然開口問。
陳文杰否認道:“不是的,我喜歡畫畫,無論畫得怎么樣,都不是浪費時間?!?p> 易書言嘴角微微一勾,“很好,那就遵從內(nèi)心,繼續(xù)畫下去吧。當醫(yī)生也好,畫家也罷,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那這一段追求的過程,都只是個錯誤,而這個錯誤,可能會讓你覺得痛苦。所以,在我們覺得迷惘和猶疑的時候,選擇心之所向便好,至少,這是個能讓自己覺得快樂的選擇?!?p> 陳文杰怔住了,久久沒有說出話來。
應星辰也有些驚訝,按照易書言的人設,他怎么能說出這么正經(jīng)的、能觸動別人的話來?
易書言見他一言不發(fā),便又道:“改天,讓我欣賞欣賞你的畫作吧?!?p> 陳文杰突然咧嘴笑了,笑容明朗而燦爛,“好。”他頓了頓,問道:“書言你也喜歡賞畫嗎?”
易書言淡淡地回答:“偶爾看看,也不錯。”
“那你喜歡哪一類?”
“水墨畫吧?!?p> 陳文杰驚喜道:“我也是。我學的就是水墨畫。對了,附近有一家書畫博物館,那里展出的都是古代名家留下來的優(yōu)秀書畫作品,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竟有這樣的地方?易書言莞爾笑道:“好,我一定會抽空去看看的?!?p> 看著易書言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應星辰不禁想到,去看古代名家的書畫作品?這家伙是認真的嗎?他看得懂嗎?難道他是想通過看畫展,提高一下藝術(shù)素養(yǎng)?他現(xiàn)在是無時無刻都想著用各種辦法讓自己顯得更有內(nèi)涵一些嗎?好吧,也不是干什么壞事,由他去吧。
飯畢,易書言喚了服務員過來結(jié)賬,而陳文杰則獨自去了洗手間。
他走入了那條深深的長廊,長廊的兩邊墻壁上掛了許多油畫,陳文杰忍不住一幅接一幅地欣賞了起來。
不想,轉(zhuǎn)入拐角處時,一位穿得光鮮亮麗,正低頭看著手機的女生與他撞了個滿懷。
單可可的手機掉落在地,她尖銳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真是的,你走路不帶眼睛的嗎?”
陳文杰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他一臉愧色道:“對不起對不起!”說著,便連忙彎身幫單可可把手機撿了起來。
單可可十分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搶過手機后便大步離去了。
陳文杰無奈地嘆了口氣,再也不敢只看畫而不看路了,隨意掃了掃墻上的畫作之后,便走入了洗手間。
他從洗手間出來,再次走在那條長廊上,始料不及的是,方才那個女生又出現(xiàn)了,而且這回,她是興沖沖地直向他走來的。
單可可在他身前停下,向他伸出一只手,厲聲道:“拿出來!”
陳文杰不明就里,訥訥地問:“什么?拿什么?”
單可可睜大雙眼瞪著他,“你還裝?我剛剛被你撞了一下項鏈就不見了,不是你拿是誰拿的,我看你這人就是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陳文杰的臉瞬間便熱了起來,心也緊張地突突直跳,他慌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沒有拿,我就不小心跟你撞了一下,根本不知道你戴著項鏈啊?!?p> 單可可冷笑一聲,“我不管,反正我被你撞了之后,項鏈就不見了,你得賠給我!”
單可可態(tài)度很強硬,陳文杰內(nèi)心很慌張,他攥了攥手,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我沒有拿,為什么要我賠?”
“就是你拿的,你就是個小偷,是慣犯!”
……
另一邊廂,應星辰用易書言給她的卡結(jié)賬之后,等了許久都不見陳文杰回來,便懶洋洋地對易書言說道:“喂,老大,你的室友怎么去個洗手間去那么久,他不是還要趕過去上課的嗎?該不會是忘了我們,自己走了吧?”
易書言也覺得他確實離開得有些久了,便道:“我過去找找他吧?!?p> “我跟你一起去,我們結(jié)賬這么久了,人家都要來趕人了。”
于是,他們倆便一同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仍未行至通向洗手間的長廊,易書言和應星辰便看見了站在餐廳一處角落的陳文杰,而眼前的這副景象,讓他們倆都愣住了。只見陳文杰正耷拉著腦袋被一個潑辣的女生指著罵,他們身邊站了個餐廳服務員在做調(diào)解,一旁還站著幾個無聊的看客。
當應星辰還十分驚訝地呆立在原地的時候,易書言已一個箭步走上前去,他陡然伸手將陳文杰往側(cè)邊一拉,而后他自己則站到了單可可的面前,面無表情地用冷冽的眸光與她對視。
單可可見突然來了個氣場強大的冷酷俊男,他銳利冰冷的目光使她的氣焰一下子便被壓了下去,她突然閉口,停止了謾罵。
此時,應星辰連忙跟了上去,站在了易書言身邊。
易書言轉(zhuǎn)頭看向陳文杰,問:“怎么回事?”
不知為何,陳文杰看見了易書言,便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他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了一些,他拉著易書言往邊上移了幾步,說道:“剛剛我去洗手間,走到拐角的地方,不小心跟她撞了一下,當時也沒什么事,然后我就去了洗手間。再出來,她就倒回來說她項鏈不見了,說被我拿了,要我賠錢??墒俏艺娴臎]拿,書言,你信我,我真的沒拿!”
易書言又冷冷地瞥了單可可一眼,而后語氣平和道地對陳文杰道:“我信你!既然你沒有拿,那就完全不用怕她?!?p> 應星辰接話道:“就是啊,撞一撞就說人家拿了她的項鏈,也不知道是不是個來騙錢的。”
單可可一聽,頓時怒了,她上前一步,逼近應星辰,厲色道:“你說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誰?我需要騙這個錢?”
應星辰不以為然,“我不知道你男朋友是誰,可我朋友跟你撞了一下,你就說他拿了你的東西,簡直不可理喻?!彼蛄肆⒃谝慌缘牟蛷d服務員,“你說是不是?”
服務員面有難色,說道:“這位客人,要不你先好好找找,看是不是落在其他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