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方才的爆炸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但夏浩然顯然非常清楚,方才自己幾乎是九死一生。
夏浩然渾身是血,面色蒼白,單膝跪倒在地上,狼狽不堪,原本華貴的衣袍在爆炸中被炸成了碎片,一個個碗大的血洞汩汩冒血,而一旁的阡纖則是陷入了昏迷,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方才,夏浩然爆發(fā)出自己最強的真氣,運用王道法則,以千鈞之力向阡纖發(fā)起最直接的攻擊,而阡纖也不手軟,不再藏拙,同樣以自己最強的水之法則對敵。
幾乎攜帶著少女所有真氣的長鞭向一道巨大的海嘯,浩浩蕩蕩地向著夏浩然奔騰而來,試圖以力量破法,夏浩然將一切壓在了與這一擊的正面交鋒上。
爆炸,在一瞬間吞噬兩人的身體。
在爆炸中央的夏浩然幾乎以肉身正門抗住這股能量,夾雜著王道法則的真氣無法完全,護住他的身體,情急之下,夏浩然護住弱點,甘愿身體其他不那么重要的位置受到創(chuàng)傷。
幾乎在剎那,爆炸狂躁的氣流擊穿夏浩然肉身上的多個地方,破出碗大的血洞。
轉(zhuǎn)瞬間,夏浩然拼了命,強行運氣,突破了這一阻礙。
以死相博,沖到了阡纖的身前,少女因為真氣耗盡,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夏浩然在其脖頸上輕輕一切,少女便昏了過去,而夏浩然同樣因為強行運氣,兩眼一黑,兩人幾乎同時到底。
慘烈。
在中年修士宣布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同時,阡陌就從休息間沖了出去,將昏迷的阡纖抱起,兩根手指搭在少女脖子一側(cè)的動脈上。
而阡纖只是真氣運用過度,少女呼吸均勻,顯然也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阡陌心情有些復(fù)雜,看向一旁依舊跪倒的夏浩然。
在阡陌沖上來的一瞬間,中年修士同樣來到了夏浩然與阡纖的身邊,發(fā)現(xiàn)阡纖并無大恙后,中年修士雙手結(jié)印,一道淡白色的能量纏繞到夏浩然身上,無數(shù)殘破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恢復(fù)。
不過顯然,由于失血過多,夏浩然的面部沒有半點血色,中年修士的法術(shù)總算將他治好,艱難的站起,有些踉蹌地緩緩走過阡陌的身邊。
“謝謝?!辈豢聪暮迫唬淠暗卣f了一句。
與阡纖的比試,夏浩然顯然是低估了少女的實力,但他寧愿自己受傷,也只是將少女打暈。
而夏浩然只是身形一頓,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而是依舊緩緩向著休息間走去。
實際上阡陌想的不錯,夏浩然確實低估了阡纖的實力。在他看來,少女柔弱不堪,而自己只需要展露出雙方的實力差距,少女自然會棄權(quán)投降。但誰知道阡纖同樣是名天才,領(lǐng)悟了水之真意,迫于無奈,夏浩然只能將其打暈。
而至始至終,夏浩然都從未想過真正讓阡纖受傷。
“看來,這小子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啊?!鼻廊苏f道。
“正是如此啊。”邱明點了點頭,顯然對夏浩然十分滿意?!澳茉谕醯婪▌t中有所領(lǐng)悟的天才必然不會是什么陰險狡詐之輩。
乾元也點頭,顯然十分同意邱明的觀點。
林辛與阡陌一同將阡纖帶回休息間,休息間的設(shè)置十分合理,共有32個房間,設(shè)有禁制。還有一個用于觀戰(zhàn)的水幕,林辛了解到,這些都是仙家手段,足以證明這門派大比的背后,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實力。
夏浩然鉆進一間房休息,一言不發(fā),而林辛也跟隨阡陌一起,安頓好仍在昏迷中的阡纖。
小和尚惠夢也跟著兩人,顯然也對阡纖的狀況十分擔憂。
阡陌一言不發(fā),只是握住少女的手,看向后者昏睡的臉龐。
“沒事,只是真氣不足,暫時昏過去了,睡一覺就不打緊了?!绷中猎噲D安慰情緒低落的阡陌。
少年回頭,看向一臉好意的林辛,說道:“阡纖……是我的妹妹,我很了解她,她平時十分怯懦,只有我在的時候,才會安心。”
阡陌松開少女的手,雙手緊握成拳,難以消化的悲傷夾雜著對自己的憤怒。
“我發(fā)過誓,不能讓他受一點傷害,但我卻沒有做到?!?p> 阡陌藏起自己的臉,不讓林辛二人看見自己的表情。
但林辛卻覺得,阡陌在自己心里的形象變好了一些。
“這事也怪不得那個姓夏的,那家伙是個爺們?!壁淠罢玖似饋恚菹⑹彝獾挠^眾再一次開始嘈雜,林辛知道,這是輪到阡陌上場了。
“妹妹已經(jīng)淘汰了,接下來就看我來帶著她那份往前走了。”阡陌言語堅定,又看向了林辛與惠夢兩人,笑著補充道:“若是你們擋在了我面前,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鹿死誰手可還不一定呢?!绷中烈残Φ?。三人一同離開了房間,
走到32強,16場戰(zhàn)斗將在這一天內(nèi)完成,沒打完一場都要隔出一炷香的時間,大多數(shù)客人都會在這時候買下賭局,或是去方便排空。
一家酒館中,各式各樣的武者,都聚集在這間酒館中,而崔超也在其中,現(xiàn)在的崔超已經(jīng)有些微醺。
方才第一輪比斗,見林辛一擊出手后無人敢于挑戰(zhàn),順利晉級,崔超過分高興,便一人痛飲了一整壇女兒紅,引得酒館內(nèi)氣氛大熱。
門派大比只能學員或買到票的貴族等等進入,而大多數(shù)只有12歲的學員都會有學員的長輩一同跟隨,因此,這個酒館內(nèi)不止崔超一人,大多數(shù)在在這里的都是各個書院的武者院長。
所有人都圍在酒館內(nèi)唯一的水幕旁。
酒館的老板花費高價淘來的這一水幕,加上在酒館內(nèi)開設(shè)賭局盤口,甚至在這皇都之中都校友名氣。
酒館內(nèi)的氣氛突然再次嘈雜了起來,崔超看向屏幕,一個面如皎月的清秀少年,做出一副難以言喻的奇怪表情,走上了擂臺。
少年的表情有憤怒,有哀愁。見不是林辛崔超也只是擺了擺手,顯然提不起太多興趣。
但他卻突然定睛關(guān)注,心頭涌上一絲疑問。
“這小子……我好像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