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琴急速北行,石將軍讓傳音鴿帶來的消息,龍族發(fā)來信函,讓他們交出龍燭,否則必將舉族之力傾覆北漠。
這些人真的無恥,打著清理門戶的旗號,其實不過是貪圖鐘山的寶物,黑鐵石。
龍族被鳳族壓了一頭,就是因為沒有鳳痕這樣的主心骨,更沒有鳳凰劍這樣的寶器。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聽說的,鑄劍的材料里需要黑鐵石,于是打起了龍燭的主意。
龍劍和鳳凰劍一樣,是權(quán)力的象征,掌控了龍劍,就和鳳痕一樣,在族中有了絕對的話語權(quán),只要一想想會被人尊稱為一聲龍帝,就足以讓他們?yōu)榇睡偪瘛?p> 永遠(yuǎn)不要小看人性的冷漠和自私,利益面前,能夠不忘記初心的又有幾人?
幸而,這些人還不知龍骨,否則,怕不是要同族之間相互殘殺!
鳳琴的速度很快,比平常快了一倍不止,可饒是如此,她還是感覺得到身后的追擊,越來越近。
鳳琴抿了抿唇,鳳痕太強了,被他再次抓到,她就沒有辦法再脫身了。
怎么辦?前方是北溟海,鳳琴恐懼地咬了咬牙,她怕水,可現(xiàn)在也沒更好的地方可以躲。
鳳琴剛沾了水,就跳了上來,算了,她還是繼續(xù)趕路吧,腳步快一點,她不會被鳳痕追到。
“我們繼續(xù)跟?!饼埱僬f,夕蓮拉住了她。
“她會安然無恙地到北漠,不然也不會有日后的鳳凰山?!?p> “別跟了,我想下去看看?!毕ι徔聪蛳路降谋变楹?,龍琴點點頭。
北溟海下是鯤族的領(lǐng)地,對待外族并不排斥,可鳳琴沒有叨擾他們的打算,鯤族已經(jīng)幫了他們很多,她不想讓他們再牽扯進(jìn)來……
“誰能想到僅僅百年,這些曾經(jīng)的名門大族,都會消失殆盡。“龍琴看向一側(cè)的夕蓮,有些惆悵。
這些都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屏障,難以磨滅。
“你想去看看嗎?那些人里有你曾經(jīng)的家人?!褒埱僬f。
“這只是一個執(zhí)念,也許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過,可也成為了過去?!安皇遣辉谝?,而是不想沉淪過去,龍琴會陷在鳳琴的執(zhí)念里,這就是根源。
“身在哪里,心在哪里,對于我們而言的幻境對于他們來說卻是真實發(fā)生的?!本鸵蛉绱耍磐纯?,為幻境里的人,為自己。
“如果我不愿意離開這里呢?”龍琴迷茫地問,感同身受其實是一種桔梗,鳳琴的,還有她的,交織在一起,纏繞著她。
“那我就留在這里陪你?!比绻麩o法回到現(xiàn)實,他愿意選擇一個有她的地方。
“為什么?”龍琴不解地問。
“因為你是大小姐……”夕蓮溫柔地笑著,笑容里有縱容。
“你真的讓我……”不知如何是好,龍琴輕輕嘆息。
比起龍鳳二族,鯤族的數(shù)量極少,雖說魚類多子,可是鯤也不是什么正宗的魚,只能算是魚類的親戚。
族長夫人天生不育,四處求醫(yī),求到了昆侖山,求到了極樂世界,卻還是無果。
命里有時終須有,佛祖的一句禪言,讓族長夫人苦苦等了幾萬年。
“族姐,終于如愿以償?!币粙D人勸道鯤夫人,輕輕吹了吹手上的湯藥,一勺一勺喂給鯤夫人。
鯤夫人眼中有凌厲閃過,閃的太快,沒有人看到。
“族妹,我一直以為我在做夢?!彪m然話中的語氣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是你的母親?”算算時間,應(yīng)該是的,鯤的卵需要兩百年的時間才能孵化。
“差不多。”夕蓮不在意地說。
龍琴瞪了一眼夕蓮,什么叫差不多?沒有共同語言,龍琴憤憤地別過臉。
“跟上她。”夕蓮指了指鯤族妹。
“跟她干什么?”龍琴翻了個白眼,腳卻很聽話,跟了上去。
夕蓮一直都是很有眼光的一個人,他的話龍琴還是很聽的。
鯤族妹七轉(zhuǎn)八轉(zhuǎn)轉(zhuǎn)進(jìn)了一個小院子,鯤族妹臉上的笑容很羞澀。
鯤族妹雙手環(huán)住一個男子的腰,男子被對著他們,龍琴看的不是很清楚。
“那個男的是誰?”鯤族的人夕蓮應(yīng)該很熟悉,龍琴指了指男子。
“我爹。”夕蓮很自然地說。
龍琴抽了抽嘴角,又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那是你爹?”龍琴的聲音陡然提高,夕蓮的爹是鯤族長,那里面的兩個人現(xiàn)在在……
說是偷情,還沒有做什么,要說不是,兩個人已經(jīng)抱在一起了。龍琴糾結(jié)地看著夕蓮。
“看下去?!毕ι彽穆曇羝届o無波,其實他很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可那又如何呢?他出生的時候,他們都死了。
“族哥?!宾H族妹輕輕地喚道。
鯤族長渾身一僵,卻沒有推開鯤族妹。
“你什么時候娶我?”鯤族妹撅了撅小嘴。
“再等等?!宾H族長的聲音很蒼老,似是沒有了生氣。
“要等到什么時候?再過兩個月我的肚子可就大了,你難道要別人看笑話不成?”鯤族妹不滿地說。
“我說再等等?!宾H族長低聲吼道。
鯤族妹紅了眼,她愛的人為什么眼里永遠(yuǎn)都只有另一個人。
“如果你說話不算數(shù),我就要族姐付出代價?!宾H族妹威脅說。
“你若動她,我殺了你?!宾H族長瞬間暴怒,鯤夫人是他的逆鱗,鯤族妹在找死。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睘榱诉@個男人,她可以不擇手段,她愛了他好久,好久好久,久到她已經(jīng)忘了歲月流逝,她唯一記得的就是無數(shù)個夜晚她的落寞和不甘心。
憑什么?族姐有的她都沒有,旁的也就算了,為什么偏偏是族哥?
鯤族妹妒忌地發(fā)狂,不顧鯤族長的抗拒拼死抱住他。
“你別生氣,我只是想擁有你?!宾H族妹的聲音突然放輕。
鯤族長拖帶著鯤族妹后退了兩步,無奈地閉上了眼。
鯤族妹心中有些惶恐,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族哥在騙她……
龍琴盯著夕蓮,輕輕問,“在想什么?”
夕蓮的表情上沒有絲毫迷惑,仿佛只是在看一個不相干的人。
“不對勁。”夕蓮皺了皺眉,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可他又說不出來是什么。
一個渣男,有什么不對勁的,龍琴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