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絕戰(zhàn)群豪極點 斯大林格勒（五）

　　“在這個崩壞的世界里，我已經(jīng)不再受雇于抑止力。”Archer衛(wèi)宮手持干將莫邪雙刀又向Assassin衛(wèi)宮沖來。

　　“這也是我現(xiàn)世于此的理由——”Assassin衛(wèi)宮手中機槍掃射，阻擊Archer衛(wèi)宮的行動，“代替抑止力的意志，給你一個教訓(xùn)！”

　　Archer衛(wèi)宮靈巧地躲避著如暴雨一般傾瀉而來的子彈，刀鋒閃著寒光，向Assassin衛(wèi)宮刺來。眼看鋒刃就要觸及Assassin衛(wèi)宮的咽喉，其“固有時制御”發(fā)動，又迅速拉開了與Archer衛(wèi)宮的距離。

　　“還真是……麻煩啊?！盇rcher衛(wèi)宮輕聲抱怨道，“沒辦法，用那招吧——看來這里的戰(zhàn)事也不會持續(xù)很久了。”

　　“此身為劍之所成，

　　血如玄鐵，心如琉璃。

　　歷經(jīng)——呃！”

　　“你以為我會讓你吟唱完咒文嗎？”Assassin衛(wèi)宮在遠處飛出匕首打斷了Archer衛(wèi)宮的寶具詠唱，“一旦讓你展開固有結(jié)界，那我獲勝的機會可就真的是微乎其微了?！?p>　　“哼，還真是對我了如指掌。”Archer衛(wèi)宮手中出現(xiàn)了他引以為傲的黑色長弓，“不管是為了戰(zhàn)況，還是我本人的諸多因素——我必須在此打敗，打敗與我有著因緣的你！”

　　“還是不夠成熟呢?！本驮贏rcher衛(wèi)宮拉開弓弦的時候，他的耳邊卻突然響起了Assassin衛(wèi)宮的聲音，“在面對有高速移動能力敵人的時候丟下近戰(zhàn)武器，愚蠢之舉?！?p>　　“可惡！”

　　弓弦空震，Archer衛(wèi)宮右手將本用作箭矢的偽?螺旋劍反手握于手中，向Assassin衛(wèi)宮刺去?！班坂汀币宦?，偽·螺旋劍刺入了Assassin衛(wèi)宮的身體。

　　“你明明可以用你那影響時間的能力躲開，為什么要這么被擊中？”

　　“因為錯過了這次，就再也找不到這么好的機會了。”

　　“什——”

　　Archer衛(wèi)宮的瞳孔急劇收縮，黑魆魆的槍口已經(jīng)零距離對準了他的頭部。

　　“你也曾經(jīng)與人理的方向?qū)α⑦^吧——但那一次我并沒有被召喚。（作者注：指序章燃燒污染都市冬木。）”Assassin衛(wèi)宮——不，這里用切嗣先生更為恰當(dāng)——低沉的聲音響起在紅衣Archer耳畔，“那么這次就由我來提醒你，你的弓弦究竟該為守護些什么而拉動！”

　　起源彈和偽?螺旋劍同時貫穿了對方。

　　“明明是在這種已經(jīng)被拋棄了的世界，卻還是響應(yīng)了召喚，僅僅是為了我這種無名的英靈嗎？”看著漸漸消失的Assassin衛(wèi)宮，同樣漸漸消失的Archer衛(wèi)宮嘆了口氣，“還真不像你的作風(fēng)啊，正義的伙伴?！?p>　　……

　　“看來我是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啊?！鄙蜢蠝|揉著腦袋從地上坐起來，“要是剛才就這么退場了或許對我的良心來說還好受一點呢……”

　　“知道就好?！鳖櫆Y哲拉動槍栓，用狙擊干擾著杰克和海德的行動，“能動了就站起來，別愣在那兒，這里的戰(zhàn)斗還沒結(jié)束呢。”

　　“知道了知道了，在這里剛遇到你的時候立場還是反過來的啊?！贿^你們打算拿那根大柱子怎么辦？”

　　“無論你們再怎么掙扎都是沒有用的，只要周圍彌漫著‘混亂’的情緒，魔神波波普勒就能夠源源不斷地汲取養(yǎng)料。你們永遠無法擊倒它！”

　　“就像是……爸爸給我們講過的故事中的惡魔一樣?！笨粗粩嗍軅植粩嘤系哪癫úㄆ绽?，雪喃喃道。

　　“故事？”我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某些關(guān)鍵點，“魔神是藉由蓮的意志召喚的。如果是父控蓮的話，那么父親講的故事或許就是突破口！雪！給我們大概講述一下那個故事！”

　　“想從雪口中獲取信息嗎？——抱歉，我不會讓你們遂愿的。”蓮抬手一揮，杰克和海德就向著雪的方向躥了出去。

　　“啊吶，那把不離手的槍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是累贅呢。”海德?lián)]舞著手里的小刀，從側(cè)翼向著因轉(zhuǎn)槍不便而無法顧及身后的雪的顧淵哲突進，給另一邊直取雪的杰克創(chuàng)造了機會，“差不多就行了，所謂的守護者啊，給本大爺在這里退場吧！”

　　馬達聲轟鳴響起，沈煜渱的摩托車沖亂了海德和杰克的步伐。趁著他們二人被逼開的時候，顧淵哲一把握住雪的手，將她安頓在了沈煜渱摩托車的后座。

　　“接下來的，就拜托你了。”

　　“放輕松，小姑娘。雖說我是抓過你，但現(xiàn)在我可是友軍哦？”扭頭看到一臉戒備的雪，沈煜渱哭笑不得，“現(xiàn)在，安心講你的故事吧?！?p>　　“那是一首長詩……”

　　#####雪的口述#####

　　曾經(jīng)，在這片大地上，

　　有著一位完美的王。

　　他那少年人的肩膀，

　　擔(dān)起了整個世界的棟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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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光芒如此耀眼，

　　連惡魔都為他馴養(yǎng)。

　　他麾下的的十二惡魔，

　　除去一騎叛變、一騎游蕩，

　　剩余的十位分管十處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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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殿惡魔誕生于時間的殘骸，

　　第二殿惡魔無限復(fù)生，永不死亡。

　　第三殿惡魔伸手直指群星，

　　第四殿惡魔扎根于死者的靈魂之上。

　　第五殿惡魔聆……

　　……

　　顧淵哲畢竟只是狙擊手，若論近身戰(zhàn)可是大不及杰克和海德。就在海德封鎖住顧淵哲行動之時，杰克迅捷地躥出，手中的小刀向著沈煜渱這邊揮來。沈煜渱用力一蹬，連人帶車向著左邊傾斜，雖說險險躲過了杰克的攻擊，但也嚇到了雪，打斷了她的講述。

　　“后面的挑重點說，想想這個無限復(fù)生的惡魔是怎么被打敗的?！鄙蜢蠝|調(diào)整姿勢，讓車回到了正常的行駛模式，“還有——抓緊我，我們要加速了！”

　　發(fā)動機怒吼著提速，將杰克甩開在后面。在蓮的示意下，魔神波波普勒延展出無限的觸手，阻擋在了沈煜渱的摩托前方。

　　“閉上眼睛，我接下來要切斷這些惡心的觸手了?！鄙蜢蠝|在開車的同時，還不忘伸手蓋住雪的眼睛，“你就安心講故事吧，前面的道路大可不必擔(dān)心?！緹o音走·夜破切】！”

　　#####雪的訴說#####

　　……救世之人即為彼方的旅者，

　　異世界的大門也為之開放。

　　旅者翻動鐫刻歷史的法典，

　　第一柱惡魔被鋒銳的槍尖撕碎了虛渺的過往；

　　旅者射出愛人贈與的銀箭，

　　第二柱惡魔被神圣的法器剝奪了再生的力量。

　　旅者迸發(fā)元素，旅者汲……

　　……

　　“御主！你聽到了嗎？”急性子的沈煜渱打斷了雪的講述。剛才我和他訂立了臨時契約，所以雪的話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愛人贈與的銀箭？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覺得我的腦子快要炸了。

　　“在西方傳說中，確實是有利用銀器殺滅不死種的記載?！爆斝薜?，“只是在這種地方，到底該如何找到銀器來壓制魔神的不死性？”

　　“銀，銀……”我的頭突然暈了起來，大概是先前紀經(jīng)洲的寶具發(fā)動過多地消耗了我的魔力，“如果比利小子在這里該……”

　　意識……變得模糊了……

　　另一邊。

　　“真是…真是沒完沒了了！”利用著寶具不斷斬切著魔神觸手的沈煜渱抱怨道。

　　而且現(xiàn)在，御主的魔力好像也弱下來了。

　　“對了，小姑娘，你知道‘摩托車騎士’嗎？”他突然這么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但很快又自問自答道，“啊，你的時代應(yīng)該還沒有這種說法吧?！?p>　　“摩托車騎士呢，類似于某種都市傳說。一些不愿意過一成不變枯燥生活的年輕人為了追求愉悅，將自己的生命和靈魂全部寄托在自己的摩托車上。他們會根據(jù)自己的喜好而飆車，在腎上腺素飆升的刺激中體會活著的快感?！?p>　　“這樣做很不要命，對吧？我以前也這么覺得，但是我又不可遏制地被他們那種不顧一切的自我追求所吸引。所以現(xiàn)在——在成為了英靈之后，我繼承了所有他們的意志，成為了代表‘摩托車騎士’的概念集合體?！?p>　　“自己所認定的東西，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堅持下去。既然被顧淵哲拜托了照顧好你，那么就算賭上性命也要完成！”

　　“試著抓住我握著的這個車把，對，就是這樣。我的魔力已經(jīng)耗盡，接下來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p>　　沈煜渱起身，向后一躍，腳用力地對著仍在行駛的車一蹬。雪攥著車把，依仗著寶具【無音走·夜破切】的余勢，沖出了魔神的包圍。

　　而沈煜渱，則頃刻間被蔓延的觸手吞噬。

　　另一邊，海德狂妄地揮出一刀，砍傷了顧淵哲的左肩。

　　“一旦被近了身，狙擊手就和一條離了水的咸魚沒什么區(qū)別?！焙５陋熜χ蛄艘豢诘侗?，“就是這樣，露出驚恐的表情！真是令本大爺感到愉悅！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你在狂妄地揮舞著刀的時候，也還是注意一下身后比較好?！鳖櫆Y哲拿著槍勉強地招架著海德如同疾風(fēng)驟雨一般的進攻，嘴角卻勾起了笑意。

　　“這種小伎倆對本大爺沒用！給我下地獄去吧！”海德飛起一腳踢在顧淵哲的右手腕上。顧淵哲手一松，手里唯一可以用來抵抗的槍也飛了出去，掉在雪地里。海德一把把顧淵哲摁倒在地，舉起手里的小刀向著顧淵哲的咽喉刺去。

　　飛速的彈丸“咣”的一聲撞擊在小刀上，讓它偏離了方向，貼著顧淵哲的皮膚劃過，插進了雪地里。

　　就在海德一愣之時，新選組的天才劍士沖田總司用近乎閃現(xiàn)一樣的鬼步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揮斬手中的魔劍，將海德的左手當(dāng)場砍下。

　　“早就提醒你要注意了……”顧淵哲一腳踢在海德的襠上，身子前傾，用肘部猛擊海德的后腦勺，將他當(dāng)場制服。

　　“信！”好不容易稍微恢復(fù)過一點意識，我就看到了這么一幕，“你不是站在敵對方的嗎？怎么……”

　　“別隨便就把人想成敵對方??？”信長收起手里的火繩槍，“我可沒有跟那個丑陋的東西締結(jié)契約——也就是所謂的落單從者啦！碰巧看到他們那幫人的行蹤，覺得挺有意思就加入了?！?p>　　“還真是……很有信長小姐的風(fēng)格呢。”瑪修有些哭笑不得地接受了這略顯隨意的事態(tài)。

　　“嘁，就這么被打敗了??？”或許是斷手之痛讓海德在遭到猛擊之后仍然保持著清醒，“不過那個怪物，你們是打不過的，就算有了銀制的武器，無法探清那家伙的魔力爐心的話也是徒勞一場?！?p>　　他挑釁地與我對視，但頃刻間眼神中卻蒙上了一層憂郁。他不知在自言自語著什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在他拿起小刀時，沖田小姐的劍瞬間抵在了他的后背，但他卻并沒有躲避或者抵抗的動作。

　　“我說，杰基爾博士，本大爺可不打算就這么把身體讓給你啊?！焙５履强裥Φ貌徽?jīng)的臉上此刻居然多了幾分嚴肅，“這里，‘惡’的極點斯大林格勒，魔神的觸爪之下，可是本大爺占主導(dǎo)的專場啊！”

　　他又一如既往地狂笑著，將小刀插入了自己的靈核。

　　“本大爺可沒輸給你們——本大爺甚至戰(zhàn)勝了那個討人厭的自己。哈哈哈哈哈哈，這里從始至終，就只有海德一個存在！”

　　他惡狠狠地瞪著我，拋下一串不明所以的大笑，化為光點消失不見。

　　“隨他去吧。到死都要戰(zhàn)勝杰基爾博士的‘惡’，在這混亂的影響下反而更加純粹了?！蔽以诂斝薜臄v扶下站起來，與沖田小姐、信、顧淵哲以及回到了我們身邊的雪一起，并肩面對著魔神波波普勒和蓮and杰克。

　　“各位！大火力轟擊，爭取找到它的爐心所在！”我扶著殘破的墻壁，在后方指揮著全局的戰(zhàn)斗，“瑪修，不用管我。你去拖住杰克，給顧淵哲他們創(chuàng)造進攻環(huán)境！”

　　“可是前輩你剛消耗了大量魔力，還沒完全恢……”

　　“我沒事的。魔力是已經(jīng)快要枯竭了，但好歹我兩條腿都還在吧？怎么說也是徒步橫穿過北美、還和赫拉克勒斯賽過跑的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算在瑪修沒趕來之前，我也會用盡生存意志邁開雙腿逃跑的人——所以不用擔(dān)心，去戰(zhàn)斗吧?！?p>　　“既然前輩都這么說了，”瑪修舉起盾，深情地望了我一眼，轉(zhuǎn)身投入了戰(zhàn)斗，“瑪修·基列萊特，參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