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易點兒輕抿一口茶水,苦澀的味道瞬間在唇齒間蔓延:“果然還是原來的味道?!?p> 自家?guī)煾杆愿肋^,整個戲苑統(tǒng)一的味道。
“若是公子還追求原有的味道,不如安之,樂之?!?p> “與你朝夕相伴的人不知何時就會駕鶴西去,不知陳偵探怎么安之?又怎么樂之?”
陳鈞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幾秒,終是放下了假笑一臉真誠的面對易點兒了:“公子說得有理。”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p> 阿來不知幾日能夠醒來,但在這個世界里遇到的人和情與第一個世界大不相同,若說在上一個世界等阿來醒來的時候只是單純閑的想幫小皇后一把,在這個世界,卻想用這最后的幾天保護所有愛自己的人,以及…自己愛的人。
“渡命,不知公子可否聽說過?”
“小時曾聽師父講過,怕是要以一人之魂渡給另一魂,使魂魄得以長生,不過,違背天命是很大的代價。”
“對,渡命是一種秘術(shù),秘到…”陳鈞偷瞄了易點兒一眼:“我也不會?!?p> “……”
空氣中尷尬了幾秒鐘,易點兒輕笑兩聲打破尷尬:“陳偵探想要什么,不妨直說?!?p> “陳某給公子指條明路,就算公子愿意將命渡給二爺,二爺也不會要,不如順其自然?!?p> “這個他說了不算,我說的才算,他不同意,就打暈綁起來?!?p> 陳鈞:公子看起來是不理俗世的塵中仙…實際上,還真是跟二爺半斤八兩。
反正易點兒也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現(xiàn)在的自己早晚都要死,只要自己保留能活到阿來帶自己離開之后的命,在新的世界必然是無礙的…對吧,bug?
bug:差不多吧,不然等殿下醒了問問殿下?
要你何用。
前腳剛送走陳鈞的車還沒等進戲苑大門,后腳一輛疾馳的黑車便停在了大門正中央,沒幾秒鐘之后又有兩輛車緊隨上來。
張亦琛從司機位走出來,看到門口靜靜看著自己的易點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把眼前清澈的人兒按在紅漆的大柱子上便深吻下去。
戲苑的位置雖不算是中央?yún)^(qū),倒也是有來回行人經(jīng)過的呀,待到張亦琛放開易點兒的時候,白瓷般的小臉兒上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紅暈。
難得看到這樣的易點兒,張亦琛郁悶的心情瞬間煙消云散:“一聲不吭就敢往回跑,回娘家不懂得帶丈夫么?”
說著笑著攜起易點兒的手走進戲苑:“走吧,帶你男人去拜見老班主?!?p> 身后下來兩車提槍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如神仙眷侶般雙雙離去,剛才二爺怒氣沖沖從房間里出來駕車就跑,眾人都以為二爺要去打架連忙抄家伙跟上,結(jié)果…在狂風中被塞了一嘴狗糧。
這時褚秦慢悠悠從張亦琛的車里下來,拍了拍其中一位兄弟的肩膀:“難為你們?yōu)槎敳傩牧耍甙?,會賓樓吃點飯先?!?p> “謝褚爺?!?p> 要知道褚秦比他們還凌亂,自己剛被司機拉回來還沒等下車,就看司機被拽了出來,二爺開著車以狂奔的速度飛了出去,自己坐在后面那可真是一點聲不敢吱。
褚秦:我很端莊。
二人拜見了老班主又聽了許多話才走出來,陽光也已西斜于古老的院落,將二人相攜的影子拉得老長。
“宋家的事情結(jié)束了,現(xiàn)在宋煊予處理好一些事宜就可以直接接手錢莊了。”
“嗯,他也算是長大了。”
張亦琛看向易點兒的側(cè)臉:“今天本來是想回來告訴你這個消息的?!?p> 可是一回來,房間里卻沒有了你的身影,聽管家說,你應是回戲苑了。
易點兒微斂著眼眸,自己是不是清九已經(jīng)無所謂了,他愛的到底是清九還是自己也沒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易點兒只想好好享受這份珍貴的愛。
奢侈的很。
“碰!”
身后棒子輪起來直擊張亦琛后腦勺,張亦琛悶哼一聲倒下,漁兒拿著棒子在后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吞咽了下口水,才發(fā)覺自己的手原來一直在抖,他居然真的打暈了張二爺。
易點兒連忙吆喝人把張亦琛抬進屋里,要的就是這種美妙時刻張亦琛最放松警惕的時候,陳鈞站在門口笑著搖頭,這世界上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渡完命,我還能活多久?!?p> “三天?!?p> 三天…易點兒看向還在昏睡的阿來,按照bug的醫(yī)學(自學)分析,張亦琛怕是活不過今晚了,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易點兒肯定張亦琛會追過來跟清九度過自己最后的時光,畢竟在張亦琛的住處,對張亦琛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戲苑是必須回來的。
看這直接打暈,多方便。
三天,就賭一把吧,易點兒像交代遺言般開始跟bug叨叨:“如果我能挺到阿來醒來之前最好,如果挺不到,你們就把張亦琛帶走去替你們執(zhí)行任務,他肯定是比我強得多?!?p> 說的bug眼淚吧差:“別啊宿主,我們要你不要那個臭男銀?!?p> “乖啊,放心,我相信我吉人自有天相?!?p> 張亦琛和易點兒分別躺在兩張床上閉著眼睛,感覺屋中光芒乍現(xiàn),然后就…陳鈞就…讓自己睜開眼睛了。
入目就是陳鈞微笑的大臉,易點兒:“結(jié)束了?”
“啊,結(jié)束了?!?p> “我…”這玩意不應該很麻煩然后再疼的撕心裂肺么?
陳鈞:你怕是神話小說看多了。
呸,你們不就在這兒演神話呢么?
褚秦開車把二人拉回了張亦琛的住處,易點兒雖是帶著些疑問,倒也沒想太多,只是和醫(yī)生頭頭一起守在了張亦琛床前。
只要張亦琛能活過今晚,就什么都好說。
醫(yī)生頭頭:“公子是叫我來準備后事的么?”
“公子有沒有哪兒疼哪兒癢呀?”
“公子多大了?與二爺什么時候認識噠?哎呦!”
褚秦再次面無表情揉了揉手腕,眼神語言:再說話就敲爆你的狗頭。
醫(yī)生頭頭捂著頭頂即將鼓起來大包的地方吸了吸鼻子:“嘿嘿…褚爺真帥?!?p> bug:見過賤的,沒見過這么賤的。
易點兒:你在阿來面前不賤么?
bug:呸呸!我那是崇拜,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