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此時夜九歌坐在亭子里打了個噴嚏。
“主上!可是著涼了?”桑梓忙問到。夜九歌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說道“無礙,怕是云魘那廝又在背后編排我了!說起來云魘此次已經(jīng)去了一個多月了,看來這次遇到的事情比較棘手啊。”
白橋鎮(zhèn)的一家小酒館里,云魘坐在一條長凳上,但這腿卻不肯好好放著,他將右腿也架在了長凳上,抖著左腿。左手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口,右手丟了一顆花生米進嘴里。坐在云魘對面的臨安簡直沒眼看了,忍了一會,實在忍不住了低聲說道“公子!你就不能好好坐著嗎?至少不要這樣招搖好不好!”
“招搖嗎?可是本公子覺得這樣挺好的!別忘了,咱兩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一個紈绔子弟!紈绔子弟就該有些紈绔子弟的樣子!”云魘一幅我最酷我最厲害的模樣。
“公子!就算是紈绔子弟,那也沒必要穿的這么……”臨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云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身金色的長袍,全身都用金色的絲線繡著花紋,腳蹬金色的靴子,一頭長發(fā)用純金發(fā)冠豎起,脖子上還掛了個大大的純金鏈子,修長白皙的手上帶著各種各樣的金戒指,從頭到腳入眼皆是黃燦燦的,光線一照,金燦燦的閃閃發(fā)光,儼然一塊行走的金條。又抬頭看了看對面和自己的穿著如出一轍的臨安,撇了撇嘴,似乎也覺得這樣的穿戴有些浮夸了。一拍桌子,“啪!”瞬間齊刷刷的目光朝這邊看來,臨安一個頭兩個大,忙對這周圍拱手陪笑臉到“各位對不住!對不??!這哥們今天心情不太好,各位海涵,海涵!”說完,那些目光漸漸地收回。
“公子!咱不刻意高調(diào)就已經(jīng)很高調(diào)了,所以公子我們可以稍稍低調(diào)一點嗎?”臨安都快哭了,他怎么遇上了這么個主子!
“咳咳!那個你以為我想這樣嗎?還不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喜紅色,長年一身紅衣,姿態(tài)瀟灑,身邊總是跟著一個青衣侍衛(wèi),你說咱倆這么有辨識度怎么查事情?所以不得偽裝一下嗎?”云魘說到。
“公子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就算偽裝,那也不用這樣??!”臨安抗議到。
“臨安!”云魘突然將腿放下,酒不喝了,花生米也不吃了,就那么直直的盯著臨安,陰森森的說到“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意見很大??!”
“沒有!絕對沒有!那都是公子你的錯覺!”臨安見此立馬說道。
“是嗎?”
“當然!”
“那你覺得你穿的衣服好看嗎?”云魘問到。
“好,看,嗎?”見云魘臉色不對,立馬說道“好看!必須好看啊!公子親自挑選的哪能不好看呢!”
“很好!既然你覺得好看,那你就一直穿著吧,直到我們查出搗亂的是哪方勢力!”云魘說完起身便走。
“不是吧!公子我錯了!”臨安見云魘走了,立馬要去追,不過卻被店小二攔下了,“那個,這位公子啊,您二位的酒錢還沒有結(jié),小店小本生意,您看?”
“給!給!給!不用找了!”臨安丟了一塊銀子給店小二,便追著云魘出去了。
“謝謝公子啊!公子常來?。 钡晷《粗种械你y子,眉開眼笑,臨安付的錢別說一頓酒錢了,就是買下這半個酒館都夠了。
等臨安追出去的時候,云魘不知道什么時候買了一包糖炒栗子,吊兒郎當?shù)倪呑哌叧浴?p> “公子!咱們有話好說嘛!”臨安帶了幾分討好的意味。
“這事沒的商量!”云魘又丟了一顆剝好的栗子進嘴里。
“公子?。傧洛e了!屬下錯了還不行嗎?”臨安一直在討好云魘,畢竟這身行頭他可不想一直穿下去。
“最近告京城怎么樣了?”云魘突然一本正經(jīng)的問到,話題轉(zhuǎn)的不可謂不快。
“風平浪靜!”臨安接的也是快,表情也是嚴肅,仿佛方才兩人從未插科打諢過。
“風平浪靜?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云魘說到。
“是啊,公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臨安強調(diào)到,“公子,這沒有動靜有點反常??!”
“自然反常!鳳詭曄這小子蔫壞兒!指不定憋著什么壞水呢!只是時機未到罷了!”云魘嗤到。
“公子說的有理!”臨安深感贊同。
“好吃嗎?”云魘突然問到,語氣十分平常,就像是隨便閑扯一般平常。
“哦,公子你說這個呀,甜而不膩!好吃!哎,對了,公子,你這在哪買的,再去買點帶回去吃吧!”臨安說完,好半天沒聽到云魘的回答,“咔!”手上的栗子殼的響聲此時似乎格外的清晰,臨安剝栗子的手頓了一下,但還是將堅持著將其剝完了,然后僵硬的轉(zhuǎn)過頭,果然云魘幽幽的盯著他,艱難的咽下口水,嘴角牽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呵呵呵!”
“呵呵呵呵!”云魘也皮笑肉不笑的咧開嘴。
“呵呵呵呵呵!那個公子啊,你看屬下這都給你剝好了!”說著將手中剝好的栗子遞了過去?!熬殴媚?!你怎么在這!”突然臨安沖著云魘背后喊到,那表情十分震驚,一點兒也不似作假。云魘當即轉(zhuǎn)頭,“小夜兒!”但除了叫賣的小販,就是行走的路人,云魘心知上當了,立馬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臨安已經(jīng)駕起輕功跑出好遠了。“幼稚!躲得了和尚躲得了廟嗎?”云魘吐槽一句后將臨安遞給他的那顆栗子丟進了嘴里,繼續(xù)晃晃悠悠的朝前走去。
近日告京城中十分熱鬧,太后生辰將近,熙玄帝下令大辦。太后自從先帝薨逝,百里熙玄繼位之后便去了城外的庵堂靜修,不再過問世間之事,一心求佛。此次壽宴,本不欲大辦,但百里書黎回來了,太后她老人家也想借此機會,看看她的孫兒,便也同意了。
“太后壽宴?”
“是的,公子?!兵P詭曄照舊站在那家茶樓二層的窗戶前,聽得遺風的匯報若有所思?!凹热皇翘蟮纳剑俏沂遣皇且惨獪蕚湟环葙R禮?。俊?p> “那公子要送何禮?屬下這就去準備!金銀玉器,還是綢緞布匹?屬下覺得吧這些都不是很特別,不過這些應該可以了,只要不失了北……”遺風說著便停下了,因為聽到遺風說話,鳳詭曄便轉(zhuǎn)頭看向了他,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遺風看到后,卡了一會之后低下頭說道“公子,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來聽聽?!闭Z調(diào)溫和。
“屬下覺得公子這笑容有些瘆人。”遺風老實的說到。
“呼!”鳳詭曄深吸一口氣之后說道“遺風,你的腦子……”鳳詭曄轉(zhuǎn)過身朝著遺風點了點頭之后便往里走去,不再理會他。
“我的腦子?”遺風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