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天上那個小裂口,三人連人帶劍被撕扯進(jìn)去。
一片墨綠色的山嶺,這里面的樹木猶如枯朽的手臂,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味道。
瑯輕生睜開眼感覺自己一點(diǎn)都不疼,看來自己平時鍛煉體質(zhì)沒有白費(fèi),這種磕碰對于自己來說果然微不足道。
“你能起來了嗎?”無量聲音傳的上來。
原來是有個墊背的,瑯輕生干笑的挪開身子,“咱們都不是矯情的人,就不道歉了,哈哈哈?!?p> “這里又是什么地方?”南宮北四下張望,新的環(huán)境相對來說他是好奇心最強(qiáng)的。
“不怎么舒服啊,這個地方?!蹦蠈m北說,地上鋪滿薄薄的一層枯葉,踩在上面不僅沒有脆響,還軟乎乎的,就像剛下過雨的泥土。
無量問:“知道怎么回去嗎?”二人沉默了,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連胡渣男那里都去不了,更不要說回人間了。
“回去的事兒不著急,我想好好探查一番這里?!爆樰p生說。
無量嫌棄的說:“這有什么好探索的?在這個地方連覺都睡不著?!?p> “我猜瑯兄是對北陰大帝消失這個事情感興趣了,想去探尋一番冥宮?!蹦蠈m北猜測說。
“哈哈哈,不錯!知我者南宮北!”瑯輕生笑道。
“問題這個地方怎么出去?”無量說,這個山里樹木遮天,走到哪個地方跳起來就會被碰到。瑯輕生試著拿劍砍這些樹枝,連絲痕跡都留不下,根本無法御劍飛行。
瑯輕生喘了幾口氣,“那就走著看咯?!?p> 這個山嶺的空氣說不上來,仿佛能影響人的神智,走了幾里路身體開始有些沉重。
“我怎么有些困呢?”瑯輕生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立馬清醒了過來?!拔业箾]有?!蹦蠈m北說。
“我總覺得咱們越往里走了,這是?!?p> 南宮北扶了一下樹腰,手上沾了一團(tuán)黏糊糊的液體,“這是什么~好讓人反胃?!边€擦不干凈,只能用地上的枯葉摩擦掉。
“像極了你白色的小便。”瑯輕生笑著說。
“這是你的!”
瑯輕生聳了一下肩,“不一樣嗎?哈哈哈!”
“瑯兄,你有喜歡的女孩嗎?”南宮北問。
瑯輕生說:“你怎么問這個?”
南宮北輕笑:“隨便問問了解一下?!?p> “無量道士都名花有主了,你說呢?”瑯輕生重重的拍了拍無量的肩膀。
“我不是道士?!睙o量冷冷的說,“更不是名花!”
瑯輕生問:“那南宮你有嗎?”南宮北苦笑了一下,“怎么反回來問我?”
“隨便問問了解一下。”瑯輕生笑著說。
南宮北嘆了口氣:“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p> 被問起這個,南宮北顯然變得更加憂郁了些,瑯輕生估計知道南宮北變這樣是什么原因了。
越過幾道溝壑,見到一座被好幾棵古樹纏繞著的石樓,看上去分不出幾層,是由巨大的石塊堆積而成,房屋和樹木融合在了一起,一大群蝙蝠在上面落著。
“進(jìn)去看看?!爆樰p生三人圍著石樓轉(zhuǎn)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一個小門洞。“這是狗刨的吧?”只見這個唯一的門洞,蹲著身子才能進(jìn)去。
爬進(jìn)石樓中,四壁亮起青色的鬼火,天花板上吊著一個被兩條眼鏡蛇纏住的蝙蝠雕像,墻壁上刻畫著一些長相滲人的怪獸,只能說畫的真難看,看手法還不止一個人畫的。
“難道只有我們?nèi)俗宓膶徝啦攀亲钫c(diǎn)的?就連冥族都喜歡弄這些嚇人的東西。”瑯輕生說。
石樓內(nèi)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家具擺設(shè),無量發(fā)現(xiàn)地板中央有一個凸起來的石塊,提腳踩了一下。
“哇阿~”地板立馬分成八塊縮回墻角,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三人就掉進(jìn)深淵。
“哦嚯!”
瑯輕生坐起身來,“明明就是我的體質(zhì)太強(qiáng)了!一點(diǎn)都不疼,非要說什么我壓你…”
無量躺在地上冷冷的看著瑯輕生,這次依舊被他當(dāng)了墊背?,樰p生尷尬的馬上站起身來,“這是天意,天意!”
經(jīng)過背兩次墊背,無量感覺自己的腰都彎不下去了。
雖然沒有什么照明物,四周也不再那么的黑暗,漸漸地看清了。他們?nèi)诵疫\(yùn)地掉在了一座橋上,兩邊都是深不見底的死水。
“你們是什么鬼?”橋的另一端,黑暗中發(fā)出一套稚嫩的男童聲。
瑯輕生被嚇了一下,“還有個孩子?那個缺德的人,把人家丟這兒?!?p> 無量提起警戒,三人過了橋,果然是一個小孩,看上去年紀(jì)還沒過舞夕之年。正坐在石凳上打磨著石頭,桌上擺著許多奇形怪狀的石雕。
小孩來回打量這三人,“你們長得好丑??!”
南宮北第一個反駁,“孩子你眼睛有問題嗎?我們?nèi)硕际窍嗝蔡锰玫拿滥凶印!?p> “你怎么知道我眼睛有問題?”小孩驚訝的說。“雖然我眼睛不好,但還是能分辨美丑的?!?p> 瑯輕生撇了撇嘴:“黑燈瞎火的一個真眼瞎能看清什么?”
小孩兒指著瑯輕生,“就比如說你,這個中間的,眼睛這么小,還沒綠豆大,臉也長得跟豆沙包似的,美?”瑯輕生睜大眼睛看了無量又看了南宮北,不敢置信的問:“我的眼睛沒綠豆大?”
無量冷笑說:“比綠豆大一點(diǎn),黃豆?!?p> “還有旁邊那個擺冷臉的家伙,嘴唇那么厚,跟個山羊一樣,還擺冷臉呢,更丑?!毙『⑺f的每一個字都含著討打之意?,樰p生懷疑他眼睛真有問題,“山羊,有嘴唇嗎?”他問南宮北。
南宮北說:“小孩,我看你應(yīng)該是被困在這里好久了吧?眼下估計只有我們?nèi)说膸阒匾娞烊眨悴槐匾灰娒婢桶盐覀內(nèi)说米飩€遍吧?”
“可我說的是事實(shí)呀!你個長下巴?!毙『赫f話的口氣聽著還真不是故意嘲諷,“我娘跟我說要做一個誠實(shí)的孩子,你們能接受,夸你們漂亮怎么就接受不了夸你們丑呢?”
南宮北笑著解釋:“因?yàn)檫@個涉及禮貌問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反過來說人家丑這就會惹到人家不高興。比如說我這兩個朋友,此時此刻想打死你?!?p> 小孩兒撇了他跟前兩人一眼,“我看他們也不大厲害,能不能打的過我還不好說?!?p> “呀?小孩兒猖狂!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瑯輕生當(dāng)下就要跑過去撕爛小孩兒的嘴,南宮北覺得這個孩子甚是可愛,立即攔住瑯輕生。
“你們恐怕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叫封都!”小孩兒陽這下巴趾高氣昂的說,仿佛這句話一出就能讓他們?nèi)f劫不復(fù),就能讓他自己備受崇敬。
三人愣了一下,小孩兒就一直仰著頭閉上眼?,樰p生脫下一只鞋甩到小孩兒臉上。
“呀,你干嘛?竟然對本殿下不盡!我要砍你的頭!”封都拿下臉上的這只鞋,生平從未有過如此惡心的東西趴在自己臉上,封都感覺自己的頭被大糞澆了一遍。他好像還聞了一下。
然后他更抓狂了。
瑯輕生脫下南宮北的鞋和自己的另一只,“滿口噴糞!打擊了我,脆弱的心靈!還要,砍我的頭!”
后面的這三只鞋沒有打在封都的身上,而是從他身體直接穿了過去。
鞋沒有打在他臉上,但是瑯輕生對他的大不禁卻狠狠的轟擊在他的心上,“我要弄死你!”
瑯輕生一把推開南宮北,“你是我見過最討厭的小屁孩!”他并沒有打算和小孩兒動真格,兩人雙掌對在一塊,好像是在比看誰推得過誰。
“嘖好大力氣!”瑯輕生咬著牙,不敢相信這個身高不過他的六成,竟然如此大力。
“呀呀呀呀呀!”封都舉起雙手扎著馬步,絲毫不認(rèn)輸。
無量白了一眼,“丟人!”
“嚯!”倆人互相推開,都驚嘆對方力氣之大。
“在冥界還沒有誰比我的力氣還要大?!狈舛即笱圆粦M的說。其實(shí)他也就在皇宮里和侍衛(wèi)和同齡的朋友們比過武,的確力氣比他們大。然后他爹,當(dāng)然肯定會讓著他,這就讓他覺得在冥界力氣他最大了。
瑯輕生胡了口氣,“雖然你這句話是自吹,不過我愛聽。”
“瑯輕生,發(fā)現(xiàn)你不僅幼稚,還越來越弱了。”無量冷笑著說?,樰p生一眼瞪的回去,“是這小屁孩兒力氣太大,發(fā)育不正常!”
無量說:“就跟你臉皮一樣厚的也不正常。”
“貶低我對你有什么好處,你也不比我強(qiáng)啊?!爆樰p生抱著胸哼哼說。
“你說什么?”無量神情一變?!肮?!你那二十四把劍都不在身上,拿什么跟我狂?”瑯輕生狂妄的笑道。
雖然見不在身上,但無量堅信自己的拳腳功夫照樣能把瑯輕生來回往地上掄。
然后兩人無視場合的開始搏斗起來。南宮北坐到石凳上,自己都不清楚兩人是為什么而打。
“你剛才自稱殿下,你是什么人?”南宮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問豐都。
封都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的態(tài)度嘛,還算中肯?!彼菜埔涯蠈m北的耐心也磨的一干二凈,到時候他們走了封都就真的叫天天不應(yīng)了。
而他貌似還意識不到。
“我是冥皇之子,是未來冥界的統(tǒng)治者!…如果沒有出差錯…”封都說到最后有氣無力的。
南宮北不知道該怎么說,“那你知不知道…你爹失蹤了?”
“什么我爹不見了?”封都確認(rèn)的問。
“很抱歉是的?!蹦蠈m北以為封都會不感知心的鬧騰,或者是哭一番。
“哦?!?p> 這個反應(yīng)讓他理解不了,南宮北說:“難道你就不擔(dān)心嗎?”封都搖頭,肯定的說:“我爹他是最強(qiáng)的,沒人能威脅到他,況且我爹他是不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