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聽聞曾有一神話傳說,遠古時代燧人氏以鉆木取火才探得這薪火相傳之術(shù),不想一朝竟被這雪團兒學了來,還不偏不倚的正好燒到了青雀身上真真是有緣擋不住,宿命啊~宿命啊~
一道冰凌白光劃過,青雀那燒灼著的裙尾瞬間火勢熄滅,斷裙殘尾在這火光中化為灰燼。
看著青雀一副狼狽的樣子,夭七七后怕的撫了撫胸口,幸得幽白眼明手快,不然這青雀姑娘怕是要香消玉殞了,那我的罪孽算是就要栽倒在這雪團兒身上了,幸好,幸好……
一旁在地的雪團兒驚的瞪起圓溜溜的眼睛,一掃萎靡之色站直了身軀呆呆立在原地不動。半晌過后便又回到那蔫不拉幾的狀態(tài),想來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夭七七怔怔的扶著桌沿約摸三屜小籠包的時間,定了定神色方才反應(yīng)過來。
跨過腳邊的胡桃木凳,可立久了腿腳不免生出些麻木之意終還是沒有逃過被磕碰的命運,膝蓋碰在一角木凳之上有些疼痛,夭七七顧不得疼痛先賠罪為上冊。
從頭到腳審視了一番青雀雖是狼狽了些可皮毛損傷都未見:“青雀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雪團兒會……你有沒有受傷,日后我定會看好它的實在非常抱歉?!闭f著夭七七拿過娟帕給青雀擦拭,轉(zhuǎn)身又吩咐了千夢去端壺新的茶水。
千夢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驚到了總歸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夭七七將茶壺遞到她手中時才回過神,連走帶跑的去沏茶了。
夭七七漾了滿臉的歉意不知如何是好,滿口道歉的話說了一籮筐但見千夢端了茶水回來,等不及了她放桌上便一把接了過去斟了茶顧不得自己口干舌燥率先遞于了青雀。
青雀抬眸看了夭七七一眼,夾帶了絲委屈怨懟:“這茶我便不喝了,這個樣子便不在兒礙大家的眼了。”言畢低頭蹙眉有些悶悶不樂的看了眼殘破不堪的衣裙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臨走之際還不忘叮囑一番:“夭姑娘,今后還是管教好自己的東西,若是再傷了旁人便不好了?!边@一番叮囑雖溫柔有度,可神色中卻裹著滿滿嫌惡的瞄了一眼雪團兒。
聽得身后似是一聲冷哼……
青雀走后,夭七七重重舒出一口氣。轉(zhuǎn)而輕輕敲了下雪團兒的頭:“你這個小東西,怎么…還耍起功夫來了,還是火上的功夫。你主子我以后那還有什么臉面去見人家青雀姑娘?!?p> “無妨,只是一身衣服而已。她膽子小,應(yīng)該只是有些被驚…嚇…到了吧。正好過幾日便是她的生辰皎月你將那串翎羽手串找出來送去給青雀姑娘全當……”,話頭說了一半抬眸瞥向夭七七的臉上。不過須臾,便抽回目光順帶著那半截沒尾的話也沒有了音信,怕只等到下回分解。只怕這下回遙遙…遙遙…無期…
榕楓抱過雪團兒呵呵一笑,露出一側(cè)的小虎牙:“小家伙行啊你,比你那主人可是有用多了,厲害啊……不若你改投我門下認我當主子得了,有了你這么個厲害的靈寵時刻身后跟著那得多拉風,那打起架來誰不服,噴他……哈哈哈……”
榕楓倒是一臉高興的樣子似乎雪團兒立了個大功一般的開懷。
夭七七垂頭莫名提不起這高興勁兒,只是略感愧疚,人家一個柔情似水嬌滴滴的姑娘今弄得如此狼狽,若是告到那府衙怎么著也得治個管教不嚴之罪。
反觀那青雀姑娘雖面色沉了些卻未見怒氣盛興,真真不負那“柔情似水”四個字,放與她身上用以形容妥妥的斗榫合縫。
“去,去給你家姑娘拿一副舒心靜神的藥來?”幽白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身后皎月一蹙。約摸一炷香但聽得千夢癡楞的“???”了一聲。
幽白這才緩緩開口道:“我看你家姑娘這心神似有些不寧,這眉頭都皺在了一起似是思慮過甚,不趕緊拿些藥調(diào)一調(diào)我怕是夜里夢魘纏塌睡不踏實。明兒,那臉上想必定會是掛著兩只黑漆漆的眼睛出來招搖撞騙,嚇的這宅子里的人退避三舍。”
少焉,夭七七才轉(zhuǎn)神回來,明白幽白此番是在說她。
“唉,小冰塊兒你這話說的我們家七七怎么招搖撞騙了?況且如此可愛模樣怎會嚇到人?”榕楓撫著雪團兒似不滿這評說便率先替夭七七開了口。
成料幽白不急不躁的輕輕揮了揮衣袖,榕楓眼下便掛了團烏黑烏黑的濃云。順帶手指一動將一面銅鏡移到了他面前,榕楓被嚇的一個激靈,險些從椅子上歪下來。
“幽白,你…你…你……我這樣…快點兒……我……”,榕楓語無倫次聽不清楚到底要表達個什么意思,不過想來應(yīng)是讓幽白撤了他臉上的這烏漆嘛黑的東西。少焉,他咬牙切齒的閉上眼眸伸手打掉那掛在他面前的銅鏡,怎料那銅鏡不僅沒有破碎反而自己飄回了原處。
“可嚇人?”幽白得意的挑了挑眉。
榕楓手伸成了雞爪般遮在眼前,是摸臉不是,不摸也不是:“冰塊兒我告訴你,我這絕世的容顏若是被你毀了,我…我…饒不了你…”
“放心,這不過是些鍋底灰洗洗便好,只是……”
榕楓神了根手指蹭了一下:“還好,還好,我絕世英俊的容顏保住了”,而后驀然睜大那只看得到眼白的眼睛后怕的驚道,“只是什么?”
眼見著榕楓焦急,驚慌,失措,戰(zhàn)兢,失魂落魄幽白方才道:“只是難清洗了點……”
得了這么一句話榕楓若五雷轟頂一般徹底爆發(fā),指尖劃出一道凌厲的光劈向幽白。怎奈幽白抬眸色犀利一抬那道光便在他眼前消散無蹤。
榕楓冷“哼”一聲轉(zhuǎn)頭捂著那通體烏黑的眼睛對著夭七七道:“七七我這可是替你以身試法,不過這冰塊兒也忒欺負人用得著弄這么黑嘛。我發(fā)誓以后我的弟子中決計不能有冰塊兒這一款的,否則,嘿嘿……”
俄而,一臉哭唧唧的蹭到夭七七肩頭,“怎么我就認識了你們這群朋友,我真的是太難了……”
夭七七一掃之前的頹唐拍了拍他的頭頂心安慰道:“唉,你命中注定有我們這群朋友沒辦法,不過你看也不是全無好處的是吧,每一次的打擊都讓你更加的堅強,到最后定然無堅不摧?!弊焐险f著牽強附會之話心里卻嘀咕道,“還說不想獨立門戶,這弟子人選都定了果然是個“背叛師門”之徒?!?p> 榕楓顧不得幽白那冷眼相看彈開夭七七的肩頭:“你們比那連理喜結(jié)的夫婦還會夫唱婦隨在下真是佩服,佩服的五體投地。”說著咬牙切齒的一抱拳。
明明是一句責備的話,幽白不氣反笑,面色亦見的抽穗綻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