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姜儀妃也清楚夏守衣的命運,但她身為夏守衣的好朋友,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皇帝的一道圣旨而遠(yuǎn)嫁異國他鄉(xiāng)的。
更何況,其實情況也沒有那么糟糕,畢竟公主、郡主那么多,就算要和親,也不太可能輪到夏守衣。
就算皇帝有這個想法,姜儀妃認(rèn)為,夏守衣也不需要怕。
只要夏守衣能夠在皇帝有這個想法之前,就已經(jīng)婚配,那皇帝自然也不能夠強人所難。
如果夏守衣沒有意中人的話,倒是可以和她一起逃出越國。
當(dāng)然,如果是這樣的話,秦王就會落了個欺君之罪。
到時候,想必也非常麻煩。
“嗯,我知道了,妃妃,是我想太多了。”
夏守衣一掃愁顏,雙目彎成了好看的月牙。
“其實,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也沒有什么錯,只不過,不要把自己難以解決的事情壓在心頭就行了。”
姜儀妃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只不過,這是她對夏守衣說的,至于她自己,倒是常常把事情藏在心里。
如果不是有人問起,她根本不會主動說出來。
“對了,妃妃,既然造謠的兇手已經(jīng)被抓住了,那么你明天,應(yīng)該可以繼續(xù)練習(xí)醉夢銘文了吧?”
“嗯,我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能夠如此順利就解決,說到底,這還是多虧了秦王殿下啊。”
姜儀妃也非常開心,本來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打算時間不夠的情況下,主動交違約金。
然而,這個案子才兩天,就已經(jīng)解決了。
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換言之,她現(xiàn)在算上這兩天,還有之前的七天,一共過去九天,不算最后一天的話,大概還有八十天的時間。
兩個多月的時間,她或許還有可能,能夠完成吧!
自然,她不會寄希望于可能,既然現(xiàn)在還有完成的時間,她就要努力繼續(xù)完成。
“這倒是,如果沒有我父王的話,今天晚上,說不定還真的拿這個陰陽師無可奈何?!?p> 夏守衣一想到,姜儀妃被那個陰陽師的幻術(shù)所迷惑,差點自己掉進(jìn)井里的情形,就有點后怕。
“小星,出來?!?p> 夏守衣把小星放了出來,待他凝聚成型之后,就問道:“小星,你能不能也是用幻術(shù)?”
“先生,幻術(shù)是有很多類的,不知您指的是哪一種?”小星問道。
“就是那種,能夠蒙蔽人的雙眼,讓他們產(chǎn)生幻覺的那種?!?p> 夏守衣想了一下,然后將之描述出來。
“如果是鬼遮眼的話,這倒是好辦?!?p> 小星想了一下,回答道:“先生如果想要使用鬼遮眼的話,只需要跟我保持靈力連通,然后用意念控制,就可以讓您想要的對象中幻術(shù)了。”
“就這么簡單?”
夏守衣覺得,一個可以把人蒙蔽到去跳井的幻術(shù),門檻應(yīng)該會很高。
但現(xiàn)在看來,卻并不是這樣的。
“是的,先生,就是這么簡單。”
后面,夏守衣又了解到,鬼魂一般被分為貪嗔癡三類。
像小星和小云,原本也屬于這三類的其中一類。
可是被瑤池花洗滌了靈魂之后,他們的怨氣已經(jīng)被洗清,全身清清白白,自然就不屬于這三類中的任何一種。
“好,你先回去吧?!?p> “是,先生?!?p> 小星一轉(zhuǎn)身,直接回到璞石中。
“看來,我也可以使用‘鬼遮眼’這樣的幻術(shù),如此一來,有些事做起來就比較方便了。”
夏守衣笑了笑,隨后把璞石收起來。
“妃妃,剛才情況緊急,還沒恭喜你,終于突破到天分境了,你現(xiàn)在終于已經(jīng)算是一個修煉者了。”
“哈哈,謝謝守衣?!?p> 姜儀妃也沒有謙虛,畢竟這只是突破天分境而已,她就要經(jīng)歷靈脈移位這樣的痛苦。
要是再往后修煉的話,說不定痛苦會更大。
不過,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逆天修煉吧。
逆天,自然是要受點懲罰的。
修煉一途,或許本身就是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
不僅仙靈修士,各行各業(yè)也是如此。
“好了,現(xiàn)在夜已經(jīng)深了,我先回去睡覺,明天我們還要把那個家伙押到郡守府呢?!?p> “嗯,晚安,守衣?!?p> “晚安,妃妃?!?p> 互道晚安之后,夏守衣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而姜儀妃則是剛躺到床上,就沉沉睡去了。
畢竟,白天她所經(jīng)受的痛苦,實在是太大了。
以至于她剛剛感受到被窩的柔軟,就直接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非常平靜,她也沒有做夢。
她覺得自己剛剛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天就亮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進(jìn)她的房間。
清新的空氣、清脆的鳥叫聲、花兒的清香,無一不在刺激著她的感官。
“這么快就天亮了?我都覺得自己還沒睡呢?!?p> 說是這樣說,但姜儀妃卻沒有賴在床上的意思。
她知道,早起的女兒有飯吃,晚起的女兒去吃土。
為了不吃土,她只能夠養(yǎng)成一個定時早起的習(xí)慣了。
有時候她在想,要是有一個能夠每天定點叫她起床的東西,那她就不用養(yǎng)成這樣的習(xí)慣了。
當(dāng)然,這種東西想想就好。
也許機械師那里會研究出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她也不是機械師,自然沒法接觸到這些東西。
剛一打開門,她就看到了那個蹲在門口的陰陽師。
此時,他雙手都戴著手銬,還被人看守著。
雙眼看上去有很重的黑眼圈,顯然是沒有睡好。
“早啊!”
姜儀妃跟護(hù)衛(wèi)們打著招呼。
“早安,姜姑娘!”
護(hù)衛(wèi)們也回了她一句。
現(xiàn)在,仍然有一部分護(hù)衛(wèi)是在就地打瞌睡的,顯然是上半夜守夜的人。
姜儀妃端著銅盆去洗漱,然后回到房間里簡單梳了個頭。
依然是標(biāo)志性的低馬尾發(fā)型,沒有任何的裝飾。
有時候,姜儀妃覺得,就算是男孩子,也沒有像她這樣不注重外表吧。
最起碼,男孩子們還都會把頭發(fā)擰成頂髻。
她倒好,直接弄了個慵懶的發(fā)型出來。
“妃妃,你怎么起得這么早?”
夏守衣推開門,打著哈欠,然后伸了伸懶腰。
看到姜儀妃已經(jīng)醒了,而且精神狀態(tài)看上去還是那么好,她就有些疑惑了。
“習(xí)慣了嘛。”
姜儀妃如實回答道。
“不會吧,昨天晚上那么晚睡覺,你今天竟然還能這么早起床?!?p> 夏守衣有時候覺得,姜儀妃可能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哪能像她一樣,不論多晚睡,早上都能必定定時起床的?
當(dāng)然,她這也是心里吐槽了一下,根本不敢真的說出來。
“守衣,我都說了,這是習(xí)慣了,十年前我就養(yǎng)成了早起的習(xí)慣。”
在以前,姜儀妃如果不早起的話,就沒辦法賺更多的錢貼補家用。
雖然她之前也是屬于“一人吃飽全家吃飽”的狀態(tài),但她賺的那點錢,其實也只能勉強維持她的生活。
這還是一直去劉碧心那里蹭飯的情況下,不然的話,她的生活將會更糟糕。
“相比之下,那位就睡的不是特別穩(wěn)妥了,你看看他的樣子。”
雖然這個小白臉頂著兩個黑眼圈,看上去特別衰,但夏守衣卻毫無顧忌地笑出來。
并非夏守衣沒心沒肺,只是因為這個陰陽師太過可惡,先是造謠,讓她和郡主府的人都頂著壓力,昨晚又企圖殺死姜儀妃。
要知道,姜儀妃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是那種普通朋友的關(guān)系了。
于她而言,姜儀妃是她的好姐妹,是她要呵護(hù)的人。
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這個陰陽師還敢做這樣的事情。
這讓夏守衣本來對其他陰陽師升起的好感,又瞬間跌落到谷底了。
這些人成了陰陽師之后,卻總是要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剛剛看到了,這家伙,長得還不錯,可惜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p> 聽到姜儀妃的話,那個陰陽師就一直掙扎,說:“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哼,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夏守衣冷笑一聲,說道:“既然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那死在你手上的金昆,是怎么回事?”
陰陽師聽了之后,就低著頭不說話了。
金昆,倒是他殺的。
“我去叫一下老頭?!?p> 說著,夏守衣就不管那個陰陽師了,直接到秦王的房門前敲門。
“老爹,你醒了嗎?”
“臭丫頭,吵什么吵,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直接叫我老頭?!?p> 不知何時,秦王已經(jīng)站在她的旁邊,連房門都沒有打開過。
姜儀妃看到這個情形,則是在一旁掩面偷笑。
夏守衣叫秦王老頭,秦王又叫夏守衣臭丫頭。
這兩人,果然是親父女??!
“爹,咱別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先解決了這個陰陽師再說吧?!?p> 夏守衣想不到要用什么搪塞秦王,只好轉(zhuǎn)移話題了。
“喲,小姜啊,怎么你也那么早?”
“叔叔早!”
見到秦王跟她搭話了,她立刻就回應(yīng)了一句。
“嗯,早?!?p> 秦王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夏守衣的腦袋,然后走過來,把那個陰陽師拎起來。
可憐陰陽師本來是個人,現(xiàn)在卻要被當(dāng)成貨物一樣拎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