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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青春告白書

第二十二章另一半·和英語握手言和

我之青春告白書 大漢小生 4893 2019-08-23 10:26:50

  歐里庇得斯說:“不,甚至神也不愿聽不幸者的表白”,不只是神,連英語老師也不愿意相信70分的慘淡辯白。

  高一下半學(xué)期的最后一次月考,梁辰考砸了一半。

  辦公室里,老曾看著站在墻邊的梁辰,氣不打一處來,梁辰再次突破了他的底線——首次英語考進(jìn)70大關(guān)。上節(jié)英語課,老曾讓梁辰站著聽了四十分鐘,大課間,他特意向木老師打了招呼梁辰不去跑操了,他要和梁辰“談?wù)劇薄?p>  “我想聽一下你是如何把一個總分150的科目考得比100分的都低?!崩显@次是真的生氣了,梁辰感覺著老曾像是書里的夸張描寫眉毛胡子都立了起來。

  梁辰實(shí)在難開口,老曾怒氣似乎感染了這間十幾平方米辦公室,壓迫著墻邊的梁辰,許久,梁辰才在空氣中胡亂抓了兩三個字,送到嘴邊,“我也不知道?!?p>  老曾轉(zhuǎn)過頭來,鏡片中一道銳利的眼光直刺梁辰的心窩,梁辰只好躲閃著,像是一只遇險(xiǎn)的小兔子拼命地逃回洞窟之中,而他則是低著頭,不敢直視老曾的眼睛。

  “梁辰,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我對你還不夠照顧嗎?”老曾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薛姎、唐楹兩個英語科代表輔導(dǎo)你,星期天又給你補(bǔ)課,每天還盯著你的作業(yè)。你就算只進(jìn)步一兩分吧!我心里還有個想頭,你自己看看你的卷子,你錯的題,哪一個語法是我沒給你講過的,你自己說說。”

  梁辰看著自己英語卷子上暗紅色的76,嘴上無言以對,心里像是上演了一處竇娥冤。“我能有什么辦法,我本來就是一匹劣馬,是你非得趕鴨子上架拿我當(dāng)千里馬養(yǎng),我吃了那么多草料,不是都拉出來還給大自然了嗎?薛姎和唐楹是你安排的嗎?都是我自己個兒選的。你就知道像個封建式的家長那個鞭子在后面無情地抽打我,你不管我才好,我tm才能像個小馬駒在草原上快樂的奔跑,而不是馱著你這個大肥豬?!?p>  梁辰在心里使勁地罵了老曾一通,只是現(xiàn)在,他還是耷著頭,沉著臉,不敢說話。

  “你再看看你的成績單,英語但凡考及格了,你就上六百了,你就是年級第一了?!?p>  操場上,第九套廣播體操的音樂停止了,陳老師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胳肢窩里夾著歷史書,看著被訓(xùn)的梁辰呵呵一笑,向曾老師打了招呼,為梁辰求情道:“人有失足,馬有失蹄,他摔了跟頭你可別還踹他一腳,教訓(xùn)教訓(xùn)就得了?!?p>  “我也沒見他歷史、語文撂過蹄子??!他要是歷史考不及格,你來試試?!崩显悬c(diǎn)哀怨。

  “那肯定是我的問題?!标惱蠋熚⑿χf道,“厚積薄發(fā)嘛!他本來英語底子就差,誰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現(xiàn)在他也還沒到開竅的程度,你就繼續(xù)努力鞭策他唄!”

  梁辰心想:還鞭策得不夠啊!我皮肉都開了。他很想大聲說一句,我媽養(yǎng)了十幾年,我還是瘦不拉幾的樣,你一個月喂點(diǎn)兒粗糧就像喂胖我,呵呵。

  上課鈴聲響起,陳老師拍了拍梁辰的肩膀,說道:“說句話,上課了?!?p>  “曾老師,我保證,接下來幾個月,唯英語至上,要是期末考不及格,就詛咒我歷史和語文都不及格。”梁辰舉著自己的右手一本正經(jīng)的發(fā)誓。

  “你要是語文不及格,到時候就是你媽和你爸跟我談了?!蹦纠蠋煵恢螘r進(jìn)了辦公室,站在梁辰的身后大聲說道。

  陳老師和老曾樂然一笑,而梁辰捂著自己胸口,一臉的幽怨,看著木老師細(xì)聲地說道:“木老師您嚇著我了?!?p>  “快去上課,到時候歷史考不及格,書都不讓你讀了?!崩显嫘Φ?。

  回教室的間隙,梁辰向陳老師道了聲謝!他是苦著臉回到教室的,像是剛過門的小媳婦兒受了氣,臉上大寫著不爽。歷史課梁辰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直愣愣地矗立在課桌上,發(fā)著呆。腦子里或是構(gòu)建著自己功成名就后對老曾的嘲諷;或是穿越回了古代做了皇帝,先滅英吉利,再屠美利堅(jiān);或是悲傷主意作祟,一個怒氣沖冠,干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他心里的郁悶,像是喉嚨里的粘痰,攪得奇癢難搔。

  下了課,唐楹從廁所回來,朝著還在發(fā)呆之中的梁辰甩了一臉的水。

  “說說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待遇!生了一節(jié)課的悶氣?!碧崎簡柕?。

  “沒有生氣,心情不好而已?!绷撼接行o精打采地答道。

  唐楹抱拳拱手,活像一個江湖中人,問道:“敢問是那賊人英語傷了大俠嗎?”

  梁辰瞟了她一眼,從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影響力這么大嗎?小公主都變成了女俠?!?p>  “你才是公主,你全家都是公主。”聽著小公主,唐楹瞬間翻了臉。

  梁辰嘴里發(fā)出無奈的吱吱聲,沒去管生氣的唐楹,她就這樣,像個小孩兒,早上說著再也不和你玩了,下午就或許手拉手和你一起回家。

  薛姎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驀然回首間,兩人目光相遇,卻如刀鋒相接,閃避不及,梁辰依著和她做同桌時那樣咧嘴一笑,薛姎慌了神,像是被獵人驚嚇的小鳥一般,眼睛不自覺的望向窗外,仿佛那里才是安全屋。

  梁辰尷尬地一笑,手指著自己,然后兩手比著爪,張著嘴,露出牙齒來,小聲的說道:“我是吃人的怪物嗎?”

  他不知道薛姎有沒有懂,薛姎只是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了過來,摸了摸唐楹的頭,對著梁辰說道:“氣消了?”

  “沒有,此生和英語不共戴天?!绷撼脚e起右手,比著四根手指,緊繃著臉上的肌肉。

  “抽筋了,還是被扒皮了,這么大的怨恨?!?p>  “精神上受了上刀山下油鍋之刑,你也考得不怎么樣,為什么老師又是鼓勵又是安慰的!到了我這兒,簡直就是閻王審小鬼?!都灏尽仿犨^嗎?”

  薛姎搖了搖頭。

  “我的內(nèi)心就如此歌一般,心一跳,愛就開始煎熬。”梁辰從丹田里吼出《煎熬》的調(diào)子。

  “梁子,你叫春呢!”趴在課桌上睡覺的周君,睜開雙眼,像是在看一個病人。

  上課鈴響起!

  薛姎笑著說道:“好好養(yǎng)病吧你!”言畢,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望著薛姎的背影,唐楹伸出頭,鬼鬼祟祟的問道:“你們不會是余情未了吧!”

  梁辰握著拳頭,在嘴邊哈了一口氣,在唐楹的頭上敲了一下,說道:”莫造謠,莫伸頭,造謠伸頭必被打。”

  唐楹鼓著腮幫,只在哪了翻眼睛,白的多,黑的少。

  五月的籃球賽之后,梁辰薛姎除了難以避開的見面尬聊,似乎這是他們話說得最多的一次,倒不是梁辰刻意回避什么,只是薛姎覺得尷尬罷了,梁辰便也覺得尷尬。

  五月時每年一屆的夏季籃球賽,接任劉浩體育委員位置的周茵手背正好抽著高一十,劉浩、唐松走后,梁辰和眾兄弟本打算以人數(shù)不夠?yàn)橛赏速悾魏味湃暨@小子慫恿著校園群里對高一七的敵對份子,發(fā)表著各種嘲諷言論,周茵沖冠一怒為英雄,氣沖沖地走到政教處,將手中的參賽名單“啪”的一聲甩在了上學(xué)期籃球賽的冤家眼鏡劉的辦公桌上,或許是心中有愧,眼鏡劉莫名的一激靈,帶著辦公椅向后移了一步。

  “我們要參賽了,哼!”周茵義憤填膺地說道,沒有正眼瞧過眼鏡劉一眼,大步地走出了辦公室,只留下莫名其妙的的眼鏡劉在辦公室里小聲地嘀咕著什么。

  回到教室,周茵在講臺大聲的向全班宣布今年的籃球賽我們要參加,她有些得意,仿佛為國家做出了偉大的貢獻(xiàn),而梁辰則是啞巴吃黃連,對著周茵豎了個大拇指,但事已至此,高一七的男生們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劉浩、唐松走后,高一七的籃球便只剩下了些“老弱病殘”,梁辰和周桑是“病”,劉秉堅(jiān)是“殘”,老毛子是“老”,李鑫和李炬是“弱”。

  確認(rèn)高一七參賽的當(dāng)天,杜若就興沖沖地跑來找梁辰,滿臉堆笑,說他準(zhǔn)備開個小盤口,賭你們班能輸多少分。

  梁辰把他臭罵了一頓,警告杜若要是下一次再讓他看見校園群里有任何關(guān)于高一七的流言蜚語,他就去政教處自首,大不了玉石俱焚、同歸于盡。

  五月本就是黑色的,籃球賽的前一周連著下了七天的小雨,本打算在體育課上磨煉一下配合的眾人,只能在教室里紙上談兵。梁辰在感慨著事事不順心,自習(xí)課上,嘰嘰喳喳在梁辰身后說個沒完的姚菲更讓他心煩,梁辰借過值周班委李臘的扣分本子毫不留情面地在上面寫下了——姚菲,自習(xí)課不受紀(jì)律扣2分,梁辰還加著強(qiáng)調(diào)的后置語“多次”,他莫名的感覺心里堵著的石頭被暗黑小惡魔打碎了。

  五月十二號星期五晚,身穿黃色球服的高一七在最靠邊的六號籃球場迎戰(zhàn)身穿黑色球服的群狼。熱身時,梁辰在場邊咬著牙,緊握著杜若的左手,威脅他說:“您要是讓我們輸?shù)锰珣K,請牢牢記住這四個字,我去自首?!?p>  杜若連忙安撫著梁辰,“大哥,千萬別,您放心,我已經(jīng)和我們這邊的兄弟們說好了,不防守,您盡管突破上籃,怎么帥,怎么來?!?p>  聽完杜若的話,梁辰還是緊繃著臉,手指著杜若,說道:“希望你說得是真的?!?p>  對杜若的承諾,梁辰深信不疑,自從他的校園群建立后,杜若在整個學(xué)校的地位日益攀升,加上他本身為人仗義、長袖善舞,在江湖上杜群主還是有幾分薄面,況且杜若只是讓對手輸?shù)煤每葱┒选?p>  意外事難量,周志對于這場籃球賽似乎熱情滿滿,在他們班主任面前主動請纓防守梁辰,有著難以言說的意味。老師同意了,杜若自然不好說什么,上半場,幾乎是周桑一個人在得分,他和梁辰擋拆后,基本無人防守,而梁辰則被餓狼死死地盯著。

  無聊至極,是兩個班對這場比賽的一致評價(jià),場上的十個人像是在表演一臺話劇,而且只有某幾個人演技精湛。

  下半場,周志像是一條鯰魚,被他糾纏得不耐煩的梁辰,拿出了些許的認(rèn)真勁兒出來,幾個轉(zhuǎn)身后的跳投,專治各類同重量對手,梁辰投進(jìn)后薛姎的加油,不知是給誰,梁辰看了一眼她,又望了一眼周志,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高一七還是輸了,六十比四十七,只是最后周志的一句“你贏了”弄得梁辰無話可說,他贏了什么?那幾個跳投嗎?梁辰只覺得自己輸了,可是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愛著籃球,木老師說得對在挫折之后依然熱愛生活。

  或許是梁辰那個藏著深意的微笑,薛姎第二次在梁辰面前露怯,之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學(xué)期最后一次換座位,梁辰選了個清凈的位置,他第一個學(xué)期末做的最后一排最左邊靠著窗戶的無上仙位,同桌換了個人——李漁,這個學(xué)期剛來的轉(zhuǎn)校生,細(xì)腰、細(xì)腿、細(xì)······頸。

  “你為什么坐這里呢?”她問道。

  “尋個清凈地,做個清凈人。你呢!”

  “明知故問,考得差唄!最后幾排就你學(xué)習(xí)最好了。”李漁撇開秀發(fā),無奈地說道。

  “我本以為你是仰慕我的颯颯英姿,沒想到你只是貪戀我的絕世功法?!绷撼奖硌葜鴼鈶嵉哪?,小聲說道,逗得李漁笑聲連連。

  “你這樣的男人十個有八個不是好東西?!?p>  “姑娘是從那本圣賢書里讀得的此等天理。”

  “這個人世,這個不公的人世?!崩顫O像個革命女戰(zhàn)士,大聲說道。

  “果然?!绷撼叫χ粝乱稽c(diǎn)懸念。

  “果然什么。”李漁問道。

  “果然說得好,女人的眼光比餓鷹還要毒上百倍?!?p>  “怪不得?!崩顫O也留了一點(diǎn)懸念。

  “怪不得什么?!?p>  “怪不得你要尋個清凈地,你把女人都看透了?!崩顫O笑道。

  “哎!”

  “哎什么”

  “嘆一聲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梁辰和李漁來來回回,鉤織了一段懸疑故事,像極了老得掉牙的漁翁和河內(nèi)的大魚,相互拉扯。

  至少和她還算是快樂的,比被唐楹天天折磨好,六月待我不薄,梁辰如是想。

  六月福禍不知,梁辰和李漁剛做了兩三天的同桌,老曾把梁辰調(diào)到了薛姎旁邊,理由是,坐最后一排影響梁辰學(xué)習(xí)。辦公室里老曾叮囑著薛姎好好監(jiān)督梁辰,要是梁辰英語成績再有下降,她也要被連坐處罰。

  “老師,您就不怕我和薛姎暗生情愫,踏上早戀的不歸路。”梁辰皮笑肉不笑,問著老曾。

  “英語七十多分的人不配早戀?!崩显鴵u著頭說道。

  說完,薛姎在一旁低頭偷笑。

  “可是我語文一百二呢!”

  “人家英語一百三,再說了,你瞅瞅你那字,歪七八扭的,情書寫得再好,也看不下去?。 崩显f道,“還有,只要你英語考到一百分,你早戀被發(fā)現(xiàn)了,我去給木老師求情?!?p>  “老師上個學(xué)期的目標(biāo)還是考及格呢?”梁辰滿臉幽怨。

  老曾說:“期末目標(biāo)還是及格,一百加,那是你高三的目標(biāo)?!?p>  “曾老師,我以后不會跟她綁一起了吧!”薛姎疑問道。

  “所以呀!你要好好的監(jiān)督他學(xué)習(xí)。”老曾間接的回答了薛姎的問題?!皼]什么問題,就回去上課了。”

  梁辰還是被一股股紅線牽到了薛姎身旁,他回憶著上學(xué)期運(yùn)動會上奔月的薛姎,小聲地念叨著:“難道是應(yīng)了此兆”。他第一次相信了周茵的邪門歪道,相信了夢的預(yù)示,相信此段情緣本就是鏡花水月。

  搬桌子時,李漁癟著嘴,些許埋怨地說道:“你走了,只留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人,獨(dú)守這苦海?!?p>  “放心吧女施主,貧僧會渡你成佛的?!绷撼叫χ鸬?。

  言畢,梁辰搬著桌子踉踉蹌蹌的回到了“原位”,他笑嘻嘻地看著薛姎,仿佛間梁辰化繭成蝶,褪去了往日的羞澀,說道:“從今天起,咱兩又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似乎好像真的是輕輕松松的言語,只有梁辰自己明白,他不過是和“理所應(yīng)當(dāng),天經(jīng)地義”簽訂了一份體面的協(xié)議,以求抵抗那無形的尷尬,那種尷尬是梁辰無數(shù)次否定的流言蜚語,可是它就好像薛姎和梁辰的影子,只有躲在黑暗中,假裝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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